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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好了,不追问你了,只不过这么多孔明灯,现在是西风往城外吹,夜里万一风向变了,怕是会走水。”李琛笑眯眯地道:“那我今夜带着晋卫们巡城,准备水桶防备着。”“第一次看见你这般上心过。”徐皇后道,“这几日晚上气候冷,就不劳你巡夜了,让严恒带着金吾卫去吧。”李琛当即举起杯酒,“娘娘宽宏大量,我敬您一杯。”等到晚宴结束,两个人乘上马车回王府,李琛喝醉了,一身酒气,小厮帮着叶知昀把他一起扛进屋里。叶知昀把被子给他盖上,李琛原本就意识昏沉,头一沾枕头便睡着了,他坐在对面托着脸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腕上的袖弩,想着送什么礼物回给他,才足够表示出诚意。片刻后,他忽然有了主意,走到案几边拿来了纸笔,打算给世子画张画像。但是他还没有给别人画过画像,不由有些担心若是画得不像,岂不是送不出手。他拿板子在下面垫着纸,蘸了蘸墨水,动作间没有发出声音,以免吵醒对方。抬眼看了一眼世子,对方却翻了一个身,叶知昀还以为他醒了,微微一惊,把纸往身后一藏。然而李琛或许是感到有些热,将被褥将旁边推了推,面对着他的方向侧身而眠,闭着眼眸,神态平静。叶知昀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角度正好方便他画,他低下头,先对着纸勾勒大概轮廓。他不知道,床榻上的男人无声无息地睁开眼,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叶知昀动了动,似乎要抬起视线,李琛又飞快地闭上眼。屋子里一片静悄悄,两个人这么来来往往,你一眼我一眼,时间慢慢度过去了,叶知昀看着差不多了,走到近前,在床沿蹲下,拿着画对比。距离一凑近,李琛屏息静气。叶知昀看了半晌,觉得不太神似,非常不满意,但这个时辰已经晚了,不够时间再重画,便打算下次再找个机会。吹灭了蜡烛,他回到自己屋里,把画卷收起来,眼皮仿佛千斤重,躺在床上不一时便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外面冷冷的月光落了进来,一道漆黑的影子拿着烛台蹑手蹑脚地进了门。他看了一眼睡着的少年,走向案几处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叶知昀收起的画,对着烛火观看了好一阵,正准备挟着画卷走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疑惑的声音:“世子,你在做什么?”李琛顿时僵住,慢慢地转过身,只见叶知昀已经从床榻上坐起身,揉着朦胧的眼睛看着他。气氛凝固而诡异,李琛若不是面对着的人是叶知昀,他这会儿就能装梦游出门了。一片死寂中,叶知昀的视线移到了他手里的画上,顿了顿,道:“世子,你刚才一直是醒着吗?”李琛道:“听我解释。”叶知昀很有耐心的点了点头,表示洗耳恭听。李琛一堆借口反而说不出来了,颓然耷拉着肩膀:“好吧,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叶知昀也没有追究的意思,眨了眨眼,想了想问:“你觉得画得怎么样?”李琛对着画又看一遍,“挺好。”比本人帅。叶知昀闻言对他微微一笑:“本来就是要送给世子你的,你能喜欢就再好不过了。”第29章“那我就收下了。”李琛盯了他数息,眼里意味不明,弯起嘴角,煞有介事地把画卷起来,“你继续睡吧。”叶知昀拉起锦衾,躺回暖烘烘的被窝里,只露出一个脑袋,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李琛,“世子也早点休息吧,明天是不是还要巡城?”“嗯。”男人走近前,在床榻边蹲下,衣袍间淡淡的酒味飘了过来,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我回去了。”随着门关上,屋里又陷入一片静谧,月光沾满了窗户,叶知昀原本还困意十足,现在反而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从离开叶家的那一刻,他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开心过,想到李琛带走那幅画的行径,堂堂燕王世子在自己府里偷偷摸摸,只是为了一幅画,只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又记起潘家和胡女的事情,原本轻松的心情渐渐沉淀下来,暗暗下定决心,要尽快这件事才行。近日里阴雨连绵,断断续续下了几日,书院也快继续上课了,等到雨水稍微小一些时,叶知昀撑着一把竹柄纸伞,和司灵、沈清栾一起去拜访祭酒。江长晏的见识远比他们要高深,在上次得到消息后,就嘱咐过三人急不得,万不要冒进,在家里避开事端,暗中防备,要先等对方沉不住气。若潘家要栽赃嫁祸,光凭胡女是不可能的,江长晏的身边估计还有卧底里应外合,这几日里不动声色的调查,果然那卧底露出了马脚,是书院的二把手官职为司业。他被潘家买通,还做了一份江长晏在书院结党营私、收揽财银的伪证,按照他们的计划,是将江长晏拉下马后,由潘姓弟子放在这个位置上。鹤亭书院至关重要,要为潘家笼络招揽门生,最好日后朝堂上的官员都受过鹤亭书院的恩泽,以为潘家壮大声势。那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只能姓潘,而今嫡系血脉在朝中大多都有了官职,只剩下一人还未涉足——潘志晰。司灵道:“最好能除了这家伙,他死了看谁还敢抢祭酒的位置。”沈清栾瞪了他一眼,“你开什么玩笑?这世上除了皇上谁有能耐杀潘家人?再说了,潘志晰一死潘家不就会扶持别的人?”三个人和祭酒商量完了,走出浸满雨水的宅院,地上铺着青石板,叶知昀走在后面,将破旧的木门关上。沈清栾把伞递给他,“你觉得该怎么办?”叶知昀笑了笑,“司灵所言极是。”沈清栾不敢置信,“什么?他那明明就是胡来。”“潘志晰死了,正好可以震慑潘家嘛,免得他们总是想只手遮天。”叶知昀的语气轻轻松松。沈清栾被他们两绕进去了,也把杀人当成了寻常事,“除了皇上依法依据,若是一般人杀了潘志晰,肯定会招来他们的疯狂报复。”司灵想了想,问叶知昀:“你有没有跟世子商量过如何解决?”叶知昀道:“我和世子之间从不谈政事。”“不会吧?”司灵和沈清栾齐齐惊愕。“前几日祈福大典,我还瞧见了你和世子在桥上为了保护你,把一个刺客踢下了水,你居然没有跟他说过……”忽然,司灵拉了拉他的袖子,沈清栾的声音慢慢的静了下去。叶知昀发现他不说了,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