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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伤是新伤,刚刚永妃那一脚踹在他肩膀上,牵动了未长好的皮rou,渗出血来。“你就不能轻点吗?”李弋看着鹿霄那灵秀的眉毛都要挤成川字了,就没来由的烦躁。“嘶……”鹿霄疼得直抽气。李弋抢过沾了药粉的棉花,轻轻去碰鹿霄的伤口。“嗯。”鹿霄低低闷哼一声就像侧头去躲。李弋这一下可比御医重多了。李弋伸手扶住鹿霄的脸,他伤在颈脉上,乱动不得。这一扶不得了,李弋觉得自己的手心里不是一个人的脸,而是一只去了皮的煮鸡蛋,稍一用力就可能伤到他的肌肤。“你别动。”“疼。”鹿霄的语气略带抱怨。“是谁伤的你,下手竟如此狠辣。”李弋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用眼神示意御医继续。“我自己伤的……”“你自己,方便说说吗?瞧你柔柔弱弱的,你自己怎么下得去手。”“我想自尽,却被人拉住了剑柄,两次都没成,我就一头撞在院墙上。”鹿霄倒不隐瞒。“好端端的,干嘛自尽。”“好端端的自然不会自尽,若有人想抓你回家意图不轨,你也会想自尽。”话已出口,鹿霄就知道自己失言了,急忙想低头认错。好在李弋手快掐住他的下巴,才没再次牵动伤口。“在下失言,大王息怒。”“寡人又没生气,你既有以死明志的风骨,怎得见了我又诚惶诚恐起来?”昶萌王觉得他好笑。“您是大王,又没有强迫在下怎样,在下自然诚惶诚恐毕恭毕敬。”“那寡人要强迫你了呢?”鹿霄没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李弋哈哈大笑,他觉得眼前这个青年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即便大王也不能让你改变心意,是吗?”“我是镇国公长孙,虽然不能像爷爷一样驰骋疆场那么威风,但也不会丢先人的脸……”鹿霄低垂眼睑,模样是相当的诱人。“那刚刚永妃那么欺负你,你既自命高风亮节,又怎么肯撒谎为她求情?”李弋成心拿他逗趣。“她在我这要是称心如意了,自然万事皆休,如若不然,她定会找我jiejie麻烦。jiejie接我躲进宫来养伤,已经很为难了,我不能再给她找麻烦,况且挨几下打也算不得什么。”鹿霄小声道。李弋看着鹿霄,越发觉得他有意思。没多久,珍妃就回来了,看到弟弟这个样子哭起来没完没了。珍妃本想利用弟弟博得大王怜悯。没料到弄巧成拙。李弋被珍妃哭得心烦,就先行回久安殿歇息了。第2章二、见之不忘出离颜倾宫,陶瑞和南宫舍就迎了上来,这俩人是昶萌王的贴身宫女和侍卫,刚刚得了李弋的示意在门口留守。“去查查鹿霄。我记得王弟送了几个貌美的少年来,挑个两个好看的,身家清白的,今晚接到久安殿来。”“是。”陶瑞和南宫舍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不解大王今天怎么转性了,之前不是看都不看那些少年吗?是夜,李弋拿了本传记随意看着,两个少年正在给他揉捏小腿。昶萌王从书上挪开眼神,瞧两个少年一个清雅一个明艳,两人长得很像,只是气质略有不同。“你们叫什么?”“回大王,小的叫纪荀。”明艳点的低头回答。“小的纪郢。”清雅些的似乎有些难为情。“你们是兄弟?”“回大王,是。”“多大了?”李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回大王,我兄弟二人都是十五岁。”纪荀答。看来纪荀是哥哥。“你们知道是来做什么吧。”此时的昶萌王有点色厉内荏,虽说封了十来个妃嫔美人什么的,但男孩子他还是第一次用。纪荀没搭话,而是仗着胆子从李弋的小腿摸上去,摸到大腿的时候纪荀小心翼翼观察着李弋的脸色。“不用怕,我又不吃人。”纪荀听罢忍不住笑了笑,直接靠近李弋胸膛,轻吻他的脖颈。李弋不知道纪荀此举并非是出于娇柔讨好,而是盘算着自己将李弋侍奉好了,弟弟说不定就能躲过被当做玩物的命运。李弋抱住纪荀,闭起眼享受这一刻的软玉温香,可他刚闭上眼睛,脑海里就闪过鹿霄的脸,那张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好看的脸。睁开眼再看纪荀与纪郢,忽然没了兴致。“你们下去吧。”李弋叹了口气。“大王。”两个少年吓得浑身栗抖跪在一起。“莫怕,不是你们侍奉的不好,我累了……”“大王,我们什么都会,求大王别赶我们走。”纪郢苦苦哀求,纪荀则落下泪来。“怎么吓成这样?”李弋把纪荀拉到怀里。“我没怪罪你们。”纪荀不敢开口,纪郢跪在地上一个劲叩头。“你也过来。”李弋有点不耐烦。纪郢战战兢兢爬起来。“大王。陶瑞回事。”门外响起陶瑞的声音。“进来吧。”陶瑞进屋,看到李弋坐在床上,膝盖上坐着的纪荀满面泪痕,站在一旁的纪郢面色苍白。“大王,有关鹿霄……还有有关纪荀和纪郢的都在这。”陶瑞手里抓着几张宣纸。“你念吧,先念他们俩的。”“他二人出自城南百户庄,父亲是百里闻名的郎中纪云英,去年被卫少卿送给中安王,直到月前,又被中安王送进宫。”陶瑞道。“纪云英行医多年有点人脉,儿子被强抢之后多方奔走,去年在中安王府门前被人活活打死,同月初八,纪夫人自缢而亡。”“什么?”纪郢已顾不得什么礼数。“不可能,王爷说我爹娘都在他手上。只要我们听话……”纪荀一动不动,明艳的脸上似没了生气一般。李弋一点也不惊讶。被送进宫的这八个少年的身世陶瑞应该早就查清了,其中,不是还有把柄在中安王手中,就是与中安王及其党羽有特殊关系,只有这两个是可能收归己用的,因此,今天是他们被送到久安殿。“鹿霄呢?”“公子鹿霄,文采出众,汜水楼美人榜排名第四,是美人榜上年纪最小的一位,镇国公长孙,珍妃表弟,家世清白到一眼都能看到底,没有任何可疑。”“嗯。你先下去吧。”李弋打了个哈欠。“微臣告退。”陶瑞倒退着离开。“别哭了,去库房每人支一百两黄金,回家去吧,没了父母总该有些宗族叔伯吧。回去好好过日子,别再给人抓住买来卖去了。”“大王,让我们兄弟继续服侍您吧。”纪荀道。“已经没有人能再拿你们的父母要挟你们了,我没义务给你们讲道理,你们俩自由了。”昶萌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