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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觉得,池辛炀这人虽然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但终归是被人利用了,他现在身受重伤,我们把他丢在地牢里,寒气那么重,万一陆掌门来看到他哪里残了,恐怕还是会心中有怨的,容易引起白道武林内部间隙。”许持思考片刻,缓缓说道,也算是为了报答秦瑾告诉他那么多秘不可宣的事。段无量目光幽深地思考了一会,点头道:“你说的也有理,池辛炀其实并未做出什么危害武林之事,按阿禄所说,他也不过是把人绑走,却也良心发现,未曾交到魔教手中,而蜀山秘籍之事也不是我们外人能管的。”许持一听有戏,眼睛都闪闪发光起来。“我回去便劝劝欢喜。”段无量朝他笑起来,那一笑绝世惊艳,毫不含蓄,直把许持笑的心脏猛悸,他从未出现过邋遢的样子,总是风度翩翩,仪容修整,便是相处了半年许持都未见过他胡子邋遢以及发丝长出未曾修剪过的样子。祁山一夜的场景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脑海中,他的脸如同刷漆般红了一片。段无量眸色微深仿若未见,沉声道:“再有半月金陵的武林盟大会便要开始做准备了,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我们最近便可动身。”“要一起去?”许持恍然回神。段无量抿唇微笑:“既是朋友,自然要一起,况且阿持曾说要替我去除体内剧毒,我肯定要时刻绑着你了。”他话语轻松毫不做作让许持放松不少,许持想了想段无量和祁门主两人的身体,决定在离开前给老门主留下足量的药,待他们回来之时恰好医好,如此长时间也不会引起他人怀疑。而段无量若是同自己一路相伴,那就更方便他医治,他潜意识里觉得段无量值得信任,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的用药。于是许持踌躇满志地点点头:“佛爷你放心好了。”他不大清楚段无量体内的奇异毒素是如何来的,不过他相信,长久以回春指治疗,定能有显著成效,且自从他在江湖上展露了头角,任务完成度越高,他也发现回春指使得越发得心应手。段无量抿唇微笑:“有阿持出手,我必然是放心的。”可许持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佛爷,武林盟大会既然全白道武林都会受邀前去,祁门防卫势必会减弱,要是魔教趁此机会偷袭该怎么办?”段无量一哂:“此举我同欢喜之前也讨论过,不说玉关临是否真的决定在这种敏感时期动祁门,但说祁门名震中原,比起唐门的守备有过之而无不及。且徽州距离金陵如此之近,他若是胆敢在此番皇帝巡视武林时闹事,必将引起皇帝龙颜大怒,于情于理,孔雀教不会掐准时机触犯龙威。”许持皱眉:“唐门防守七年,照样被一举击溃。”“那是因为唐远腾临时倒戈,”段无量说完发现许持脸色有些难看,顿了一会接道,“欢喜已在这几日内把祁门的所有防守换了一轮,全部都是他的心腹手下,如今的祁门便可说是上下一心,且无果方丈受皇上亲赦,体谅他年岁已高可以不用前去金陵,他会率领少林弟子守在祁门。”这样听来,仿佛真的十拿九稳万无一失。许持却目光微沉,缓缓道:“佛爷,你可知玉关临对我说了什么?”段无量眉头微耸,等待许持接下来的话。“他对我说,包裹里的字条不是他写的,也就是说,引我们来徽州之人,并不是玉关临。”许持抬头,定定地看向他。段无量不动声色地回望向他:“那倒是奇怪了,他可曾说过那字条是何人所留?”许持摇头,却联想到秦瑾在牢中同他所说的,下意识接话:“我猜测可能是白孔雀本人。”段无量低垂的双眸瞳孔骤缩。“你如何猜测的?”段无量笑的有些渗人,乌黑双眸隐隐透出一抹诡异的深蓝,许持却垂头思考再次忽略了这抹异样。“白孔雀行踪不定众所周知,眼下唐门刚灭,他定会吸取七年前的教训离开苗疆一段日子,以防白道武林突然杀至灭教,而我先前去过一趟地牢,秦瑾提到他被玉关临胁迫,相处中得知白孔雀已经来到中原,且玉关临同白孔雀面和心不合。所以我在怀疑这两桩灭门惨案里白孔雀和玉关临各自下了多大的手笔,比起一直未曾露面的白孔雀,我觉得玉关临才是那个恶贯满盈的人,字条留下来,或许是白孔雀为了借白道之手斩除玉关临。”许持脑洞突破天际,反正对方是段无量,他下意识把他当成自家人,毫无芥蒂地同他讨论起这个想法的可信程度。“秦瑾居然对你说这些?”段无量面色平静的问道,语气微扬略带怀疑。许持有些烦神地揉了揉脑袋:“他说的都是真的。”“有趣。”段无量低吟一声,带着一抹难以分辨喜怒的情绪。这人,竟能如此笃定一个曾经骗过他的人的话是真的。“所以佛爷,你看,若是白孔雀已在中原,他究竟是会在金陵,还是徽州?“许持举起手,互相支起,满脸凝重。段无量眸色深沉,嘴角微微咧起:“无论在祁门还是金陵,直至武林盟大会结束,孔雀教都不会有机会得逞。我寄信与无果方丈,便是知晓他不被皇权所缚,此番前来南方能驻守徽州,助祁门一臂之力,所以阿持不必太过担心年末祁门的安危,反倒是金陵届时汇聚四方侠士,孔雀教哪怕不能生事也恐怕会使些绊子,要小心应对才是。”许持听完竟蓦然发觉段无量对祁门之事似乎不太上心了,按他所说祁门几乎万无一失,听起来也的确如此,少林无果大师乃如今武学第一人,饶是武林盟主慕容吟恐怕也难在对方手下过上百招,无量佛爷今年二十七,等到了无果大师的年纪估计有望赶超。加上如今十八罗汉阵的少林弟子均已至祁门,如同给祁门打上一层铜墙铁壁。可他似乎……不对,究竟是哪里怪怪的?许持皱紧眉头,觉得一直有个点他没有握住,可这种感觉却十分诡异,好比你前一秒刚想到一个东西,后一秒那个记忆就被在脑海中抹去,等到日后你想思考和这个东西有关的一切都受到影响,完全记不起该从何下手。他对段无量便是这么个感觉,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却无法对他产生任何怀疑,如同天生这人便该是完美无缺的。“不过秦瑾这人居然还会对你如此掏心掏肺,实属不易。”段无量含笑说道,透着一股宽慰和真诚。许持轻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