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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太后,有嫌疑的不止我们,还缺了一个人。”太后向她看过去。玉妃说“池小姐!宸妃jiejie的药,不是她煎的吗?”柳丝丝怔了一下,连忙辩道“这不可能,池小姐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宸妃jiejie滑了胎,对她又没有好处,反而会惹上麻烦。”反正说出口了,玉妃索性也不遮掩了,说道“臣妾来的时候,池小姐正与宫人争执,长福宫的人都不喜欢她,说不准就是因为这样,才一时糊涂呢?”停顿了一下,她又道“再说,我们哪里弄得到滑胎药,倒是池小姐,因为调香的缘故,带了不少原料吧?有许多香料,本就可以做药材的。”她这么一说,皇帝也起了疑。是啊,御药房的药进出都有记录,这滑胎药从哪里来?顺着一想,好像还真是她最有嫌疑。这时,胡恩那边又有发现。“陛下!陛下!奴婢在茶房的脏水桶里找到了这个!”一个小瓷瓶奉了上来,正是平常放药丸的那种。皇帝的目光一下凝住了,喃喃道“这样式,好熟悉……”胡恩将瓷瓶翻过来,却见底部刻了一朵花。皇帝想起来了“这是朝芳宫的!”361章最难脱的罪玉妃听着这句话,一颗心落了地。总算把嫌疑引到了池韫身上。这种案子,宫里见得多了。丢个珠钗,摔个花瓶,经常无人认领,最后只能糊涂着办。找个最有嫌疑的打上一顿,也就招了。自己下药的时候没人瞧见,物证又指向池韫,她再怎么厉害,也是百口莫辩。玉妃低下头,藏起眼中的算计。“啊……”寝殿里的声音,忽然变得惨烈起来。皇帝听得心口一跳,喊道“庄院判,宸妃这是怎么了?”庄院判施了一礼“臣这就去看看。”说罢,急忙起身,快步入内。惨叫声断断续续,一直不停,听得人心惶惶。柳丝丝担忧地看着寝殿门口,藏不住的揪心。宸妃可千万别出事啊,要是伤及性命,这事就更严重了。玉妃也是一脸忐忑,她只是想让宸妃滑胎,但是以防万一,药下得很重,丢了命也不奇怪……若是宸妃丢了命,岂不是更好?那样的话,除了皇后,就是她了……玉妃按捺不住激动,手帕都给拧成了麻花。老天保佑,既然这事都让她做成了,干脆就让宸妃血崩而亡吧!殿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庄院判踉跄着跑出来,袍子上染的血更多了。他一出来,就跪倒在地“陛下,宸妃娘娘血流不止,臣已是黔驴技穷,请您再召其他太医来试试!”“什么?”皇帝震怒,“你不是妇科最厉害吗?只是小产,怎么就不行了?”“药下得太重了。”庄院判道,“臣施了针,仍然没有办法……”“皇帝,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宸妃的性命要紧。”太后及时出声。皇帝醒悟过来,立时吩咐“快去太医院,把当值的都叫来,还有院使院判,都召进宫来!”然而,话才说完,内殿悲声大作,一群人哭喊“娘娘,娘娘!”皇帝震惊不已,连声问“宸妃怎么样了?宸妃怎么样了?”春晓哭着跑出来,跪地禀道“陛下,我们娘娘……没了。”“没了?这就没了?”皇帝整个人都懵了。他这后宫,虽说少不得争宠,但大体还算太平,可现在居然出了人命,还是一尸两命!皇帝脑袋一晕,都有些站不稳了。玉妃心中狂喜,眼看皇帝心乱如麻,趁着混乱喊了一声“陛下!宸妃jiejie死得好惨啊!您一定要为她报仇!”皇帝神情震动,慢慢找回理智。对,宸妃是被人害死的,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目光沉沉,扫过眼前众人,喝道“谁?究竟是谁给宸妃下的药?”胡恩小声提醒“陛下,方才找到装药的瓶子了。”哦,对。皇帝颤抖着手,拿起那个小瓷瓶。“池小姐呢?”不等胡恩回答,里面传来一声“陛下,臣女在此。”皇帝抬眼看去,就见池韫从寝殿里款款走出来。她脸上没有笑意,但也没有悲痛,就那样平平静静,过来施礼。皇帝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想着,池韫是奉他之命进宫办事的,不可能对宸妃下手。一时又想着,可物证在此,她又确实与长福宫相处不好,说不定真的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呢?正在纠结之际,忽然瞥到玉妃。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张口无声地说了几个字。什么?她说的是……大……大长公主?皇帝仿佛一盆冷水浇头,瞬间冻得哆嗦。大长公主?对,池韫背后是大长公主。在自己坐上皇位之后,愤而避居朝芳宫的大长公主。让他父兄忌惮不已,临走前还吩咐要除掉的大长公主。尽管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和缓,甚至近来还提点他不少事,但是皇帝没忘记,他们最开始应该称之为仇人!自家让帝室一支血脉断绝,大长公主巴不得康王府也绝嗣!如此说来,池韫下手害宸妃一点也不奇怪啊!那自己叫她进宫来,岂不是引狼入室?皇帝的手颤得厉害,看着池韫的目光也变得怀疑起来。太后看着不对,喝道“皇帝!”皇帝一个激灵,茫然看过去。太后暗恼他不着调,干脆抢过主动权,问道“池小姐,玉妃指称,是你下药害了宸妃,你怎么说?”池韫惊讶“玉妃娘娘怎么会这么想?宸妃娘娘出事,对臣女有什么好处?太后派臣女来照顾宸妃娘娘,臣女是万般小心,就怕出问题。太后娘娘,不瞒您说,臣女现在就在害怕,会被您怪罪……”说到这里,她低下头,似乎在拭泪。太后见她如此,语气温和下来“也没说就是你做的,不过问几句罢了。”玉妃眼见太后偏向她,心中大急,说道“太后娘娘,物证在此,除了池小姐,还能是谁做的?您可要为宸妃jiejie做主啊!陛下!”皇帝缓过来,慢慢问“池小姐,这药瓶你认识吧?”胡恩接过瓷瓶,捧到池韫面前,让她细观。池韫只看了一眼,就道“这药瓶是我们朝芳宫日常用的。”“好,那你如何解释,这药瓶会出现在茶房里?”池韫慌忙摇头“臣女不知道,或许、或许是下药之人随手扔下的。”皇帝不说话了。这解释着实牵强,根本不能打消他的疑心。太后想了想,说道“朝芳宫的凌阳住持,经常会送香丸进宫,对吧?偶尔也会孝敬一些自制的药丸,宫中有药瓶并不奇怪啊!”“对对对!”池韫连连点头,“臣女如果要下药,怎么会留下这么重要的证物?”“这谁知道?说不准你太紧张漏下了。”玉妃转头道,“陛下,您千万不要听她狡辩,宸妃jiejie爱清净,整个下午都没什么人进出。那茶房里来来去去只有一两个宫女,只要她把人给支走,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