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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身子也不会这么虚弱,终归是贫道学艺不精。”梅姑姑送走太医,进来接话:“香丸的问题,真人早就告知。用不用是殿下自己决定的,真人就不必再提了。”“多谢殿下宽宏大量。”梅姑姑和颜悦色:“殿下只是着了凉,休息两日便好。真人不必在此耽搁,回去料理宫务吧。”“是。”凌阳真人恭顺应声,告退离开。屋里只剩两人,梅姑姑坐到大长公主身边,压低声音:“您猜得还真没错,奴婢盯了个把月,她不简单。”大长公主点点头:“我原没想到她有问题,香丸的事给我提了个醒。阿梅,你是对的,我以为自己退让得够彻底了,进了朝芳宫,再没有问过外头的事,可有的人还是放心不下。”看着她的病容,梅姑姑心中戚戚:“公主殿下……”大长公主并未因此伤神,马上问起另一件事:“康王妃什么时候进京?”梅姑姑估算了一下:“约摸半个月后。”大长公主淡淡道:“能忍三年,真是不容易啊!”梅姑姑叹了口气。皇家的事,真是预料不到。当初太子出事,先帝大受打击,病倒在床。眼看不好,只得过继了宜安王。没两个月,先帝就去了,宜安王登基,成了皇帝。论礼法,宜安王是先帝的继子,先帝是他的父亲,大长公主是他姑母。可他的亲生父母,康王和康王妃还活着呢!儿子当了皇帝,父母能守本分的,那可真是圣人了。当初因为这个,大长公主不乐意过继宜安王,想另择宗室。可先帝卧病,她独木难支,终究还是让康王如了意。想到康王,大长公主嘴角露出讽刺的笑。这位堂兄,恐怕早就对皇位虎视眈眈。她和康王的祖父,是宣宗皇帝。宣宗皇帝生有六子,传位于嫡子,也就是后来的英宗皇帝。英宗皇帝体弱,子嗣不丰,活着长大的只有一子一女,便是先帝和大长公主。先帝幼时也体弱,一直被人怀疑养不活。英宗皇帝也担心这一点,点了几个年龄相近的侄子,与先帝一起读书。其中就有康王。康王身体好,读书也好,当时朝中最满意的就是康王了。万一先帝养不活,就过继康王。后来,先帝平安长大,身体渐好,这主意便搁置了。宗室子弟们被送出宫,仍归各家。先帝立太子,在英宗皇帝崩逝后,理所当然继位为帝。正常情况下,侄儿自然不敢肖想伯父的皇位。可康王不一样,他曾经有这个机会的。后来的康王,老实极了。从不掺和朝政,在家吃喝玩乐生孩子,让人很放心。骊阳大长公主原来也这么以为。直到三年前,先帝躺在病床上,还没为儿子伤心够,就被迫过继。大长公主才知道,康王已经谋算很久了。他完不成,那就让他的儿子来完成!“当初陛下登基,康王一家回封地,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大长公主靠在床头,淡淡说道,“只是,陛下到底是先帝身边长大的……”以为他会顾念这旧情,懂得其中的分寸。梅姑姑轻声道:“便是他不想,也会有人推着他走。”大长公主点点头,带了几分疲倦:“康王府大概等不及了。”儿子当皇帝,他们怎么会不想当太上皇和太后?三年,他们已经忍够了,该回京来兴风作浪了。外头又有宫人来报。“公主殿下,司芳殿派人来问安。”梅姑姑愣了一下,问道:“司芳殿,是那位池小姐吗?”“是。”本来这样的小事,宫人不会报到大长公主面前。不过自从蝴蝶事件后,梅姑姑对那边多有关注,便来问上一句。梅姑姑心中一动,请示:“殿下,要不请她来一趟?您现在清修,外头有人才好。”104章等等就知道了苦涩的药味,在室内弥漫。梅姑姑的声音,低低响起。“她年纪虽小,做事却滴水不漏。就说引蝶那事,分明借了公主殿下的名头,去对付凌阳真人。可有先太子的情分在这里,哪怕殿下知道了,也不生气。”大长公主一勺勺慢慢吃着汤药。她确实一点也不生气,因为那丫头分寸把握得太好了。除了顺便洗清师妹的嫌疑,便没再做多余的事。事情解决后,仍旧隔几天派丫鬟来问安,既殷勤又不惹人厌。“还有香丸的事。”梅姑姑继续道,“奴婢查过了,凌阳真人来献新香丸之前,她去求见过。”大长公主怔了下,搁下汤药。“怎么回事?”梅姑姑慢慢将事情说了一遍:“……先是华玉陷害她,她出手反制,再借着这个机会,将香丸的事情抖出来,逼得凌阳真人献上新的香丸。由此,我们察觉出事情有异。”大长公主沉默良久。这一环扣一环,溯本清源,根子竟在她的身上。“这么说,本宫要感谢她了。”梅姑姑轻声道:“不管她是否有心,确实帮了我们。”不然,大长公主至今还不知道凌阳真人包藏祸心,更不知道宫里那位早有杀人之心。“但这事,把她牵扯进来,不好。”大长公主道。梅姑姑有点着急:“公主殿下,如果她自己愿意呢?”“理由呢?”大长公主淡淡道,“这是杀头的大事,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又不像男人一样可以求前程,有什么理由趟这浑水?”这倒也是。梅姑姑无言以对。但是想到大长公主的处境,她又不愿意放弃。思索良久,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殿下,您听说过花神签的事吧?”大长公主拧眉看着她。“抽中花神签的人,必定心想事成,结果第一位就是来求子的,自然没成。现下外头都在说笑,说她为了点香油钱,不要官家小姐的脸面。”“这话怎么说的?”大长公主诧异。梅姑姑道:“还不是有人推波助澜。这主意,八成是想带一带司芳殿的香火。结果被人咬住,较了真。”大长公主问:“落英阁?”“那边自然脱不了干系。”大长公主不以为然:“跟个小姑娘计较,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梅姑姑却道:“倘若香丸之事,是她揭穿的,也难怪人家咬住不放。”敢上门胁迫,还能当成小姑娘对待吗?大长公主看着她:“阿梅,你话里有话。”梅姑姑笑道:“奴婢想跟您打个赌。”“哦?”大长公主也笑了起来,“好久没跟你玩这个了,说说看,赌什么?”“就赌……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大长公主若有所思。梅姑姑道:“她来朝芳宫,无根无基的,这才几个月,就掌了司芳殿。您以为这样会把她牵扯进是非,奴婢却以为,她就是要招惹是非。从万蝶来朝,到胁迫住持,奴婢觉得,这花神签定然还有后着。倘若奴婢赢了,公主殿下召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