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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上并不是那么遥远的事情,每个人都能做到,只要有血脉。在血脉上紧密联系的两人,无论隔离多少时空都能共享时间,我就是利用了这段时间。我从小就体会过这种现象,这是因为我有幸拥有一个同胞兄弟,我们俩血脉的相同程度已经达到了几乎可以随时交换生命的地步。后来,我又体验到了另一种‘灵魂延续’现象,那是……”她稍微皱了皱眉,“是在平平的成年礼上。那是另一种‘灵魂延续’,这个延续的时间非常久远,久远的以至于那个人的rou体已经湮灭,时间对于她而言也就不必要了,但是,由于我是她的‘灵魂延续’,她也就能实现意思表达。”卜安稍微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那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现在想起来,那正是他们四人和乐正卜呼第一次齐聚一堂的场合。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再提起,尤其是当着牙疆的面。但是牙疆自己说了:“那时候,我不知道你们看到了什么,反正我没有看见敌人,我只看见停滞的时间,就像一条被冻结的大河,我站在凝固的浪花拍打着的岸边。河的另一岸有一个形容憔悴的女子。她看见我之后,就走下河床,踏着冰面向我来了。我刚开始有点害怕,但是当我看清她和我们一模一样的眼睛之后,我就不怕了。她也是虎族人。”烈平疆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奇怪了,就看了卜安一眼。没料卜安聚精会神地听着,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暗示。反而是姜贺敷,刚刚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现在反而露出了深思的神情,好像是牙疆的讲述引起了他的共鸣。“她的眼睛虽然是虎族人的眼睛,但是那双眼睛是干涸的,流不出眼泪。我感受到她的悲伤,就替她流出泪水,她就惊奇地问我,怎么会知道她在为谁伤心。我说我知道,因为那个人我也认识。就是这个女人,在之前的战斗中她把时间借给我,作为回报,我要完成她的请求。”那时候,牙疆刚刚说出自己也认识他,站在烈牙疆面前的就女人愣住了,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是顿了顿,还是没有开口。下一秒,牙疆的眼泪就像决堤一般,从脸颊上一直滴落在地,几乎汇集成小小的溪流,流入了冰冻的时间大河。牙疆抽抽噎噎地说:“你太不吝惜自己的眼泪了。刚刚那第一个人已经耗尽了你的气力,你却还为第二个人将你终生的泪水流尽。虽然我敢说自己认识第一个人,就是你来到我面前时心中怀念的那个人,但是我并不认识方才你撕心裂肺为之哀悼的第二个人。他是谁?为什么值得你撕裂自己哀悼他?”女人说:“不仅是我,还有另一个人,因为他耗尽了无数轮回的福报。一旦堕入无常就再也不能转托为人,相比之下,还是我的泪水更廉价吧!”牙疆吃惊地问:“他到底对你们意味着什么,值得你们为他付出这么多?”女人说:“那是个非常好的人,他的好就像血脉一样融入你的身体,有时候你感觉你们本质上就是一人,但是却在极度亲近的时候恍若梦醒,发现你们原来是两个人。当你们分开的时候,就像肺腑被撕开,心脏开裂,肝胆破碎。”牙疆说:“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也认识他,但是总不及对第一个人认识那么深。那个人……那个刀匠,他一直活着,只要他的刀活着,他就还在。他和他的刀融为一体了,他行走的时候会带来一股古老的战场气息,我特别喜欢。但是,这种喜欢总不能超出对第二个人的喜欢吧,这样就不平衡了!”女人说:“为什么一定要追求血脉呢?直觉是正确的,但不一定是最好的。直觉的爱会带来浓烈的生命碰撞,但是结局也是血腥的。所以,你要感知到第一个人的好,但是目前你还不会觉得他值得你喜爱,你还需要成长,那之后你才会明白。”牙疆说:“真是奇怪。你明明更喜欢第二个人,却在为第一个人辩护。”女人说:“因为我对他们的感情不一样。那时候我弄错了自己的感情,才会落得如今的地步。我固然深爱第二个人,但是这种爱是没有意义的,很快你也会明白的。至于第一个人,那是一份高贵之爱,也许过于冠冕堂皇使你厌烦,但是等到你看见那光辉背后满怀柔情的小心翼翼,你就会明白了。现在,只是因为你还不够成熟,你必须等到自己足够成熟,才有资格爱上他。”烈牙疆说:“难不成我现在的等级比他还低吗?原来是我配不上他吗?好吧,那我就再等等,我倒是很希望看到我配得上他的那一天。”后面的内容牙疆没有讲出来,只是自己在心中默默想了一遍。成年礼之后,有了未婚夫的烈牙疆本来还希望那人可以逆转目前的姻缘,可是他始终没有出手。终于牙疆等的不耐烦了,一方面是恐惧自己始终不够成熟,另一方面是好奇姜贺敷到底好在哪里,才抓住机会和他亲近了起来。两人虽然在rou体上亲近了,结合了,但是烈牙疆始终觉得自己并没有像烈铜生预言的那样深切地爱上他。她现在也不明白,像姜贺敷那样没什么骨气、没什么血性,眼里只有自己的刀和家业,不愿意冒险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但是她的确喜欢和他一起说话,因为他的语句里有一种特别的刚硬节奏;另外她也喜欢和他一起行动,因为他的行事风格让她觉得虽然捉摸不透但总是有些令人心花怒放的出乎意料;还有,她不知不觉已经喜欢上和他睡在一起,喜欢他亲近她的既粗鲁又小心翼翼的方式,有时候她心里会把他和平平做对比,暗自觉得他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过平平的好了。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有点窘迫,耳朵热了起来,她下意识抬起头,发现其他三人都在看她。“她的请求是什么?”烈平疆问道。烈牙疆顿了一下,露出抱歉的神色:“平平,即便是你,我也有不方便讲的事情。”烈平疆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微妙。“那我呢?”姜贺敷忽然问道。烈平疆和卜安对视一眼,好像是在嘲笑姜贺敷的自不量力,没想到牙疆吐口气,扬起声音说:“你倒是可以。不过,对于你,我已经没什么好讲的了。”23、自从meimei结婚后,夏宫天在京城就有了新的依托之所。夏宫云嫁的赵子云,是现在禁卫军里赵将军的弟弟,也在军中任高职。他在京城有一处私宅,夏宫云常年住在那里,一边照顾丈夫一边和禁卫军女眷社交。前段时间,正当夏宫天为了烈氏虎族的事情焦头烂额的时候,meimei那边传来喜讯,说是宫云怀孕。现在赵子云一碰见夏宫天都满脸笑容,叫他“夏将军”,各种出力帮忙自是不用说。双胞胎meimei怀孕了,怎么说也得常去拜访,于是现在夏宫天成了meimei家的常客,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