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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也对付不了的东西,恐怕凶险已极;第二层便是瞧准了褚寒汀和丁晚河之间那沸沸扬扬的私怨,有那么点让他袖手旁观的意思。褚寒汀沉吟片刻,道:“你说的不错,林子里可能确实凶险。”乔临光轻叹一声:“褚师弟说得不错。”褚寒汀道:“这样的话,我们要去救人,恐怕得先商量出一个章程了。”乔临光:“……”得,白说了!林绣山和谭青泉闻言当即听话地坐了回去,一派洗耳恭听的架势。乔临光孤掌难鸣,也只能暗恼这几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恼完了还是得跟他们共商大计。没办法,谁知道在这谷中还会遭遇什么,多个帮手总是好的。四个人再莽撞,也总比一个人落单强。褚寒汀对他们的服从性十分满意,他点点头宣布道:“我说的这个章程,就是进去之后一切都得听我的。”乔临光:“……”这算个什么狗屁章程?然而扭头一看林绣山和谭青泉,居然在频频点头,好像觉得这句屁话十分有哲理!救人之事宜早不宜迟,稍作修整之后,几人便开始谨慎而迅速地接近那片山林。那林子看起来极其平凡,可因着丁晚岚刚才的那声惨叫,无端添了几分幽暗肃杀的气息。果然,越接近林子,他们身上的初秀木牌就震颤得愈发躁动不安。林绣山有些紧张,低声道:“里头的东西会不会比咱们想得更凶险?”乔临光没好气地道:“省省吧,连丁师姐那样的修为,都被它逼到这份上了!”可话虽如此,他们进去林子倒还算顺利。非但如此,还有个意外收获——乔临光在林子边上捡到了一只自己撞晕的寒岁鸟,口中还衔着一块灵石。林绣山没心没肺地喜笑颜开:“咱们运气可真好。”乔临光翻了个白眼:“好个屁!这鸟凶残又机警,不比刚才的银狼好对付多少。可它现在居然慌不择路地自己撞晕了,说不好是被什么吓破了胆!”一直戒备着的谭青泉忽然出言打断了他们,低声警示道:“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若不仔细分辨的话,大概只有树叶在沙沙作响的声音。然而紧接着,他们便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处一根合抱粗的树脆弱地晃动了几下,轰然倒下。一个女子慌不择路地从繁茂的枝叶中跑了出来,片刻后,树丛掩映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蜘蛛,还长了张死气沉沉人脸,怎么看怎么诡异。“是象蛛!”象蛛,力大无穷,八条腿都生得锋利如刀,比起银狼来杀伤力更加巨大。幸好它们天性好独来独往,所以也算不得是挺难对付的凶兽。看着它的模样,年轻的修士们忽然就理解了丁晚岚为什么会在它面前发出失控的尖叫了。它丑陋恶心得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乔临光松了口气,刚才的恐惧一扫而空,他甚至还笑了笑:“姑娘们总是不耐应付这些东西的,难怪丁师姐慌成这样,我去帮她一把。”说着,乔临光几个起落便赶到了丁晚岚身旁,高声道:“丁师姐,这东西由师弟代劳就好!”忽地来了个帮手,丁晚岚的神色却未见半分松弛。她甚至没有理会乔临光的打算,只顾夺路狂奔,稍有余力就会丢个符咒术法,攻击一下身后的象蛛。可她慌忙中准头太差,一直没能对它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象蛛反倒以为她已是强弩之末,愈发紧追不舍了。褚寒汀看得皱了皱眉,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身后的林绣山忽然道:“这象蛛的脸……怎么瞧着有些像庄江师兄?”褚寒汀蓦地瞳孔紧缩:“什么?”谭青泉接口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不过庄师兄何等风姿,这畜牲可没学来半分。唔,说来庄师兄下山游历了约么十年了吧,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过,不知有什么奇遇呢。”谭青泉一句再平常不过的感叹,坐实了褚寒汀心中那点不祥的预感。象蛛这种东西不怎么挑食,人、妖、魔、兽,来者不拒。而且它还有个特别的本事,就是能继承“食物”的一切,包括相貌和修为。褚寒汀轻声问道:“庄江的本事,比丁晚河如何?”林绣山不假思索地答道:“那自然是庄师兄要强一些。”谭青泉嗤了一声:“何止是‘一些’?”褚寒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成吧,咱们有大、麻烦了。”他的右手紧紧按在佩剑剑柄上,左手探向怀里,摸出临行前曲洵给他准备的几张救命符咒,对林绣山和谭青泉交代道:“想活命就听我的——我什么时候叫你们放信号烟花,不许迟疑。”信号烟花是十八弟子入谷前每人都会领到的,遇上实在化解不了的危机时及时放出,长老堂的人会立刻进来营救。不过这么一来,这名弟子也就等同于放弃这次小试了。林绣山愕然道:“一只象蛛,怎么就……”褚寒汀遥遥一指象蛛顶着的那张死气沉沉的脸,道:“那不是‘像’你们庄师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它’就是庄江。”☆、第十一章林绣山和谭青泉兀自一脸懵懂,可直觉上已先一步接收到了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信号。林绣山话都说不利索了:“什、什么意思,庄师兄他没有妖族血统的!”褚寒汀叹了口气:“你们知道象蛛的‘继承’天性么?”“这种东西能够将食物的一切化为己用——老虎的爪牙,银狼的钢豪,修士的修为……而出于炫耀战利品的本能,它还会保留食物最后的模样,就是它那张随意变幻的脸。”“如果庄江真的比丁晚河厉害很多,那咱们今天麻烦可大了。”如今的褚寒汀加上这几个半吊子小鬼根本就不是丁晚河的对手,更遑论吃掉了庄江的象蛛。看着林绣山和谭青泉悲伤震惊得脸色苍白的模样,褚寒汀还以为他们吓坏了,罕见地生出了一股怜悯的情绪。他温言安慰道:“不过你们看,那象蛛顶的是张奄奄一息的脸,说明庄江被它吃掉的时候已经快死了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它只能继承庄江临死前所剩无几的修为,所以事情也许没有咱们想象得棘手。”可怜林绣山和谭青泉还在不可遏制地想象着庄江在临死前是怎样痛苦绝望,对褚寒汀的“安慰”并未做出任何反应。褚寒汀皱了皱眉——这已是他能想到的最能令人宽慰的事了,可现在看来份量似乎不太够啊。而他现在也实在无暇顾及这几个孩子的感受——生死关头,哪里有退缩的余地?他二话不说弹出两道真元,强行将兀自懵懂的林绣山和谭青泉拉回现实中。褚寒汀皱着眉头,道:“怕也没有用,你们的师长都不在这里,除了你们自己没有任何人值得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