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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在胸前搓了搓,好像也是觉得冷。郭盛马上停了枪势,看他冷了眉峰一皱,不悦道:“不好好在屋里呆着,出来做什么?”宇文夏莞尔一笑,柔声道:“我已完成近来的公事,景先生也说上午处理,下午可以休息,特意来看看你。”郭盛把枪轻放到身旁的武器架上,这才靠近他摸了摸他的手,发觉他手是冰冷,不由心疼地将他两只手握在手里捂着,声音温柔,“快回去吧,我一会回去陪你。”“我想出来走走,你继续吧,我不打扰你的。”宇文夏声音一直都温和,说得真心实意。郭盛只好点点头,关切地问道:“我让厨房炖的参汤喝了吗?”“喝了。”“还有乳鸽汤呢?”“也喝了。”“中午为什么不好好吃饭?”“……因为喝了太多汤。”“……你啊。”郭盛叹了一口气,眼里却是怜惜的笑意,“既然你想走走,陪我练剑如何?当是强身健体了。”本以为会被训的宇文夏眼里闪过惊喜的光芒,连忙点头道:“好,我以前学过吗?”“你当然学过了,剑是兵器中的君子,你最爱风雅。”郭盛又想起他们当时习剑时候的事情,便走到架上取了一柄轻质的短剑双手递给他。宇文夏慢慢地接过,动作有些小心翼翼,眼里是受宠若惊的神色,武神在为他奉剑?不知为何脑里就闪过一个熟悉的声音。“昔日翻墙沿,戏说为我着素衣,我为你奉剑。”夏宰相脾气不好,夏公子又向来孝顺,虽然狂妄却也从来不敢忤逆父亲,怕父亲生气。每次与郭盛相约出去玩都是偷着翻墙出去,久而久之郭盛干脆在墙另一边等他。宇文夏晃了晃神,揉揉额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向来聪慧,一点就通,可还是觉得吃力,不用说跟他拆招了,就是几招都受不住,没多久便撑不住苦笑道:“我过去为什么不学了?因为太累了?”郭盛顿了一下,才笑,笑得有些黯然,“因为你想输给我,你真是蠢死了。”宇文夏抿嘴笑道:“我一辈子都赢不了你。”“你啊。”郭盛叹气,柔声哄道,“其实我也不擅剑法,不然我蒙上眼睛与你对招?”“我不!”宇文夏答得斩钉截铁,他又不是不知道郭盛正是看不见的时候窥见武道的,怎么能由得他欺负自己。“……”郭盛拿他没办法,又上前摸摸他的手心,发觉已经没那么冷了,才温柔地问:“那你想怎样?去外面走走?”“不如你教我下棋吧。”郭盛眼里流出怀念,过去都是这个人教自己的,现在角色对调,一件一件还了回来。他流露懵懂,他耐心不倦。这笔债他却愿意用一辈子来还。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十三章:可怜佳人为君盼第四十三章:可怜佳人为君盼——郭盛:恋慕的情破茧而出,再无法遮挡皇帝娶郡主为妃算不上大事,却也算不得小事,宇文夏如今势力如日中天,就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这场婚礼也得办得差不多规模。他的婚礼赶在年前没几天,天子好像没太在乎这件事。历代南王都不允许擅自离开封地,因为一旦离开封地前往京都就会被认为有造反之嫌。也正是因此,谭溪在京都看到了宇文夏的时候简直气得要下令把他关起来了,但是他理智还在,知道不能这么做。“你这么做……还把朕放在眼里吗?”“当然有了,不过meimei的婚礼我做哥哥的不来岂不是不妥。”宇文夏答得理所当然,没有一点怕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态度。郭盛也知道他这么做不对,只好替他向谭溪解释道:“他近来在南部嫌太闷,想出来走走,我想也许他回京都能想起什么来,别无他意。”谭溪心里生气却确实不能拿他怎样,一方面他势力太强,另一方面,小盛他也……所以只好接着这个台阶下,冷声训道:“就算朕知道你并无反意,万一被别人看到传出去怎么办?让朕怎么向天下人交代?”宇文夏望向郭盛,眼神有些夸张的委屈,“我都戴着面具了啊。”谭溪:“……”可是你气质太明显了!郭盛知道他故意在谭溪面前秀,也没办法,只好柔声安慰道:“委屈你了。”谭溪:“……”哪里委屈了?!郭盛又转向谭溪道:“陛下,这事是他不对,臣代他认错。婚礼后我一定带他回去,这段时间也会看好他的。”谭溪除了顺着台阶下也没有任何办法了,只好道:“罢了,我相信你们有分寸的,这事可大可小,切莫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宇文夏心里当然有数了,也不会蠢到让别人知道,便道:“微臣自当尽力而为。”谭溪又叮嘱了几句,这事才算过去了,跟他们谈过后又开始忙碌年前的新一轮殿试,招纳人才等各种事务。宇文夏看他忙得晕头转向,不由觉得好笑,拉着郭盛在城内街上闲聊,“你看,当了天下之主,为了坐稳这座位每天有多辛苦,我为什么要抢来?”然后又环住郭盛的胳膊柔声道:“况且对我来说至宝只有一人。”郭盛懒得理他,但又不得不符合他敷衍道:“对,反正对你来说天下不过覆手之间。”“……”情话说多了就是这种效果。郭盛突然想起关于三营有些事还没跟谭溪细谈,便嘱咐道:“我回一趟宫,你在满庭芳二楼等我,乖乖的,不许乱跑知道吗?”你当我是孩子吗?这么大人还能丢了不成?宇文夏心里有些不忿,但嘴上还是柔声保证道:“我不会乱跑的。”郭盛这才折返回宫,冬天天黑得早,宇文夏却没有直接去满庭芳,而是漫步到内河桥边。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有一种熟悉感,借着阑珊的星光灯火,他慢慢地抬手看到手背上正有一条长得壮实的虫子爬过,他默不作声地甩到地上踩死。他轻唤了一声,“佩生?佩生?”这才想起佩生受他的吩咐还在南部处理事情没有跟来,宇文夏抬眸,并未摘下面具,睫毛扇了几下,眼里像是凝着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待我这么好,越来越不舍得死了……可我还能再活多久?”这样的虫子依旧在吸食着他的精气,即使每天再怎么补,身体又能支撑多久呢?说来还要多谢宇文紫枝的药,才能压制下来。宇文夏摇了摇头,又转步往主街道上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