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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妙的话时,并没有什么遮掩的意思。人类?他称呼她为人类。佟因一下子想到沈沛儿称呼李追玦为神,她心下震惊压不下,露在面上:“李庙主真的是神?”一辈子这么长,她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神。这到底是什么,居然还有神?她再一次后悔当初没有看正文。他似乎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笑得饶有趣味:“神?”这时候佟因才看见他手里拿着生rou,他随手一丢,把生rou丢在地上,苍白的指尖淌着暗红的血,越发衬得他皮肤森白。刚刚一哄而散的十几只猫从各个角落探出头来,身上的毛依旧炸着,似乎被美食诱惑了,弓着身子伸着爪子试探那块生rou。李追玦就这么睨着这些惶惶不安又小心翼翼的猫一步步上前吃rou。这些猫在怕他,明明他是主人,可在宠物和主人身上并没有那种相处良久的和谐感。“你不喜欢猫?”佟因感觉到了,他看猫的眼神,像看着死物。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养?“猫是一种阴冷的生物。”他擦着指尖,细致至极。“一个独居老人极爱猫,养了十数只猫,好吃好喝养着,老人暴毙在家中时没人知道,在那十几日的时间里,你猜发生了什么?”他逼视着她,在佟因的余光里,那十几只猫疯了一般撕咬那块生rou,鲜血淋漓,她目光凝了凝。一阵穿堂风吹过,带来阵阵从尾椎骨窜起来的阴冷。“老人的尸体开始腐烂发臭,而他养的那些猫把他的尸体啃食了,干干净净。”“你说,那些猫是从什么部位开始吃?”他轻描淡写给她勾勒出一副众猫吃人图,“从嘴唇开始。”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嗓音过分平淡柔和,却给这个故事凸显出一种诡异渗人的气氛。用最温柔的语气,讲着最恐怖的故事!靠,是她的菜啊!佟因惊喜不已,穿书前她最喜欢在听书软件听恐怖故事,但她对气氛的渲染很执着,也有自己的癖好,最爱的就是这种温柔的嗓音讲恐怖故事的感觉。但是因为她这个癖好实在太冷门,讲恐怖故事的大部分都是声音醇厚的大叔音,导致她一度断粮。她忍不住鼓掌鼓得啪啪响:“讲得真好!还有别的吗?”李追玦静默不语,好半天缓缓开口,有些微不可查的凝滞:“你不怕?”佟因干脆盘腿坐在地上,顺手捞了一只挤不进猫群里,抢不到rou吃的瘦猫,按在怀里疯狂地撸。总算被她得手了,她贼不客气地对着瘦弱、可怜、无助的小猫动手动脚,忽然发觉这猫体温太冰冷,不像正常的猫。不过想到李追玦是神仙,那他养的猫定也不是什么普通猫,便没有多想。“不怕啊,你那个故事算什么?我听过更恐怖的,你坐下来,我给你讲。”她对着李追玦招招手,让他坐下。李追玦静默无声地俯视着她,半响也盘腿坐了下去,他身后羽毛披肩的男人一惊:“庙主!”他仿若未闻。佟因便把自己之前听过的什么中国十大灵异事件、下水道的美人鱼、日本裂口女、不存在的如月车站、梦男等等故事倒豆子一样倒出来。她越讲越兴奋,又担心李追玦无法理解这些故事的恐怖,得多做一些解释,偶尔讲到有趣又荒谬的地方,她先笑出来。“你觉得恐怖吗?”她期待他的反应。李追玦手撑着下巴看着她,眼尾轻挑,十分配合,“恐怖。”佟因很满意他的反应,却完全没注意被她按在怀里的那只猫眼睛变得猩红,张大了嘴露出森白的獠牙。“哈——”猫对着佟因哈气,正要攻击,忽然又浑身僵住。李追玦看似专注地听着佟因的故事,眼睛轻轻眯起,视线却锐利地落到那只猫身上,一瞬间阴冷骤然乍现。那只猫“喵”地怪叫一声,面对危险的本能使它浑身炸毛嗖地一下脱离佟因的钳制,几乎落荒而逃,三下窜上了高墙,却慌里慌张地爪子一滑,噗通从高处掉下。佟因没见过情绪这么不平稳的猫,这么突然就炸了,便愣了一下,起身去寻那只猫,想看它有没有摔伤。李追玦也起身站在原地,望着佟因走远的背影。羽毛披肩男人问:“庙主,那只猫……”“直接杀了。”森冷透骨。佟因找了一下没找到,想着应该没事,便转了回来,“你们不饿吗?”昨晚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她早就饿了。羽毛披肩男道,几分讥诮:“我们不需要吃食物。”佟因怔了下,感慨,神仙不需要睡觉,不需要吃饭,还能长命百岁,还有各种能力,真的是够羡慕的。“那庙里有厨房吗?我自己做,我们还可以一起吃。”她现在住在别人家,总得做点事,不能白吃白住。“厨房?”李追玦淡淡道,“没有。”佟因想着,那只能下山去那个饭馆里吃了,就是怕遇到周巫那个难缠的。谁知道李追玦下一句就是:“你想要,便给你造一个。”佟因:“……?”怎么造?李追玦朝主殿旁边的山神像所在的偏殿抬起下巴:“把这里拆了,改成厨房。”佟因:“……”没必要,真没必要。“我也就住两天,我下去吃就行了……”佟因试图拒绝。“住两天?”他意味不明,“你出不去。”他皮肤很白,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惨白,一眼看过去只觉得他白得有些透明。惊讶从佟因的眼里劈出:“为什么?”他笑得柔和,以至于能让人忽略他笑容深层的幽冷,“因为怪物不会让你出去。”说完,他不允许佟因思考,便扭头对披风男下令:“拆了,改成厨房,食材从山下运上来。”不容置疑,更不容拒绝。“是。”披风男垂着头,压下心里惊讶。半个时辰不到,佟因茫然地看着那落满了灰尘的山神像在她面前轰然倒塌,碎成了一块块“肢体”,辨不出是身体的哪一部分。不知道是不是佟因的错觉,山神像破碎时,似乎有一道光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便消逝无踪。面无表情的随侍们搬着石块砖头进进出出,将近三百人,秩序井然,没人吭一声。她一声饿了,问一句厨房,闹出这个大工程。这男二深情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啊!烟尘扬了起来,她咳嗽着退了两步:“空着的厢房那么多,怎么非要拆了山神像?”李追玦厌恶地收回看向山神像的视线,抬头看一眼头顶的太阳,即将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