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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工,李树这下算是火上浇油了。而节目组的其他工作人员也不见得多高兴,凭什么啊,要说没吃早饭,大家都一样起个大早,叫外卖怎么不多叫几份呢,害得他们现在饥肠辘辘地工作不说,还得闻着吃不到的饭香,心头跟猫抓似的。吕铭浩在李树身边坐下来,小声埋怨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吃饭的气氛吗?”反正他是吃不下饭,一来被涂红绣左一口“我儿子”右一口“我家止明”给恶心得,二来也确实担心张晓雅的处境。李树不理他,埋头夹了块五花rou送嘴里。吕铭浩心里藏不住事,见李树不理他,不耐烦地咂了下嘴,站起来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来回踱步。文菁菁用手机给每位工作人员订了外卖,实在见不得吕铭浩有辱电视台台风的行为,便拉着他在李树面前坐下来,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名堂来了?”李树一面往嘴里扒饭,一面斜眼打量文菁菁:“你也看出来了?”文菁菁忧心忡忡地点点头:“8点50,涂止明出门去上班的时候绑匪还打电话过来阻止他,这说明绑匪看得到屋内的情况呀。可在那之后,却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而这期间,涂止明仍然离开了家,去了趟单位。既然绑匪没有阻止他,那就是默许他这次的行为了。可是为什么呢?我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李树吃完最后一口饭,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那你还有心情吃饭!”吕铭浩挤兑他,“肥得冒油的五花rou你也能吃得精光,小心吃成胖子!”“胖子也比你聪明!”文菁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又对李树说,“别理他,就是嘴贱。”“嘴贱吗?我倒觉得他是脑袋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典型的弱智行为。”吕铭浩正要发火,又听李树说:“其实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动机,哪怕是精神病,也有他自己认为合理的动机。比如说吕铭浩老爱挤兑我,说明他内心对自己不够自信,又老想挑战我的耐心。不过可惜,他修炼不够,从没赢过。”吕铭浩气得要跳起来。李树不屑地瞥他一眼,又说:“从这个方向去考虑,绑匪的行为不难理解。他不希望涂止明去上班,说明涂止明上班这件事令他很不爽。但是他又允许涂止明去单位拿资料,这是为什么呢?上班和拿资料都要离开家去单位,唯一的不同只是在于有没有出勤记录。此前涂红绣说过,快到年底了,涂止明近期的出勤记录对年终考核至关重要。这说明绑匪并不希望涂止明年终能拿到好成绩。”“你怀疑绑匪是涂止明工作相关的人?”文菁菁问。“不一定。”李树看她一眼,“工作上的尔虞我诈都只是为了往高处爬,不需要绑架涂止明的家人。涂止明在单位也就是个小领导,下面20来个人而已,经常打交道的又是需要巴结讨好的客户,不会跟人有深仇大恨。我反而觉得私人恩怨更靠普一些。“8点50,涂止明发现自己被监视了,我拉上了窗帘,从那以后绑匪就没再打来电话。“一般来说,要监视这个屋里的情况,无非两种方法。一,从远处使用高倍望远镜;二,在家里安装窃听器。“目前两种情况我都不排除。假若绑匪使用高倍望远镜,那说明我拉上窗帘后,确实阻断了他得到信息的来源,不再打电话也属正常。但假若他是安装了窃听器的话……”“那他就可以听见我们说些什么,为什么不打电话过来阻止涂止明出门?”吕铭浩忍不住问道。李树皱起眉头:“只能说,涂家目前混乱的状态令他感到满意。他在享受涂家人的分崩离析。”“变态啊!”吕铭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突然,门外的敲门声惊了他一跳。“快递!”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快递?涂止明满腹疑问地从快递员手里接过信封,摸了摸,薄薄的,大约是文件之类的东西。“拆开看看。”李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涂止明犹豫着,小心谨慎地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A4纸,他展开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纸上只有一排印刷字体:“下午四点,带涂红绣来彩虹桥。”这句话的末尾,不是正常的“○”句号,而是一滴散发着腥味的血。第49章第14章涂止明脸色苍白,双手颤抖,显然已经被纸上的字吓到了。李树从他手里夺过纸,只看一眼,便证实了他此前的推断。私人恩怨。文菁菁赶紧指挥摄影师给那张纸来个特写,同时看了下时间,12点40。吕铭浩抓住时机跳到镜头前:“各位观众,我们在烦躁地等待了近四个小时后,绑匪终于发来了进一步的信息,这次他总算提出了要求,要带涂红绣去彩虹桥。“众所周知,彩虹桥是我市的跨海大桥,也是著名景点之一,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照射在桥上时,桥身会显现出层次分明的七种颜色,每日来往车辆及前来这里参观的游客也很多。那么绑匪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请涂红绣来花前月下感受浪漫吗?”他话还没完,涂红绣已经晕过去了。涂止明赶紧将母亲扶到沙发上,也顾不得是否会被监视了,刷地拉开窗帘,推开窗,然后使劲地掐涂红绣人中。张母拿来水,待涂红绣□□着转醒,将水给她喝下。涂红绣好不容易缓过来,抚着胸口又喝了瓶霍香正气,眼神涣散地四处找儿子。“妈,妈我在这儿。您怎么样?”涂止明握着母亲的手,将她的肩揽进怀里细声宽慰。涂红绣还没说话,亲家母先开口了:“看亲家母也没事了。这下午四点,还是劳烦你去一趟吧。”“这怎么行呢!”涂止明率先叫道,“绑匪就是想拿我妈来换晓雅,这我妈要是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可她不去我女儿就不能活着回来!”张母激动地抢过A4纸,指着上面的血道,“这血分明就是雅雅的血,还没干,绑匪肯定对她下手了!”涂止明撇着嘴:“可我妈这么大年纪……”正僵持不下时,涂红绣抓着涂止明,嚎啕大哭起来:“止明啊,儿啊,妈不能去,不能去啊!你就这一个妈,妈去了,你可怎么办啊!我们止明从小就没了爸爸,要是连mama也没有了,以后可怎么活啊!”她的话不禁让人想起了那个老掉牙的选择题,如果mama和媳妇同时掉水里,你会救哪个?大部分的人都会说救mama,因为mama只有一个,媳妇却可以再娶。可此时涂止明却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事实上,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