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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礼物

    鸟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寂静。

    陈?跌跌撞撞的停留在警察局门口。她的脸上流满虚假的泪水。

    ‘mama…mama失踪了。’

    陈?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儿。不过她很开心,因为她可以拿到每个月的资助补贴。

    她留下了母亲的左手。剩余的,卖给了黑心的屠宰场。深夜,她拥抱着那只孤单的左手入睡。就如同她孤单的灵魂一样干瘪。

    她考上了和季蕴同样的大学,买了一个相机。每天都会拍下季蕴日常的照片。慢慢的,房间里贴满了相片。看书的,散步的,画画的,弹钢琴的。陈?毫不隐藏的,将它们全都贴在了墙上。每张的背后,都标明日期和地点。在这大学四年,季蕴谈过不少男朋友,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女朋友。

    但是陈?不在乎。

    因为她知道,季蕴并不喜欢那些人。只是想解决性欲。陈?害怕,季蕴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理由可以说出这种话。

    季蕴养猫,是一只漂亮的布偶。圆滚滚的眼球像一颗坦桑石。陈?觉得她们很像。

    但是陈?不喜欢猫。因为猫抓老鼠,不会一口吃下。反而用爪子一点点的抚摸老鼠颤抖的后背。锋利的爪子,稍微一用力就会戳穿。

    毕业之后,季蕴去了一个大公司做会计。陈?选择了在各种场所兼职。只要能看到季蕴,她什么都做。这些钱,都以另一种形式花在了季蕴的身上。陈?不知道人生何时才算美满。但是季蕴就是意义。

    陈?点开季蕴的社交主页。发现她刚刚发布了一张照片。她穿着红色的毛绒长裙,站在人群里。圣诞彩灯映照亮了季蕴的眸子。她脸上挂着笑。弯起的眉眼笑起来甜甜的。

    真开心啊…

    口罩下的嘴,也跟着笑起来呢。

    陈?轻哼着,拎着夜宵走进小巷。

    ‘’Non basta un raggio… di sole in un cielo blu come il mare‘’

    ‘’Perché mi porto un dolore che sale che sale‘’

    ‘’Si ferma sulle ginocchia che tremano e so perché‘’

    ‘’E non arresta la corsa lui non si vu…‘’

    打开公寓的门。房间里是昏暗一片。她脱下鞋,踩着袜子上了二楼。

    陈?不喜欢在晚上开灯。因为阳台的对面,就是季蕴的卧室。她宁愿随时带着手电筒,也不愿意让季蕴发现这抹光亮。

    陈?房间里很简单。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墙上挂满了季蕴的照片。它们被木夹子,静悄悄的挂在麻绳上。书桌上摆着叠放的相册。还有一本封面是蒲公英的笔记本。小的时候,陈?喜欢在夏天的路边找蒲公英。小心翼翼的折断茎叶,小嘴嘟起轻轻一吹。带着绒毛的种子就飘向了天空。外婆说,蒲公英去寻找家了。因为每一颗蒲公英,都是孤独而坚强的种子呢。在风的旅途里,吸引它们落脚的,就是下一片蒲公英丛的诞生。

    不过没多久,外婆就死了。母亲说,是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的。但是,外婆明明教过我游泳。父亲很讨厌外婆,他觉得外婆每天都在神神叨叨的。母亲自从生了窝,容貌和身材都变了样。父亲很快,喜欢上了另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很漂亮,就像照片里的的母亲一样。

    再后来,父亲跑了,母亲疯了。陈?也想像父亲一样勇敢,逃离这个充斥着哀怨的家呢。但是外婆说过,就算母亲怎么打骂她,也要忍受。也要永远,永远的保护mama,永远的爱着mama。因为mama,是孕育孩子的人。

    陈?打开昏暗的台灯,暖色的光就像夕阳,模糊的看清点桌面。她无声的吃完了便利店买来的速食三明治。陈?很讨厌生菜,但是食物是不能浪费的。最后一点苦荠的生菜吞入胃管。

    圣诞节啊…

    她用纸巾,一点点都擦干净每根手指。伸手拉开了抽屉。抽屉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贺卡。陈?唯一的爱好就是收藏旧贺卡。她喜欢纸质的东西,所以她也不怎么用电子设备。

    除了听歌。

    陈?从一个小信封里抽出一张贺卡。贺卡有些微微的发黄,红色包裹着整张纸,正面留有一块浅黄色的余地。绿叶缠绕着杜鹃花,四周还有着墨绿色的复古花纹。这是高三毕业的时候,季蕴送给所有同学的贺卡。里面还藏着季蕴的笔迹。

    ‘’Happy for everday‘’

    她缩了缩食指。站起身。

    陈?的房间,连着阳台。

    而阳台上,有一架望远镜。

    她坐在椅子上。将望远镜对准了对面的房间。季蕴的身影闪过窗帘。

    季蕴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人。陈?见过他,他是季蕴结交的‘新朋友’。

    好像叫什么尹磊吧。忘了。

    她调整好角度,熟练的将望远镜对焦。镜头里,季蕴勾引似的脱去尹磊的衣服。她的红色长裙里,穿着一套蕾丝内衣。尹磊将季蕴揽在怀里,大腿的硬物顶着季蕴的下体。季蕴的双手轻轻的抚摸,惹的尹磊喘出粗气。他粗糙的双手捏着季蕴晃动的胸乳,不停的吮吸着。

    啊…陈?哈出一口热气。将左手伸进裤子里。小心翼翼的探进潮湿的花xue。嫩小的洞口早咕噜咕噜的溢出xue水。她一点点的抠挖着,耳机里传来了季蕴的喘息。陈?咬住下唇,不停的用两指撞击着敏感点。耳机里,抽插的水声和季蕴的yin叫。就好像她们也在zuoai一样。‘不行…不行。要高潮了,轻一点啊…啊——’滋出的水声,也让陈?湿了裤子。陈?大口的喘息,用纸巾擦去手上的粘液。

    陈?打开了浴室的灯。

    浴室的窗并不对着季蕴。

    guntang的热水刺痛着她的皮肤。陈?低头盯着地板。水滴顺着睫毛落下,溅起波纹的花。

    圣诞节礼物啊。

    陈?看向自己的左手。

    她很喜欢自己的小拇指,

    因为它是手指里最细的一根。

    小拇指看似不重要,但生活里处处都需要它。

    早上。

    季蕴收到一个不知名的包裹。扁小的盒子用红绿相间的包装纸裹着。大小看着像戒指盒。

    她拆开盒子,首饰盒里赫然放着一条项链。

    一小短截的纤细的骨头像是剁下来的,

    摆在中央。

    季蕴将它拎起,阳光透过截骨,被打磨过的截骨透着光,像一块圆润的黄玉

    凑近闻还能嗅到一丝消毒水的味道。两边打孔的地方穿过一根黑色的蛇皮绳。

    季蕴看向对面的阳台,

    一直用蓝色窗帘遮盖着的房间。

    看来,要有朋友来做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