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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主旋律,次神是创/世大乐章里跟随主旋律的和声。所以与天空无关的神,一样不会飞,就算会飞的那些,也不是因为咒语,而是他们力量与构成世界的本质相关。这就使神力各有特征,非常好辨认。费伊如果想动用米尔寇的力量赶路,无异于对着众神大喊“米尔寇就在这里”。漂流的日子特别无聊,连绵起伏的森林消失后,就是大片的荒地。这非常不合逻辑,安都因河水量充沛,这里却看不到一点绿色,只有黄褐色的斜坡与破碎的岩石。当然,更没有城镇与人。这已经是冬天,河水冰冷,最倒霉的是竟然开始下雪。费伊再一次深深感觉到身体真是负累——他虽然不在乎严寒的天气,但是雪花落满一身的感觉真糟糕,而且河水流动的速度也开始变慢,幸好河面开阔,没有结冰的可能。雪一连下了六天,毫无景物的荒地终于过去了,两岸开始出现平整的草原。费伊也终于遇到了一条船。船并不大,船上是三四个表情紧张的人,这里的人穿的亚麻布不是灰色就是黑色,很难辨别样式到底有什么区别。他们看到浮木上的费伊,先是吃惊,然后因为看到长相,他们很快相信那是一个很少能见到的精灵——河面很宽,就算远远看到,没有用船桨划动很难靠近。遥遥相望,结伴漂流的日子又过了一天一夜,浮木才终于被冲到了船边。费伊当然不肯继续待在木头上,船上也有空余的位置,而且这些人对精灵很好奇。交流还算成功,费伊知道了这些人是从罗马尼安荒原来的,想去草原骠骑之乡洛汗国,但是没有马匹,只能冒险乘船。“冒险?”费伊想起安都因河上一条船都看不到的奇怪状况“河流的东岸,一直有半兽人,就算洛汗的境内也不安全,半兽人经常乘船越过安都因河,劫掠洛汗。”船上的人忧心忡忡,其中有一个裹着头巾的老人不停的叹气。罗马尼安荒原上的半兽人被精灵与巨鹰驱赶杀死了很多,但还是有一些往南逃,迫使草原小部族只能继续迁移,往北是荒原,往南是魔多,所以他们只能带着马匹渡河去洛汗,没有马的人只能冒险乘船顺着河流赶路。费伊终于明白为什么安都因河没有任何水道运输了。这里是交战边界!东岸是半兽人,西岸是人类。船上这些最终安全踏上草原之国的人们,没有任何欣喜表情,因为等待他们的仍然是未知的命运,他们还需要在草原上跋涉很久,才能看到洛汗王国的城镇与部落。不过,这条船他们用不着了。他们同时拒绝了费伊拿出来的红宝石,在草原上,不能吃不能喝的物品没有人肯换,宝石根本没有盐值钱。有了一条船,这孤独漂流的旅程总算改善了一点,至少可以躺着。当天夜里,费伊就看到东岸出现了半兽人,它们向河面上射箭,发出难听的嘈杂叫喊。费伊只能躺在船上,听着箭支扎入木板上的古怪声音。河面上有浓雾,半兽人没有追踪这条船多久,两岸的地形在逐渐抬高,变成了山丘与矮崖,很难攀爬。这里风很大,水流变急,费伊在思索等这条船一路飘到魔多之后,自己的计划——炎魔与石巨人就能吸引所有注意力了,随便放倒一个半兽人,穿上盔甲混进魔多的难度不大。对费伊来说,就算被发现,他也可以直接“命令”那个半兽人遗忘这件事。戒灵?也不担心,名义上他还是至尊魔戒,统御众戒。食人妖?魔多可能有,但是蠢得可以不用当做威胁来计算。费伊越想越觉得赶走索伦,成为魔多新的掌控者这件事并不难——霍比特人要带着魔戒回到夏尔,有巫师与精灵在,索伦不可能得到魔戒。没有复活的魔王能有什么用?只不过是高塔上的一颗眼睛。费伊又忍不住想,如果他还是原来米尔寇的人格,会怎么做。——估计会直接去找索伦的麻烦,或者像丢格劳龙进地洞一样,把这个擅自出来单干的次神关起来?嗯,非常有可能!米尔寇把自己看得与众不同,他连众神都要记恨,怎么可能放过把黑暗魔君名号抢了的索伦?如果不是索伦铸造至尊魔戒,费伊相信自己不可能回到这个世界。没准要等到世界毁灭,他与众神才会重新回到永恒大殿,虽然那时候也很丢脸,但是用不着“与世界为敌”,也不会最初倒霉的以为“自己穿成了一枚戒指”!东躲西藏,担惊受怕,还拼命计划逃跑…费伊的怒气都快变成有实质的黑雾。虽然他根本不想承认之前米尔寇就是自己,他的人格也没有问题,但本质还是那个会因为骄傲与独占欲就一路渣到底的神。【我的东西不交给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能碰触它。】费伊自言自语,他现在对黑暗魔君这称号没多大兴趣,要是硬给他套上,反而让费伊恼怒,但另外一方面,尽管他不用,心底却非常不喜欢别人用。“索伦…”次神算什么?就算不完全降临阿尔达,维拉的力量仍然强大,因为他们与构成世界的本质相连。费伊觉得自己只要不被注意的达到魔多,一切问题就能解决了,包括那些被半兽人逼得迁徙的草原部族,战争这种东西,没有必要就再也不会发生。反正黑暗与邪恶在创/世最初就永远存在,西方主宰如果看开最好,看不开,最多再被众神打败一次。反正已经与世界为敌,难道还能出现更糟的结果?费伊仔细再想了一遍,忽然很介意缺失的那几段记忆…他感到有点晕沉,河流两岸重复的景色就像是那些迅速掠过的记忆画面,有些根本不想再看,又好像有一些,好像被刻意忽略了。永恒大殿,白色的光团…安格班地底的宫殿,岩浆涌动,安纳塔说出的话…一切终将结束。河面上飘着浓厚的水雾,天空是沉闷的灰色,河道越来越窄,两岸是陡峭的山壁。因为没有光,安都因河的河水也变成了深黑色。躺在船上的那个人,陷入记忆的漩涡之中,没有声息的闭着眼睛。在这样的迷雾中,忽然有两座高峰一左一右出现在峡谷边。一道漆黑的影子同时飞过天空,朝着河水俯冲下来。黑色斗篷,冰冷的全身盔甲,飞兽伸展翅膀,在河面上投下恐怖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