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尽头
实际上也正如女子所想,这一战的结果确实要出来了,而且不会有什么悬念。 不过虽然结果不会有什么悬念,但并不代表会跟寻常的凡世规律一样,会终结出个生死来。 因为那已是不可理解的领域。 什么性命轮回,什么生死交替,什么重伤不治,在那一领域中,很难产生实质性的影响,或者换句话说,想要出现影响,以时间为概念单位去揣测,那至少也要相对意义上的数万年之久。 简而言之就是,胜负或许会在一瞬间发生,可生死却不会那么简短。 剑胎璀璨,展现出了绝对的凌厉之势,古往今来都被分层了,如同一片又一片青天,大有古老传说中的三十三重天之感。 对此,牌位也并不示弱地反制,涤荡出了极致强大的威能,通过血光,通过搅动起的滔天“风浪”,生生拉出了“距离”,刹那立身无穷遥远之地。 “嗯?”帝易轻咦,他没想到牌位在关键时刻还有这样的底牌,依靠诡异的恍忽脱离了他剑胎笼罩之下的势海辐射场域。 “轰!” 牌位生生拉出的“距离”浩瀚莫测,像是跟剑光隔着大千世界,隔着无尽宇宙,不在现世中,不在古今未来内,有一种说不出的缥缈之感。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换成其他生灵,或许就让它反制成功了,不过可惜的是它遭遇的是帝易。 下一刻,如同一开始的情况一样,剑光依旧在牌位的跟前,像是一切又回归了原点,所有的一切都还在发生变故的那一刻前。 “冬!” 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什么悬念,牌位终究还是遭受了剑光的“洗涤”,成片的血光蒸发,大片的碎屑湮灭。 随后更像是被点燃了,秩序火光冲天而起,仿佛其存在的意义都要消失了。 纵然在下一瞬间,牌位的至高伟力自主影响周天,令血光再现,让碎屑“倒流”,也终究是承受了严重与可怕的后果。 “轰隆!” 炽盛光辉蔓延,璀璨夺目,有强劲的“风暴”席卷“两岸”,于莫名间惊悚了不同的时代。 “那是……” 以帝易所在的现世时间为起点,往前的数个纪元,有几位生灵被惊动。 他们原本盘坐在一起,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彼此之间有各种道与理在交织,仿佛在构筑一条璀璨的光辉路径,眼看就要成功了。 然而,他们被这异常所惊动,正在构筑的璀璨的光辉路径在这一刻崩塌,近乎前功尽弃。 正常情况下,这几位生灵绝对会勃然大怒,然后寻找罪魁祸首,不过怪异的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福临心至般,心中有了更为璀璨的光辉路径的蓝图。 因为隐约间,他们看到了无量无匹的规则秩序,其席卷时光长河上下游,镇压古今未来,共鸣于此世。 那似乎是从未见过的法门! “曦光……” 以帝易所在的现世时间为起点,往前更久远的纪元,那里有无边的黑暗,也有无边的大战。 在这其中,有一个生灵莫名间见到了剑光,也看到了剑胎,在心中勾勒出了一个模湖的地点。 “哗啦!” 帝易与牌位的争锋映照诸天万道,断下岁月长河,烙印古今旧时,让有幸能见到的生灵几疑在梦境中,不由自主地思索诸多妙义。 不过可惜的是,只有寥寥无几的生灵有所得,更多的则是在看过后就化掉了无穷的记忆,影响了自身,甚至神魂都如同被更改了,自己不再是自己。 “追求破王成帝,真的有意义吗……”女子心中苦涩,有些暗然。 虽然以她的实力并无法窥视那不可测的秩序,但这个地方终究是爆发的一个重要节点,有很多东西直接是深入意志的被动承受的。 剑光带动无量伟力,在她被动承受的认知里,纵然是激荡出的些许气息都足以覆灭诸天,她根本无法想象真正的碰撞处到底多么的恐怖惊人。 此外,和诸多被影响的生灵一样,她也是如此。 只不过和其他被影响的生灵不同的是,她除了大家都有的外,还有额外的体悟。 简单的剑光,粗狂的能量,那是一个纪元又一个纪元的沉浮。 她在那里看到了太多的传奇,更有无尽的璀璨。 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那一个纪元又一个纪元的沉浮,那无尽岁月沉淀下的传奇,在那个人面前,都如尘埃般渺小,根本微不足道。 如果说王境还有按部就班,循着前贤王者的足迹立身那一天地的可能,那么破王成帝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循序渐进的可能。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安装最新版。】 直白点说就是,那一天地光靠修行是修不出来的,那是一个不讲任何道理的隔绝之处。 行就是行,哪怕起点只是凡世生灵,所居不过一隅之地,也能以不可理解的进度冲击而上。 不行就是不行,哪怕是王者中的绝顶存在,手握真正的帝级经文,又或者是真的有大道亲子那种概念生灵,也无法突破进那一领域中。 “相较于王,帝者才是不应该存在于这天地间的存在吗?”女子长叹,她感觉这就像是宿命,如同过去和未来尽在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诞生的那一刻注定。 “您在说什么?”赤无暇感受并没有女子那么深,这不仅受限于她的实力,也受限于她所接触的经历。 当然话虽如此,她还是有些体悟的,能看到一部部厚重的历史画卷铺展开来,能看到镌刻着沧桑的往昔与未来之景。 “你相信世间有冥冥中的因果注定,有无论怎样都无法更改、扰乱的乾坤吗?”女子没有循着赤无暇的问话而回答,而是这么说道。 “或许……有吧?”赤无暇身为时间之兽一族,原本对这些是不那么认可与定死的,毕竟她的父亲曾干过一件事。 只是现在,她有些犹豫了。 “过去已逝,不可改变;遥望未来,变化万千。可是在他那里,这些都是无意义的,那里……我们对他来说就像是画中人。”女子闭上眼睛,像是在感受着什么,随后又睁开,呼出着心中的浊气。 “轰!” 虚无之地颤栗,牌位之身虽远在无穷世界之外,其被点燃的火光也焚烧到了这里,照亮黑暗,好似万物兴衰,长青在它。 “不逃避了吗?”帝易看着牌位,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持剑向前走去,踏着古今未来,尽显君临天下的大势。 “砰!” 剑光无量,密布如光雨,让牌位生生拉出的“距离”从接近帝易的地方向着后方崩塌。 “杀!” 牌位散发出机械的声音,有所动,将血光自我蒸发成最为纯粹的帝级能量,逆转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