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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笔,问道:“不知曹公子听没听说过那个击败了中原第一剑和天水教教主的剑客王棋?”被点名的人正动荡在自己的心事中,一时未察觉秦老板用意。曹寻显然也有些意外,他在微微思索后,立即了然望向王棋。秦老板慢条斯理点了点头,“没错,堂堂合阳大侠现在正在给我们客栈打杂。”他在微顿后引导出结论,“别说是风沙镇,即便是我小小的红尘客栈,值得一提的事便数不胜数,曹公子认为我应该花几天的时间对曹公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秦老板在强词夺理,还语带嘲弄,可曹寻听闻后,不知是忽然想通什么,眼底闪过一道近乎惊喜的光。王棋不明白对方在惊喜什么,他只能讶异观察竟露出一丝微笑转头望向他的曹寻。“原来这位是王棋大侠,失敬。”王棋硬着头皮回了礼:“不敢当。”曹寻续而问道:“不知王大侠为什么会屈就在红尘客栈当杂役?”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王棋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穷吧?他想了想,含糊道:“大丈夫不拘小节。”王棋不认为自己说得有多明确,可曹寻立即便道,“既然王大侠一时囊中羞涩,不如由我江湖救急。”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来。王棋对着银票目瞪口呆。他都不曾为某个美女如此挥金如土,这会儿完全猜不到对方图谋自己什么。所谓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无论如何,他警惕拒绝道:“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承曹公子那么大的情。”曹寻神情不变道:“实际恰恰相反,我只是想请王大侠送我个人情而已。”王棋疑惑端详向对方。曹寻解释道:“我打算在客栈找份工。”王棋是过来人,他能不懂吗?这个人明显在打秦老板主意。只是,他怎么也想象不到曹寻是这种人。曹寻这句话哪里是在同自己商量?这根本就是在同秦老板调情!王棋暗自瞥向被随手能拿出一千两银票的有钱人毛遂自荐打杂的秦老板。从来笑容好看的秦老板这一刻脸上笑意更盛,“曹公子这样的大佛,我们这座小庙可不敢供。”他装模作样着说道。通常来说,秦老板的笑容越灿烂,就会有人越危险,可此刻的情况明显不同。王棋能从秦老板的眼睛里看出一丝火气,后者却又似乎无可奈何。曹寻直直望向秦老板的眼睛,一字字说道:“若我是尊佛像,那也不过就是泥菩萨而已。”王棋默默听着这颇有玄机的话语,他从来不善于装傻,这时候索性直接问:“那么,曹公子觉得谁是江水?”秦老板的脸上终于看不出一丝笑意,他淡淡说道,“既然你们两个相谈甚欢,请恕我先失陪。”平时他也常常偷懒,眼下没客人,自然是毫不犹豫便撤离了柜台。王棋本能望向秦老板往后堂而去的身影,事实上,他当真有必要和曹寻“谈谈”,但想到眼下秦老板正被人追杀,情况还不明朗,王棋不假思索跟上当下千万不能落单给了杀手机会的人。王棋没有施展轻功,他将脚实实在在踩在地面上。秦老板自然知道他跟着,却没有回头,只径直往自己房间而去。等步入房间,秦老板并没有关门,王棋认为这是一个邀请,便理所当然跟着走了进去。进入房间,秦老板率先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习惯了斟茶递水的杂役用桌上茶壶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秦老板,一杯自己握在手中厚着脸皮在秦老板对面坐下。“既然你有话想说,那就说吧。”秦老板转动手中的茶杯,头也不抬一下便道。在王棋原本的计划中,并没有想要讨论的话题。但他总不能告诉对方,他是担心对方安危,加上眼下思绪纷乱,一个没留神就直接跟着人进了屋。但话说回来,他没话想说,却是有话可说。“你知道那个关于连芳草的传言吧?”王棋开门见山。秦老板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回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王棋细说从头:“就是那个说连芳草是火狐的谣传。因为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像连芳草这样多智近妖的人物会一心一意为区区一个王爷效命?所以,民间便流传起故事来,说连芳草其实的确就是妖精,他的真身是一只火狐,梁言韬前世曾经救过还没修炼成人的火狐,于是待梁言韬转世,火狐便前来报恩。这是连芳草甚至愿意为梁言韬战死沙场的原因。”秦老板神情不变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过这故事。”王棋续道:“我不相信鬼神,以前就没当一回事。而现在,我觉得我找到了另一个可以更合理解释为什么连芳草那么帮梁言韬的理由。”秦老板继续若无其事点头,道:“我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王棋自然相信秦老板知道,但秦老板这么一说,简直把天给聊死了。他怔怔想了好一会儿,只能反过来问道:“什么理由?”秦老板撇嘴道:“不就和你猜想的李成同为什么帮袁寒雨一个道理?”王棋又想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你也有同感?”秦老板耸肩装腔作势道:“我认为除了你之外,还是有别的男人喜欢女人的。”好半晌,王棋愣是不知道从哪个角度来回答秦老板这句揶揄。他总不能说“在我的世界里,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男人的,顶多我自己是”吧?“我觉得,连芳草喜欢梁言韬,这件事能解释通一切的疑点。”最终,王棋返回主题。秦老板低头喝了一口茶,显得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解释看看?”王棋整理了一下思路,为此语气不自觉沉重起来。“首先,第一个疑点:我一直很奇怪,那晚你为什么会忽然请我喝酒,而最后,却是你自己喝醉。现在我知道了,那晚你的确心情不好,想找人喝酒,灌醉自己。而你之所以心情不好,是因为当天下午,曾经和你不欢而散的梁言韬入住了你的客栈。”王棋完全没提他怀疑秦老板是连芳草的情况,也没说曹寻是梁言韬,这让他的故事听起来莫名其妙。不过,秦老板自然料得到他的想法,这时候后者也无意装傻,只轻描淡写道:“第二个疑点?”“第二个疑点就是‘内有恶犬’那四个字。是谁写了这四个字?为什么要写这四个字?我想,等你清醒之后,你也一定在问自己,为什么要在门上写那四个字给自己惹来麻烦。可是,那时候你醉酒了,理智派不上用处,你忍不住发泄写下那四个字,把所有的怨愤都用来骂梁言韬是‘恶犬’。”秦老板笑了笑,指出道:“我骂人从来不会那么温和。”王棋点头表示同意,“你清醒的时候能把人说哭,不过喝醉的时候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