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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狗死了,昨晚上死的,死在我那屋门口,刚被下头的人发现,走得很舒坦,底下人见着它时候,它嘴边上还滚着颗咬的面目全非的海棠果。听到这消息,我有点想难过,养了□□年的小狼狗,到底是走了,可又有点想笑,笑他六儿爷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终究活过了小狼狗。我不晓得那会子举着手机是什么表情,直等容六喊我,问我怎么了,才回过神来,回神的当儿,电话那一头的雷子也在喊我,他讲:“……老板、老板,您要回来,再见见小狼狗吗?”我想了许久,跟他讲:“埋了吧。”“狗死了?”千机手六儿爷,到底是个聪明人,这一下就听出了问题的根源,我挂了电话,应他的话,说:“你看,我比它活得久。”他那明亮的招子落在我身上,皱着眉头喊我:“花梁。”我勾着笑脸回敬他一句,“怎么?六儿爷。”那会子他后来讲了什么,我不大记得了,又或者,他其实什么也没讲。容六办事向来井井有条,那天回了西府的宅子后,他制定了一套术前休养计划,叫我按着他的计划过日子,等那边心脏供体出了,随时都能手术。讲好什么都听他的,我既按着他的话去做,吃什么喝什么,几时睡几时起,全都听他安排,那一程我已经想不了许多,满脑子都想着,只要他能待在我身边,我也就没什么好求的了。如果真是这样。如果这半个月后,没去小狮子的场子,大抵就真会这样吧。那一阵,我这破烂身子十几年来少有的舒坦,接到小狮子传来的消息,邀我去看他的场子时,容六刚跟说完,再等个一礼拜,我这破烂身子的情况彻底稳定了,就能进行时候手术,我听了他的话正高兴着呢,稍稍一权衡,也就应下了这事儿。进场子那会子,容六美其名曰怕我折腾自己,要跟着一块儿去,我心下明晓得他要进那场子决计不是为了,却也答应了。那会子刚进场子,他的眼神就叫一个人给吸引了过去,那个人瞧着有些面熟,跟在潘家园里的那只野狗边上,我想了好一阵儿,才想起来他是数年前,让那野狗带着跟我一道下了一座汉墓,差点让我发疯宰了的小羊崽子。那小羊崽子长大了许多,瞧人的眼神也不跟那时候一样生涩,不晓得怎么的,我竟从他那招子里头,看出了小狮子的神采。也就是在我琢磨的当儿,容六忽然就动身,一言不发地朝他们过去,我不自觉地保持着点距离跟在后头,想瞧个究竟。我眼睁睁看着他走过去,扬手招呼了那小羊崽子一声,“小方爷。”小羊崽子还没反应,到底那野狗先哟嗬起来,“哟,六儿爷,稀客啊,小爷请您来的?”我这厢听着那边酬酢,正纳闷着他也不像是那趋炎附势的人,好好地怎么会去招呼那羊崽子,就听见他冲人讲一句:“最多三年,把你那招子给我。”这话出口,我当即明白了个透彻,果然,还是那张家小狮子。我记性不差,仍记着当年我要用花家换他十年那会子,他不同意,偏要用他一辈子换我一只眼,就是为了给那张家小狮子,我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惦记着这事儿,那小狮子,当真是——比什么都还重要。第37章36比什么都重要,当然也比我重要。“小爷的眼睛不能拖,后面的事交给赵雷,别折腾自己。”离了小狮子的场子,他跟我讲的头一句话就是这个。“那我呢?”我问他,“就拖着了?”其时他开着车,没余出半分眼色来瞧我,只说:“再等等。”“等什么?”我又问他,“等小狮子的眼换完了,你再来给我换心?”我坐在他边上,一双招子旁的什么都装不下,全不遗余力地盯着他,眼睁睁见他皱起了眉头,像是想了许久,末了出口的,竟是一句,“花梁,听我的。”听你的?那会子听他这话,我忽然觉得累得很,听你的,我还该怎么听你的,我几时没有听你的?就是太听你的,所以这一回——我想着,该不是那当年夸我“不择手段”的野狗的话成了真,说什么物极必反,当真是一语成谶。我想待他千机手六儿爷也该是到了极致了,所以“反”的时候也到了,就像他容六终究成不了我的狗,我再贴着他,攀着他,到底不会真成了他的狗。我想了好一阵儿,想着能不能威胁他一句不准走,走了就别回来;抑或吓唬他一句不准去,否则我就去对付张家;又或者央他一句别离开。然而故此种种,终究不过是想想而已,末了,我那句都没讲,只问他一句,“你想清楚了?”他目不斜视地瞧着眼前的路,打喉咙里发出一个轻音,“嗯。”我闻声就笑了,笑着应一声:“好。”好。除了应一声好,我实在不晓得我还能讲什么,我不能叫他别回来,否则他就该真的一去不复返;我也不能去对付张家,我从来不想跟那小狮子为敌;我更不能腆着脸去央他,不,不是不能,是我清楚,即便我央了,他也决计不会理睬。我若记得不错,他曾夸过我是个聪明人,可聪明人要是犯起了糊涂,那该是比糊涂人来更糊涂的。那夜里回去,我窝在被子里头琢磨了许久,心里脑里全是乱七八糟的,也不晓得都在琢磨些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直琢磨到了天亮。那会子他正准备着要去张家,我在我这屋里头听见他在外头跟雷子交代事,迷迷糊糊地精神忽然就清醒过来,当即翻下床去开门,循着声儿找到了院子里头。这会子院里头那可海棠树上果子结得正好,他就立在那一树海棠果底下,我远远地瞧见了,忽然就想,这时候要是那树上的果子落下来,该得对着他的脑袋砸个正着吧。我这厢正筹算着,怎么让那树上的果子落下来砸在他脑袋,他那厢就已经瞧见了我,招呼了我一声:“花梁。”他这一声招呼,雷子也发现了我,别过脸来张张嘴大抵是想喊我,我扬扬手示意他免了,从廊里出去,走到那海棠树底下,也就是这么短短地一截路,我花了一夜琢磨的事儿,好像忽然就清晰了起来。等走到两个人跟前,容六张嘴跟我讲:“好好养着,等我回来,给你安排手术。”这一下,我心里竟忽然就有了个答案,我迎上容六那双明亮的招子,脑子里盘旋着他那一句“等我回来”,嘴却讲着,“六儿爷,咱打个赌怎么样?以前都是我跟你赌,这次换你跟我赌。”他闻声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