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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汷叫来了诸将,其中不乏之前北静太妃的部下,围着二公主留下的地图看了一圈,终于确认这的确是北疆的地图。跟着北静太妃最久的那个将领道:“此图在手,可抵十万精兵了。”他跟北静太妃最久,忠心自然是不用怀疑的。水汷收起了地图,心里便有了打算。到了晚间,水汷就去找了二公主。二公主换了一身雪色衣裳,系着一根茜色腰带,脸上没有施粉,头发也放了下来,宽袍大袖,仿佛随时都能羽化升仙。水汷倒也不跟她废话,直截了当问道:“你确定只要我项上人头吗?”“你不想死?”二公主上下打量他一眼,道:“那也好办,你把太上皇交给我,我便不要你的命。”水汷松了口气,道:“这也不难。”“慢着,还有。”二公主看着水汷,不紧不慢道:“我要你永不许登基为皇...”“这个也好办。”水汷毫不在乎道。二公主突然就笑了:“我要你以薛宝钗起誓,若有违此誓,她将病魔缠身,受尽无穷的折磨而死。死后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水汷呼吸一滞。水汷的目光慢慢冷了下来。水汷道:“我不会登基称帝。”次日,二公主回到北疆汗王营帐。北疆汗王连忙迎了出来,焦急道:“怎么样?他上钩了吗?”二公主径直坐下,卸下钗环首饰,北疆汗王虽然焦急,却也并不打扰她。二公主收拾妥当之后,才道:“宏图霸业,哪有不上钩的?”北疆王一脸喜色。看着对自己恭敬有加的北疆王,二公主心里止不住地冷笑。权利真是一个好东西,她的父亲为了权利害死了自己所有的儿子,她的母亲为了权利亲手推两个女儿入火坑,她的兄长为了权利最后变得众叛亲离。而她的丈夫,一介北疆汗王,对她言听计从,甚至分床睡不去碰她也能接受,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入主中原的梦想。作者有话要说: 呃,快要大结局了,谢谢一直留言评论的小天使们~你们给了我很大的动力另外新坑贾环这周四开更,已经存了很多字,不会出现断更希望小天使多多支持,点一下收藏~☆、终章水汷虽然两世为将,但两世都在南海打转,水战所向披靡,陆战上却不甚精通。虽然恶补了不少草原上行军的知识,身边又老将随行,但因不通地形,前几战也吃了一些亏。好在二公主给他的有北疆地图,他在战事上又极有天赋,又有多年带兵经验,举一反三下,倒也能够应对。只是北疆蛮人居无定所,追太深容易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会被蛮人趁机反杀。这日又是如此,水汷瞧着如潮水一般退去的北疆蛮人,宝剑回鞘,鸣金收兵。回到中军大帐,水汷就打开了二公主给他的地图,帐篷外雄鹰盘旋,秦远抬起胳膊,那鹰便落在了他的胳膊上。秦远从鹰腿上取下缠成卷的信条,进大帐交给水汷。水汷拆开,看完之后,眉头就皱了起来。诸将见他神色凝重,纷纷问发生了何事。水汷避而不答,只问:“你们有谁去过蛮人王庭?”诸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摇了摇头。水汷又问:“若是直捣王庭,胜算会有几成?”一个将领道:“此计太险,蛮人的王庭必是在沙漠深处,我军没有一人曾到过那个地方,况既是王庭,必是重重防卫的,又怎么会让我们轻易就杀了过去?”另一个将领道:“此计虽险,但若是有人带路,也是可行的。”水汷把纸条摊开,上面是两行娟秀的小楷,诸将看了,面面相嘘。过了一会儿,第一个开口的将领道:“若是陷阱呢?”水汷收了纸条,道:“今日先到这里,此计我再斟酌一番。”诸将退下,帐篷内只有水汷与左立秦远三人。秦远道:“我去喂鹰。”说罢也退出了帐篷。“你说,她是图什么呢?”水汷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左立。左立回答道:“属下不知。”然后撩袍跪下,带着的面具遮去了他脸上的面容,他的声音依旧是是平稳的让人听不出一丝感情:“属下愿为王爷分忧。”水汷将他扶了起来,打趣道:“你若有了意外,只怕我meimei会剥了我的皮。”左立的眸子如一口古井,道:“属下愿为王爷死。”水汷笑了笑,道:“我陪你一块去。”左立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正常。水汷道:“父亲曾跟我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我不是君臣,所以不用讲这个。”“举千军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他不如我,举贤任能...”讲到这,水汷卡了壳。后面是什么来着?宝钗耳提面命好多次了,他总也记不住。水汷曲拳轻咳,掩饰着尴尬,想着左立自小养在内卫,应该也没有多高的文学素养,于是放下心来,拍拍左立的肩膀,继续道:“总之,你以后好好辅佐他。”“此战若能得胜,我朝百年再无需看外族脸色,我与他打下这些疆土不容易,可要好生守住。”汉秉威信,总率万国,日月所照,江河所至,莫不从服,这些盛世,宝钗都与他讲过。讲扬鞭慷慨莅中原,讲相率中原豪杰还我河山,也讲皇图霸业一场醉,也讲男儿何不带吴钩,最后却轻抚着他腰间的佩剑,说兵器为凶器,圣人不得已用之。她的目光是温柔的,瞧着他时,眼睛里会带着淡淡的星光,那是与她看旁人不同的,如秋夜里被露水洗过的星辰——他所熟悉的,上一世她瞧他时的目光。宝钗把一方锦帕塞到他手里,他打开一看,上面绣着一方锦帕与君知,横也丝来竖也丝。她低头一笑,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水汷忽然就明白了,何为女色误国。他知道他的长处,也知道他的短处,朝中经历了几次皇权更迭,与异族相战,再也经不起一次内乱了。若此时祸起萧墙,让北疆王得了时机,入主中原,神州沉沦,那他水汷,便是千古罪人了。红日从草原升起,霞光普照大地。战鼓声响起,枭骑出阵。水汷一身银甲,护心镜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他带着枭骑,没入了滚滚黄沙中。初平五年,南安王水汷孤军深入,破北疆王庭,北疆王回城支援,被以逸待劳的南安王于路上伏击,北疆蛮人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