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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什么‘你回来就是我最大的生日愿望’之类呀。」「呃……」「这让人怎么把下面的话接下去啊。」「呃……」任宁远不像他这样急切,他不在的时间里,任宁远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至于他什么时候到T城,可能没多大的区别。曲珂生气道:「他那么淡定,就让他继续淡定好了。老爸你跟他说,我们要打算顺便到周边城市旅行,多玩几天再回去,看他怎么讲。」「……」任宁远对此的回应是:「好的,那就多玩几天吧,要我帮你们安排吗?」「……」一直到夜晚飞机降落在T城,曲珂还在赌气:「干嘛这么早回来啊。跟他说了要一个礼拜以后才回家,他还表示赞成哩。你这么紧赶慢赶地赶回来,图什么呢?」「呃……」相比起任宁远的无所谓,他的急切显得有些多余。虽然任宁远丝毫不在意,但他自己是真的很想很想,尽量快一点回到任宁远身边。「特意赶回来给他过生日,还没人来机场接,这感觉真不好呢,」曲珂嘟着嘴,「打个电话问问任叔叔他在做什么呗。」电话很快接通了,曲同秋小心翼翼道:「任宁远,你在做什么呢?」「我在酒吧,大家在办生日宴。」「哦……」让他来机场接他们的话,一时就说不出口了,「那,那你跟他们好好玩。」「恩,你也是,今天怎么样?」「挺好的。」「晚饭吃过了吗?」「吃了呢。」其实完全是饿肚子。挂了电话,曲同秋安慰气呼呼的女儿:「不能怪他啦,他也不知道我们要提早回来的。」「但还是让人很生气嘛,这种感觉好讨厌。你看你对任叔叔那么好,看到什么都想着他,他这么不咸不淡的什么都无所谓,是什么态度啊。」不知不觉还是受了点女儿那种沮丧心情的感染,于是在终于到了家门口,看见屋里透出来的暖色灯光的时候,只要想起任宁远此刻并不在那屋里,他也就完全没能高兴得起来。到了门前,正要伸手,曲珂突然说:「等一下!」「怎麽?」曲珂后退两步,仰起头看了看:「任叔叔不是在酒吧麽,为什麽你们的卧室还有灯光呢?这麽晚了佣人也都休息了呀。」曲同秋道:「大概是忘记关灯吧。」「不对哦,我刚才好像看到有人影的。」曲同秋一惊:「有贼?」「怎麽可能啦,我们家里都能进贼,T城就没有安全的地方了。」曲珂想了一想:「你等下,我来打个电话问问看。」女儿已经越来越有当家作主的气势了,凡事都开始变得能比他先拿主意,这就是基因的力量。「叶叔叔,你在店里对不对?任叔叔跟你在一起麽?」曲珂边听电话,边用大眼睛看了看自家父亲,做了个意外的表情:「不在?他没跟你们一起庆生?」曲同秋闻言愣了一愣:「啊?」看著女儿施施然挂了电话,曲同秋不由急得要搓手了:「你任叔叔没在店里吗?过生日这麽大的日子,他能上哪去了,是不是有什麽急事?」曲珂看起来却像是已经乐坏了:「老爸你不用担心,他这麽大的人,丢不掉的。」「……」曲珂又打了个电话:「任叔叔,嗯,老爸跟我都玩得很开心,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回家比较好。」「……」「那就这样说定喽,等我们玩尽兴了再回去,没关系的吧?」等她挂了电话,碍於女儿各种手势而不得出声的曲同秋便忙不迭道:「这样骗人不好吧。」「没事啦,任叔叔既然这麽淡定,无所谓我们什麽时候回来,那就让他再多淡定一点嘛。」「……」「好啦,老爸你不要著急嘛,照我说的做嘛,我就帮你把失踪的任叔叔变出来。」「呃……」曲同秋只得又拨了那人的电话。「任宁远……」对方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玩得开心麽?」「嗯,挺好的,你呢?」「这边也很好。」对方顿了一顿,「小珂说,你们回家的时间还没定下来?」曲同秋看著女儿的眼色,犹豫道:「嗯……」「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别舍不得花钱。看到什麽喜欢的记得要买下。」「嗯……对了,任宁远,你要什麽生日礼物,小珂说要给你带一个。」男人说:「我最好的生日礼物,就是你能玩得开心。」「……」蹑手蹑脚开门的曲珂顿时大翻白眼:「嘴真硬……」上了楼梯,曲同秋还惴惴地握著电话:「你真的不需要我们早点回来麽?」「没事的。我这边朋友很多。」「嗯……」男人突然说:「我好像听到……」「什麽?」对方停了一停,而后温和道:「没什麽。可能是外面的风声。常会听错。」曲同秋在女儿的指示下,只得继续硬著头皮说:「其实,我有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在家里。」「是吗?你准备的?」「嗯……」「放在哪里?」曲同秋实在没勇气撒谎,照著说都觉得直结巴:「呃,在,在客厅……呃,你可以等回家以后去看看,不是什麽好东西,不急……」而后便听见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你稍等,我走开一下。」曲同秋正在客厅的沙发上忐忑坐著,卧室的门突然就打开了。站在门口的男人身形依旧高大,却是面容憔悴,一贯笔挺雪白的衬衫都有点发皱,瘦削的脸上简直连胡子都要长出来了。曲同秋一时间差点没能认得出来,待看清以后,只能把眼睛嘴巴一起张大开来。四目相对,对方显然也是相当的吃惊且意外,脚往后收了一步,竟像是不知所措了。这时候谁都来不及掩饰,也完全忘了要去掩饰。就这麽彼此都猝不及防地对望著,僵了半晌。曲同秋问:「你怎麽……」「……」接下来就再也没其他的话可说得出口了。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任宁远。脸色暗淡,头发乱了,胡子也没刮,衣服是旧的,领子上还有烟头烫出来的痕迹。他那一贯从容镇定的任宁远,在过生日这一天居然如此狼狈,像是刚熬过一场什麽大难似的。他都顾不上疑问,自己就已经先乱七八糟地心疼起来了。於是赶紧丢了行李,过去给男人掸掉衬衫上落著的烟灰:「哎,这是怎麽弄……」任宁远没出声,也没动作,在这时候显出一种尴尬的沈默来。曲同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