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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脸,“是吗?”话语里还带着无比的欣喜。“那么多人原来是同僚是朋友,这会变得我自个都认不出来了,一个两个和我作对。就宁宁你不同。”慕容定说着,从鼻孔里呼出气来。清漪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要说的是这个?”慕容定点头。清漪咬牙,她还以为这家伙说她这几年容貌不变呢,说来说去竟然是这个!这么一打岔,慕容定心里的怒火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他在床上慢腾腾的伸展手脚,“现在贺拔盛那个家伙,得意的不得了吧。这家伙也算是有才能了,可惜怎么就和六拔呢。”“你手下还不是有一堆人,我记得李涛已经被你调到了长安,在长安带兵,还有其他人。”清漪说着叹了口气,“你就别和自己过不去了。到时候把你自个身体给气出甚么,恐怕巨鹿公那边要高兴了。”慕容定一听,顿时一怔,仔细想想,正是这个理。只要慕容延快活了,他就生气。要是慕容延不能得偿所愿,他就要仰天大笑。顿时慕容定拍了好几下胸口,把胸口里抑郁之气给拍散了。清漪见着他突然一个鱼打挺跳起来,手掌朝胸口嘭嘭嘭拍了三下,吓了一大跳。慕容定坐在床上,好久舒缓过来,对着满脸惊吓的清漪挤出一丝笑,“你那话说的真有道理。”清漪上下打量他许久,见着他一切正常,没有发癔症,才松了口气,“你现在不气就好,生气坏肝,年纪轻轻的打仗没打出毛病,在家生病生出个好歹来,多值不得。”“我气不过。”慕容定撇撇嘴,“算了,这次就让他得意得意,反正下回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得意多久。”打仗如同赌博,就算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没有把握说自己每战必胜。朝廷就是那么回事,打赢了有赏赐,输了,才不管你有没有什么难处,直接罚下来。“我看,你要不给上道折子,请丞相给这位卫将军多赏赐些宅邸珠宝?”清漪轻声道。这话和一记闷锤似得,直接敲在慕容定后脑勺上,他晕晕乎乎转过头去,满脸不可置信,他指了指自己,“我去和他说?”清漪见着他那被雷劈了的模样,哭笑不得,抓住他,“现在贺拔盛被赏加官是避免不了的,就是看赏赐多少而已,既然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何不在面上做的好看些?”清漪见慕容定一脸的不以为然,轻轻推了他一下,“现在丞相还在,哪怕心里清楚,但是脸上还要装一下,你以为丞相很喜欢看到他还在呢,你们就已经斗的你死我活?”慕容定眼睛看过来,清漪气的要死,这家伙脑子就是一根筋,“你自己说说看,哪个人喜欢看着自己还在,下头的儿子就争家产争的头破血流的?”慕容定面无表情扭过头去,“嘁,我就不信那男人不知道。”说着他咬了咬牙,“算了,就如宁宁你说的,叫人给他上一道求封的奏疏算了。”慕容定说罢,不甘心的靠过来,把清漪给抱在怀里,把她抱在怀里,才有了几分实感。揉了又揉,“我还是不舒服。”清漪伸出手在他的胸膛上给他摸了摸,痒痒的触感隔着几层衣服传到肌肤上,慕容定的焦躁好了许多。他点点头。清漪见慕容定平静多了,笑问,“现在不觉得□□吵人了吧?”慕容定一听,不由得失笑。“你在这里,就甚么也不觉得吵了。”慕容定答道。两人抱了一会,清漪轻轻挣开他。她仰起头,双手抱住慕容定的脑袋,“你看到的是长久以后,而不是眼前一时的得失。”慕容定眼眸沉了沉,他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点了点头。过了两日,慕容定给皇帝上了一道奏疏,奏疏里头道卫将军击退东军,收复洛阳乃功劳一件,应该论功行赏。奏疏是上给皇帝,但是却送到了慕容谐的手上。慕容谐看到奏疏之后,面上不显,心里却暗暗点头。他对于继承人,其实是属意慕容定。在他心中,慕容定才是他的长子。只是慕容定脾气有些喜怒不定,叫他不能放心。现在看来,至少比以前要沉稳一些。“六藏这孩子,行事比以前要可靠多了。”慕容谐冲面前的夫蒙陀笑。夫蒙陀听到慕容定的名字,眉头不由得一皱。慕容谐看见,放下手里的奏疏,“怎么了?六藏做了甚么事?”“不是。”夫蒙陀俯身。“只是觉得丞相对京畿大都督宠爱太过了。毕竟京畿大都督和丞相是叔侄,做阿叔的宠爱侄子越过了自己的儿子,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吉兆。”慕容谐闻言顿时投目看向夫蒙陀,他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夫蒙陀是真傻还是装傻,如今恐怕整个长安都知道慕容定是他的儿子,夫蒙陀却在这里说什么叔侄。慕容谐眉头不悦的皱起,手臂撑在身后的凭几上。他面无表情看着夫蒙陀一会,“非叔侄。”夫蒙陀万万没有料到慕容谐竟然会这么回应,他瞠目结舌,嘴半张着,老半日都说不出话来。慕容谐却不去管他了,收回手来,把慕容定上的那道奏疏摊开,持笔在上面写了几行,慕容谐写完之后,令长吏进来,要其将奏疏拿到下面吏部去。慕容谐做完这一切之后,把笔一放,直接起身去宫城。宫里的元绩正在和元穆见面,听闻慕容谐来了,元绩面色马上一变,下意识的看向元穆。元穆起身对已经走入殿内的慕容谐甚是恭敬。“臣拜见陛下。”慕容谐站在那里对御座上的元绩一拜。元绩脸上生生挤出一丝笑容来,“丞相请起,赐座。”慕容谐坐定之后,元绩颇有些忐忑,“不知丞相前来,所为何事?”“洛阳不久之前被收复,臣想请陛下东巡洛阳,祭祀诸位先帝。”慕容谐道。元绩一愣,他没想到慕容谐竟然会说这个,下意识的看向元穆。元穆袖手坐在那里,和元绩对视一眼。“丞相此言甚得朕的心意。”说着元绩面上露出几分哀戚来,“当年朕被段贼所持,不得已离开洛阳,现在几年过去,都还没有祭祀诸位先帝,朕实在是有愧于列祖列宗。”元绩似乎说到了伤心处,以袖掩面哭了几声,流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