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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曲何面无表情的敲了孙经理的门,写字楼的门都很破旧,不算友好的陈设发出不情愿工作的“嘎吱”声,看起来懈怠又穷酸,仿佛下一秒就支离破碎神仙难救。孙经理年龄不大,也就比陈经理稍长,如果媳妇也有孩子,想必早已破壳出了娘胎,不过曲何没见,孙经理下一辈不知所踪,上一辈却都在公司兢兢业业为业绩打拼。“仁科来了,坐。”孙经理很有范的一扬手,叫出了曲何身份证上的新马甲。这假证是他找小胖子办的,用关栩给他的全部笔记作交换。有钱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起码曲何这个新名字到现在,严丝合缝的好像真走过什么正当改名程序一样,人和人工智能都从未产生怀疑。曲何默默看了眼掉了漆的铝合金椅子,计算了一下一屁股坐上去报废的可能性,最后还是温柔的挨了一个边儿。“这段时间实习的怎么样?”“挺好的。”忽略不如筒子楼的工作居住环境以及土豆白菜占据百分之八十的日常菜色。“是吧!咱们公司对待新人拥有春天般的温暖夏天般的热情,只要努力,要什么都会有的!”曲何眼见着孙经理画下一张大饼摆在面前,一时间觉得这世上蠢人真多并且不分年龄地域。怎么会有人把邪门歪道当成信仰被人利用了榨干剩余价值还觉得自己可歌可泣?“孙经理您说的对!”曲何脸上适时的露出一点绯红的激动和兴奋,近乎天真的言语铿锵,“我离开家,没有吃穿,是组织给我吃住,这里就像我的家一样!我这条命就是组织的,我曲仁科只要还有一口气,哪怕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好!”陈嘉突然从后面出来,一边拍着手,“我说什么来着,在车上我就和曲老弟一见如故,哈哈哈,看他这么快就来找我了!”曲何手掌发热,仿佛有粒子在其中炸开,四分五裂灼烧他的神经。以往从未有过这样的发言经历。就好像还在学的人突然被叫去拍摄好莱坞大片,哪怕超常发挥也让他全身汗毛倒竖激起一身冷汗。曲何刚进来时就被扣下了手机和身份证,行李箱被当场开箱验货。他态度顺从从不反抗,大家都以为他初出茅庐,把这当成公司检查员工的必要流程,一时间全员对他都和善了几分。听话懂事,愿意跑腿从没异议,曲何在这待了十天,甚至可以经常出入一级经理二级经理的办公室。写字楼设施不完善,有的地方简直像个毛坯房,大通铺里男女界限并不分明。曲何经常会在半夜听到男女压抑的喘息和叫声,有时主角还不止一男一女。很多人就着床板睡的呼呼作响,磨牙打嗝放屁呼噜声不绝如缕,翻身时仿佛能掉下去砸到下铺一排人。马桶就在隔壁间,窗户关不严就会有阵阵异味儿飘过来,混合着烟味儿脚臭味和汗臭味……大肚子的做饭女人杏芳是陈嘉的妻子,也是食堂的掌勺。每次曲何去打饭的时候都会偷偷地给他多盛几块零星的碎rou,盖因曲何看起来像是个文化人,她会不时找一些故事书请曲何读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听。曲何没洁癖能吃苦但有底线,这些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就好像一个些微过的差一点的正常人类猛地进入了下水道,看一群蛇虫鼠蚁在泥巴里欢快的打滚,然后这些臭虫们还不停的释放有毒气体试图侵蚀健康的生物们。洗澡是最苦的,他只能赶在所有人都结束了再只身一人进去,那时候水已经几乎冰凉。哪怕他这么乖,这么努力的装作融入这个垃圾堆,他还是没能得到出去的机会。他们这个公司不是太阳神的总部,但也算是底下最大的“下线”——营销点,背后的黑手强大又谨慎,严苛到了步步为营的地步,他们像困在笼子里的低贱奴仆,前面是金碧辉煌的门面,后面是藏污纳垢的黑暗。黑暗滋生罪恶,又无处不在。曲何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觉得这几日那颗用不上的智齿有些松动,他只好换了一颗。还差点什么,曲何想。差一场大会,一个更加明确的信息,一个抛头露面的信任值,一个靠谱正义的对接人。而这些条件他一个都没达成,就敢只身一人陷入险境孤军奋战,结局趋势又无法预料。他可能是世上最蠢最天真的人。曲何把手里的一沓东西扔进碎纸机,眉心皱起一个很深的褶皱。这里的人都靠不住,他不能犯傻的去求助别人。好在大伙都知道他出来已然和家里断绝了关系,又因过于天真懵懂,几乎没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就是经常被人当成跑腿打杂的,这些他也不是不能忍。曲何知道这些人虽然斗志昂扬,其实处境异常糟糕,全部被根本不存在的大饼牢牢吊住,成了旗子和随时可能被倾巢颠覆的替罪羔羊。牵制他们根本不需要rou眼可见的福利,只需要强烈的灌输洗脑以及亲朋之间的互相掣肘。不然他们的盈利额度不至于连居住条件都没办法提升。他们有的是踌躇满志的中年秃顶,挺着大肚子苦苦劳作的孕妇,刚刚初中辍学的小太妹,更有肄业的大学生和还不会背九九乘法表的小孩儿。他们在如同暗无天日黑作坊一样的环境每天起早贪黑做一些自身并不能清楚厉害关系的事,唯一的不同就是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洋溢着回光返照般的红光,每个人都把自己当成了龙门口的摆尾鲤鱼,维持着表面虚假的繁荣。这就是传销,曲何想。他们之中有的人是发自内心的热爱这个荒谬的岗位,有的只是迫于亲人而无奈。就像现在——“于是人鱼公主的身体慢慢地,化做了许多五彩缤纷的泡泡。黎明的曙光,照耀着泡泡,而人鱼公主的身影,又像在泡泡中忽隐忽现的往上升。”曲何合上书,对大肚子女人轻声说道:“杏芳姐,该睡了。”他起身离开,身后的女人抚摸着肚子,突然开口,声音低到近乎微不可闻。“小曲,以后要是能出去,就再也别回来。”曲何猛地回头看她,女人的瞳孔在熄了灯的漆黑夜晚熠熠生辉,在饱经沧桑的脸上似经过了一场无声的挣扎。等曲何还想再问些什么时,女人指了指高墙天花板对角的监控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开口了。“啪!”看起来斯文的中年警察把手中的调查报告用力摔到桌子上,“昨天市医院接到八起吃了麦可西药物中毒的病例,八起是什么概念?!就是咱们晚一天破案,就会有至少八组家庭家破人亡!你们调查组吃×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