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劫】 (第六十二章 疑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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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襄王无梦 27年7月26日 字数:504字 ******************* 第六十二章疑雾重重 上一回说到冯月蓉母女沉堕,慕容秋忍气吞声,潜入慕容赫房中的黑影究竟 是何人,慕容世家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之事,欲知详情,且看下文…… 清晨,白云山庄外。 吴老头戴斗笠,手拄着竹杖,斜背着行囊,拱手向慕容秋道别。 只听慕容秋道:「晚辈本欲留吴老前辈在庄中多住几日,奈何吴老前辈去意 坚决,晚辈也只好尊重前辈之意,不予强留。」 吴老摆摆手道:「贤侄的好意,老朽心领了,昨日叨扰已是多有不便,况且 令尊病情要紧,老朽早去一日,便能早一日寻回女神医,令尊也能早一日康复, 所以贤侄请留步吧!不必远送了!」 慕容秋从下人手中拿过一个包裹,递到吴老手中,恭敬地道:「这是晚辈的 一点心意,一来给前辈路上做盘缠之用,二来前辈不辞辛劳,为家父找寻神医, 晚辈理当感谢,这微薄之礼不足以表达晚辈感激之万一,望前辈不要嫌弃。」 吴老稍微一掂量,只觉那包裹沉甸甸的,其中肯定装了不少金银,于是推辞 道:「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为令尊请神医,纯粹是念在旧日之情以及贤侄的一片 孝心,若是收了这重礼,只怕江湖中人会耻笑老朽贪财,再说老朽独来独往惯了, 带着这么多金银在身,只怕还会惹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请贤侄收回。」 慕容秋见吴老言辞坚决,唯恐讨好不成,反而适得其反,于是将包裹收回, 点头道:「大恩不言谢,晚辈确是落入俗套了,既然如此,那晚辈就送前辈一程, 一起出城如何?」 吴老略一思考道:「贤侄盛情,老朽不便推辞,那就有劳贤侄了!」 慕容秋唤来下人架来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请吴老先入车内,两人同坐,一 起朝城门口而去。 出了福州城,吴老示意停车,然后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此地离福州城 已有四五里远,贤侄请回吧!」 慕容秋点点头道:「这辆马车就送给前辈代步,晚辈在白云山庄恭候前辈的 好消息,不远送了。」 吴老微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了,老朽还是独行方便,况且贤侄远送至此, 老朽怎可让贤侄步行而归,你我就此告别,三个月后,老朽必定带着女神医李静 前来白云山庄!」 吴老说完,不等慕容秋回应,身形一闪,窜出马车,几个纵跃便消失在官道 之中。 慕容秋望着吴老远去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示意车夫调转马头,往福州城 而去。 半个时辰后,福州城外的一处树林中,一个须发皆白,手持竹杖的老者坐于 一颗三人环抱的大树下,头上盖着一个斗笠,看不清样貌,似乎在闭目养神。 不多时,一个身穿绸衫,体型矮胖的半百老者也来到了树下,他一躬身,向 手持竹杖的老者行了个大礼,并恭敬地道:「吴老先生,在下慕容福有礼了!」 树下假寐的老者正是吴老,他辞了慕容秋后却并未直接离开,而是去而复返, 来到了城东的这片树林,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而阿福来此的目的更是让人费解! 吴老揭下斗笠,站起身来,上下打量了阿福一眼,缓缓地道:「你就是昨夜 给老朽飞刀留书之人?你究竟是何身份?为何要这样做?」 阿福微微一笑道:「吴老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事隔三十多年,你我又 只见过区区一面,认不出在下也在情理之中,在下请问老先生一句话,不知老先 生还记得三十二年前泉州码头上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么?」 吴老目光炯炯地凝视着阿福,努力搜寻着记忆长河中的点点滴滴,听得阿福 此言,惊道:「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驾车的小兄弟!一晃三十多年,没想到你 变化如此之大,倒教老朽认不出来了!」 阿福拍了拍肥肚腩道:「是啊!三十多年过去了,在下也从一个不谙世事的 年轻人变成行将就木的糟老头了!吴老先生您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精神矍铄, 还是那么古道热肠,实在教在下羡慕!」 吴老认出了阿福,心中的戒备也自然放松了不少,面带微笑道:「当初事态 紧急,多亏慕容世远贤弟和慕容赫贤侄护送出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小兄弟 你能被选为车夫,足见慕容父子对你之信任,不知小兄弟今日约老朽至此,所为 何事?」 阿福面露忧愁道:「一言难尽,敢问老先生,昨夜你可曾去庄主房中再探情 况?」 吴老点点头道:「不错,老朽收到你的飞刀留书后,便趁夜潜入了慕容赫贤 侄的房中。」 阿福急切地问道:「前辈可有什么发现?」 吴老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昨日老朽为慕容赫贤侄诊脉时便已发现蹊跷,慕 容赫贤侄体内毫无内力运行的迹象,丝毫不像一个练了几十年内功之人,昨夜我 复查之后才认定,他是被人吸干了内力!」 阿福惊讶万分地道:「被人吸干了内力?这……世上有如此狠毒的邪功么?」 吴老略一思索道:「老朽曾听闻塞外昆仑山有位魔头,人称宇外天魔,他修 炼一种邪功,名为「吞天聚灵大法」,能够吸人内力,化为己用,被这种邪功所 吸之人,毕生功力尽毁,全身经脉受创,形同废人!」 阿福颓丧地垂下头,叹道:「难道庄主便是被这种邪功吸干了内力,才导致 卧床不起?」 吴老摇了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被这种邪功吸干了内力,只是成为废 人,并不会昏睡不醒,依老朽观之,慕容赫贤侄不仅被人吸干了内力,而且还被 另一种霸道的内功封住了奇经八脉,才会一直昏迷!」 阿福突然双膝跪地,哭着哀求道:「老先生,庄主待阿福恩重如山,没有庄 主的收留,阿福早就不知死在了哪个街巷的角落,看在老庄主与庄主父子曾经帮 过先生的份上,阿福求先生救救庄主!」 吴老赶忙扶起阿福,劝慰道:「此事老朽绝不会袖手旁观,但老朽有几个疑 问,还请小兄弟如实告知,切勿隐瞒!」 阿福拭去脸上的眼泪,连连点头道:「老先生尽管问,阿福必定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吴老点点头道:「慕容赫贤侄究竟是如何受的伤?又是何人为他医治?」 阿福不假思索地道:「那夜山庄遭到一伙蒙面贼人偷袭,死伤惨重,庄主也 陷入重围,幸得一位名为龙行云的公子搭救,我们才击退强敌,但庄主却不幸被 毒镖射中胸口,生死难测,又是龙公子为庄主解毒疗伤,才保住了庄主的性命。」 吴老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关外飞龙山庄的庄主龙行云?他为何出现在 此呢?」 阿福解释道:「龙公子说他游玩江南,在客栈中听到白云山庄喊杀之声,所 以才前来察看,适逢其会救了慕容庄主。」 吴老沉思片刻,又问道:「为何你要用飞刀留书的方式让老朽潜入慕容赫贤 侄房中调查?这其中可有什么隐情?」 阿福面带忧虑地道:「老先生说的不错,阿福确实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吴老道:「小兄弟既然约老朽至此,想必一定再三思虑过,有要事告诉老朽, 何必吞吞吐吐?」 阿福长叹一声,故作下定决心状,道:「也罢,既然求救于老先生,阿福也 没什么好隐瞒了!其实庄主之所以长睡不起,是因为公子慕容秋!」 吴老吃惊不小,追问道:「这是为何?快快详细道来!」 阿福点点头道:「此事说来凑巧,庄主受伤后,阿福一直担心忧虑,以至于 夜不能寐,于是便出门走走,见庄主房内依然亮着油灯,所以便不自觉地来到庄 主歇息的小院外,谁知房内却传来阵阵哭喊和哀求声。阿福心惊,急忙上前察看, 却惊讶万分地发现公子慕容秋正在对夫人行不轨之事,言辞之间还不小心透露出 一个惊天秘密,原来庄主之所以昏迷不醒,是公子慕容秋故意为之,目的是为了 提早继承慕容世家掌门之位,霸占夫人和小姐!」 吴老罕见地勃然大怒道:「没想到这慕容秋表面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内心 却如此卑鄙下作,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慕容世家传承数百年,居然生出 此等卑鄙无耻的子孙,真是可叹可恨!」 阿福满脸自责地道:「其实此事阿福也难辞其咎!阿福身为慕容世家家奴, 本应该舍身忘死,保护主人,但那时阿福却因为胆怯,没有进门阻止公子,眼睁 睁地看着他yin辱主母,做出大逆不道的luanlun之事!这些天来,每每想起那夜,阿 福都惭愧不已!阿福无能,对不起庄主,对不起夫人!」 吴老宽慰道:「小兄弟言重了,此事怪不得你,怪只怪那慕容秋太过阴险毒 辣,善于伪装,若不是小兄弟说出事情的真相,老朽也会被他蒙骗!小兄弟忠心 为主,令人称道,这段时间一定很是煎熬吧?」 阿福羞愧地摇了摇头道:「老先生过誉了,这些本是阿福份内之事,阿福没 有尽到家奴职责,实在受不起老先生之称赞!实不相瞒,阿福确实想过将公子的 丑恶行径公诸于世,却又投鼠忌器!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要是世人知道此事的 内情,慕容世家在武林中的声望势必毁于一旦!」 吴老道:「小兄弟不必谦虚,面对如此复杂之局面,你既没有趋炎附势,又 没有莽撞冲动,而且思虑周到,以大局为重,着实令老朽佩服!只是不知小兄弟 为何如此信任老朽,肯将如此重大的秘密告知老朽呢?」 阿福叹息道:「阿福也是无可奈何,本想着公子继任庄主大位后,会收敛一 些,没想到他反而变本加厉,竟将夫人和小姐锁于他卧室之内,日夜宣yin,在下 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敢做声!昨日老先生突然造访时,阿福就在附近,见 老先生被公子慕容秋的伪装所迷,于是才借着惩罚婢女造出异响,以提醒老先生。 阿福深知老先生与老庄主是故交好友,老先生不远千里前来探望,也足以证 明老先生与庄主之间的深情厚谊,以老先生的为人,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想方设法 搭救庄主,所以阿福才斗胆请老先生至此,将事情真相和盘托出,望老先生念在 庄主当年相助的份上,救庄主脱离苦海!」 吴老慨然应允道:「小兄弟忠心耿耿,又如此信任老朽,老朽怎忍拒绝?且 不论老朽与慕容世家之交情,也不说报恩之事,只要老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 绝不会袖手旁观!」 阿福扑通一声跪倒于地,纳头便拜,激动万分地道:「多谢老先生仗义相救! 阿福感激在心,即便今生不能报答,来生也愿为老先生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吴老赶紧扶起阿福道:「小兄弟如此大礼,老朽实在消受不起!老朽虽然也 想尽快救醒慕容赫贤侄,但此事事态复杂,若是处置不当,可能弄巧成拙,有损 慕容世家威名,更何况慕容赫贤侄生死全在那不孝子慕容秋手中,我们更是不可 轻举妄动。」 阿福有些失望地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连老先生都救不了庄主,还有谁 能救他呢?」 吴老宽慰道:「小兄弟不必着急,以老朽昨日诊脉来看,慕容赫贤侄虽然功 力全失,但性命无虞,慕容秋为了维护他谦谦君子的形象,暂时应该不会对慕容 赫贤侄下毒手!老朽已经跟慕容秋商量好,将会在三月之内带女神医李静前来为 慕容赫贤侄诊治,只要慕容赫贤侄能清醒,那慕容秋的谎言便不攻自破,到时候 由慕容赫贤侄亲自决定如何处置慕容秋,此事便不会引起江湖中的滔天巨浪了!」 阿福欣喜地道:「老先生的意思是,庄主的病能医好?那太好了!」 吴老点点头道:「老朽已知其病根,只需找来女神医,用针灸之法破掉那封 住慕容赫贤侄奇经八脉的内劲,慕容赫贤侄自然会苏醒,但在老朽离去的这段时 间,希望小兄弟忍耐克制,千万莫要打草惊蛇!」 阿福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老先生之教诲,阿福谨记于心,那阿福就静待老 先生的好消息了!」 吴老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了,为免慕容秋起疑,小兄弟还是速速回白 云山庄吧!老朽也要上路了!」 阿福向吴老拱手道别,急匆匆地往白云山庄而去。 吴老望着阿福的背影,眉头紧锁,久久不肯离去。 ******************************************************************** 辞了吴老后,阿福快步赶回白云山庄,来到山庄门外,却远远看见一位女子 正在与守门的四个庄丁争吵,看背影有几分眼熟,连忙闪到暗处,驻足仔细观察。 只见该女子年约三十,手持宝剑,头上挽着高高的云髻,瓜子小脸莹润如玉, 肌肤白皙细腻,吹弹可破,却又如同早春的桃花一般透着淡淡的粉色,细眉如柳 叶,双目似寒星,一双瞳人剪秋水,目光流转间自有一番超尘出世之感,眼角眉 梢间却又隐藏着一丝春情媚意,秀挺的琼鼻如玉雕琢,丰润的双唇不抹而赤,嘴 角微微上翘,仿佛清晨含霜带露的玫瑰花瓣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吻住那小 嘴,尽情品味花瓣之香和花蜜之醇。 单是以相貌而论,此女子已称得上倾国倾城,而那玲珑浮凸的身段,又为她 的美貌增色不少,着实称得上天上少有,世间难寻了! 该女子身材高挑而丰满,曲线流畅而柔美,让人叹为观止。 她身高大约七尺五寸,比起阿福来足足高了一头半,双臂修长而匀称,仿佛 两截嫩藕,一对浑圆饱满的乳峰傲然耸立在胸前,好似两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将 前襟撑得鼓鼓囊囊的,煞是打眼,纤细的腰肢如杨柳般柔软苗条,不堪一握,肥 美的香臀结实挺翘,将柔软的丝袍撑出一道完美的桃型弧线,修长的美腿白嫩如 玉,大腿浑圆而丰盈,小腿匀称而笔直,不见半点瑕疵,如刚剥的春葱一般,白 润嫩滑,惹人垂涎,玉足踩着一双软底皮靴,看不出模样,但从靴子的尺寸来看, 必定是一双小巧玲珑的小脚。 或许是为了炫耀自己完美的身段,女子的穿着十分大胆豪放,令人垂涎三尺, 浮想联翩。 她上身穿着一件月白色对襟短袄,领口很低,天鹅般优美的雪颈以及精致的 锁骨沟清晰可见,乳沟微露,眼尖的人甚至还能看见那黑色裹胸上纹理精美的花 边,修长的藕臂则是赤裸裸地暴露于外,平坦紧致的小腹以及纤细苗条的小蛮腰 在紧身的短袄映衬下,显得更加曲线玲珑。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短裙,裙摆同样极 短,堪堪裹住肥臀,笔直修长的美腿大大方方地裸露于空气中。 或许女子自己也觉得这身穿着太过暴露,于是又在外面裹了一件长及拖地的 浅绿色袍子,遮住了大部分春光,但这件袍子也跟寻常的长袍不太一样,乃是丝 质面料编织而成,柔软而纤薄,轻如无物且非常贴身,仿佛另一层肌肤一般,紧 紧裹住她丰满性感曲线玲珑的娇躯,雪白如玉滑嫩如脂的肌肤在浅绿色丝袍下若 隐若现,显得更加莹润诱人,仿佛一件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上面盖了 一层绿纱一样,朦朦胧胧,隐隐约约,有如雾里看花,让人忍不住yuhuo升腾,急 切地想要揭开那一层薄纱,一睹那冰肌玉骨的真颜,进而占有她,尽情享受那rou 香四溢成熟性感的完美娇躯。 阿福看得呆了,自言自语地道:「几年不见,没想到她愈发成熟性感了,而 且这身穿着打扮也是前所未见,够大胆诱人的,真不愧是武林美人之母!不 过她好些年没来过白云山庄了,此次为何突然造访呢?难道也是为慕容赫那厮的 病情而来?」 阿福暗地盘算了一番,快步走上前去,训斥那四个守门庄丁道:「尔等为何 在此争吵不休?难道当这大门是集市么?」 守门庄丁见了阿福,连忙躬身施礼道:「启禀管家老爷,小的们不敢,只是 庄主有令,任何人不经他允许不得进门,但这位姑娘偏要硬闯,所以才有些争执, 还望管家老爷明察。」 阿福侧身看向那立在一旁的女子,装作惊讶无比地道:「叶女侠!今日不知 是什么风,居然将您吹来了?」 原来女子乃是峨眉女侠叶静怡,江湖人称「雪剑飞凤」,她天资聪颖,年少 成名,自幼便被视作继承峨眉掌门人之最佳人选,但叶静怡性格率性活泼,只想 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被峨眉掌门繁琐的事务以及复兴峨眉的重担所禁锢,于 是不顾师父普元师太劝阻,与少侠薛半城私定终身,因此被剥夺了掌门继承人资 格。 由于违背师命,私定终身,辜负了全峨眉派的希望,年仅十八岁的叶静怡从 此便受尽了同门的闲话,只得被迫离开峨眉山,与夫君薛半城一起闯荡江湖,四 海为家。 好在出身书香世家的薛半城为人温和体贴,理解叶静怡的苦处,并对她呵护 备至,所以叶静怡的婚后生活倒也过得温馨而幸福,但夫妻俩的幸福生活并未持 续太久,由于薛半城爱好打抱不平的性格,夫妻俩在行走江湖时结仇不少,并最 终引来了杀身之祸。 那是二十多年前,当时叶静怡已经身怀六甲,为了让爱妻安心养胎,薛半城 便带着叶静怡一起回江南祖宅,途经玉泉山时凑巧碰上一个yin贼欺辱峨眉派女弟 子,于是薛半城便出手救下了那名峨眉女弟子,yin贼则身负重伤而逃,薛半城和 叶静怡并未追赶,径直回了故居。 谁知半月后,突然有一个怪人来到了薛家,声称要为爱徒报仇,让薛半城血 债血偿。 薛半城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这怪人竟是盘踞在祁连山的黑道元凶,外号毒 龙真人,手中一条毒龙鞭曾横扫西北黑道,令西北黑道群雄臣服,风头仅次于威 震武林的混沌人魔,连九大门派中的昆仑和崆峒两派也都让他三分,令派中弟子 避其锋芒,不得踏入祁连山,而在玉泉山被薛半城打伤的yin贼正是毒龙真人的爱 徒,那yin贼负伤逃回祁连山,终因伤势过重而死去,临死前请求毒龙真人为他报 仇,于是毒龙真人便愤然南下,不顾武林正道发现他的行踪,径直来到了江南找 薛半城和叶静怡报仇! 薛家并非武林豪门,而是书香门第,家中只有长子薛寒山入朝为官,与江湖 中人并无多少往来,唯一关系密切的便是福建慕容世家,庄主慕容赫与叶静怡曾 结为异姓兄妹,感情深笃,薛半城的大哥薛寒山能够当上福建布政使,除了本身 政绩斐然外,慕容赫的推举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薛半城武功算不上一流,以往闯荡江湖时,很大程度上靠的是慕容世家的关 系以及叶静怡,而叶静怡虽然武功比薛半城高出不少,但因为身怀六甲,不敢动 了胎气,所以实力也大打折扣,况且毒龙真人来得突然,夫妻俩根本来不及求救。 无奈之下,薛半城只得以命相拼,拖住毒龙真人,掩护怀孕的叶静怡逃跑, 最终不幸丧生。 叶静怡逃脱后,躲藏在深山中,诞下一女,取名薛云染,为报夫仇,叶静怡 将尚在襁褓之中的薛云染送上了峨眉山,交由师父普元师太抚养,自己则孤身下 山找毒龙真人报仇。 叶静怡恩师普元师太乃是峨眉派掌门,她怜惜叶静怡之遭遇,便令同门坤道 女冠清元道长带着三位武功较高的女弟子下山,助叶静怡一臂之力,并写亲笔信 寄予昆仑和崆峒两派掌门,请他们协助铲除黑道巨恶毒龙真人。 在昆仑和崆峒两派的协助下,叶静怡终于报得大仇,手刃了杀夫仇人毒龙真 人。 报仇之后,叶静怡便以杀尽江湖中yin辱女子的yin贼为毕生追求,行踪遍布大 江南北,手中飞雪剑曾饮下数十名yin贼之血,令黑道之人闻风丧胆,正道人士感 念叶静怡之功绩,赠了一个「雪剑飞凤」的雅号! 纵观叶静怡的前半生,虽然未能如峨眉众人所希望的那样继承峨眉掌门之位, 但她却用飞雪剑宣扬了峨眉派之威名,为消沉多年的峨眉派增色不少,而且叶静 怡托付给普元师太的女儿薛云染也继承了她的天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早早 便被确立为峨眉派掌门继承人,也算是血脉相承了! 叶静怡听得此言,杏眼微睁,望向身材矮胖其貌不扬的阿福,面露疑惑道: 「敢问尊驾何人?为何识得在下微末之名?」 阿福鞠了一躬道:「叶女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老奴也在情理之中,老奴便 是这白云山庄的管家慕容福,您是老庄主义结金兰之义妹,阿福怎能不识呢?」 叶静怡恍然大悟道:「哦,我记起来了,当初义兄与蓉jiejie成亲之时,我们 曾经见过一面,这一晃许多年过去了,你样貌身材变化太大了,让我不敢相认了!」 阿福憨厚地笑道:「叶女侠还能记得老奴,阿福深感荣幸,刚才之事,只是 个误会,这守门的几个人乃是近几年才用各处调回白云山庄的新人,认不得叶女 侠,所以才斗胆拦路,叶女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们计较。」 叶静怡见阿福进退有方,言辞恭谨,也不想失了身份,大度地道:「原来如 此,这也不能全怪这几位弟兄,慕容世家遭此大难,谨慎些也在情理之中,我为 义兄之病情担忧,心急之下没有报出名号,因此才产生了误会。」 阿福转向守门庄丁道:「叶女侠乃是老庄主的义妹,谁给你们的狗胆,敢不 让叶女侠进府?幸得叶女侠宽宏大量,不与你们这些下人计较,还不快让路,请 叶女侠进府?」 那四个守门庄丁连忙欠身施礼,自动让出了一条道,开门请叶静怡进去。 进门后,阿福拱手道:「叶女侠远道而来,请在前堂歇息片刻,老奴去禀报 公子,请他前来接待叶女侠。」 叶静怡一摆手道:「管家不必客气,我心系义兄伤情,想先去看看他,你若 是有要事,不必陪同,这白云山庄我熟门熟路,不会有事的。」 阿福眼睛滴溜溜一转,憨笑道:「老奴岂敢怠慢叶女侠,既然如此,那老奴 就陪叶女侠走一程吧!叶女侠请!」 叶静怡一心只想着探望慕容赫的伤势,也不多话,径直往后院而去,阿福则 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来到慕容赫的卧房外,阿福抢先两步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恭敬地 道:「夫人,叶女侠来探望庄主病情了。」 门内并无回声,阿福再敲了两遍,依旧毫无回响,只得抱歉地对叶静怡道: 「夫人许是出门有事去了,叶女侠您看,是在此等候呢?还是回前堂歇息片刻?」 叶静怡道:「不必拘礼了,我们进门吧,蓉jiejie不在也不妨事的,再说有管 家你陪同,还怕我对义兄做出什么不利之事么?」 阿福忙摆手道:「叶女侠言重了,阿福岂敢怀疑叶女侠,既然如此,那叶女 侠请进吧!」 说罢,阿福推开门,欠身站在一旁,请叶静怡进门。 叶静怡也不推辞,走入门内,径直来到慕容赫的病床前。 病床上,慕容赫依旧平躺着,纹丝不动,他脸色灰白,不见一丝血色,如果 不是有微弱的呼吸,任谁都会以为他已经过世。 叶静怡见状,脸上现出一丝忧愁,伸手探了探慕容赫的鼻息,头也不回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