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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他所做的也只是将罪证上交朝堂和谏言,也根本没到被怀疑的地步,顶多只能算疏忽。然而,宣统帝所表现出来的那幅样子,那口气,分明就是怀疑。清凉的风从窗帘的缝隙里,一点点钻了进去,刺在他略显疲惫的面上。他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觉得畅快。他索性将帘子整个撩起来,任由凛冽的风灌进去。毕竟,身体上的麻木冰凉要比心里的好受太多。不知不觉,相府便到了。车速变慢,渐渐停了下来。呼呼的风也跟着变得轻柔,而后遁于无形。管事哈哈早侯在来了门外,见马车停下,慌忙的上前一步,早就准备好的满脸笑意,在看到李相那幅忧虑不安的面色一瞬间,急忙收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道:“爷,可是出了事?”李相瞪他一眼,加快了脚步,“吩咐厨房,午膳不必准备了,你随我去趟书房。”“是。”哈哈恭恭敬敬的答应着,紧随其后,心里一阵扑扑通通乱跳。瞧见这一幕,看门的小厮也觉不可思议。李相他们刚走,他就我悄悄的跑到正在系缰绳的车夫跟前儿,极小声的问道:“咱们爷今日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对劲儿?”“不该知道的,千万别问。”车夫停了手中的动作,心有余悸。“我瞧着咱们爷跟失了魂似的,万一真有意外,咱们得赶紧计划计划找下家。我早听说,这府上呐,最近不太平……”那小厮将头凑近车夫,嘀嘀咕咕的又说道。车夫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般的道:“你还别说,我最近也听到些风言风语,说是有人抓到了爷的把柄,正准备发难呢。”……炭火刚刚搬进书房,冰冷的空气还未能变得温暖。加上书房的位置本就偏僻,又有竹林遮挡,此刻人置在其中,就仿佛掉进了冰窖里。黄芪往李相手中递了个汤婆子,又沏了杯热茶放在桌上,这才紧张不安的站在了一旁。他的双手插在袖中,头深深地垂着,每吸一口气,都觉得如同窒息般难受。李相出神的望望窗外的翠竹,忽然开口道:“叶三出事了!”第一百八十一章行动“叶三?”黄芪凛然一惊,心虚道:“您见着他了?”李相猛的一拍桌子,愤然道:“早就提醒你,叫你小心行事。你知不知道,那叶三落在九公主手里了?”桌面上的茶盅跟着乱晃,茶盖撞击茶碗,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黄芪心里一点儿也没感到喜悦,而是忐忑。他觑着被茶水浸湿的桌面,唇瓣,不安道:“怪不得奴才的人没找着他,不过,那叶三有把柄在我们手中,他就算被抓,也不敢轻举妄动。”李相嗤之以鼻,冷冷问道:“你所说的把柄是芸娘?”黄芪大惊失色,他从未同根李相提起过芸娘二字。这会儿从李相口里,听到芸娘这个名字,心头一跳。一向伶牙俐齿的他,变得有些张口结舌:“您是……是……说芸娘也被找到了?”芸娘那边他派了眼线把守,想来不会出事。而且这阵子,叶三虽未再出现,但芸娘握在他们手里,他还是十分放心。但今日听见李相主动提起芸娘,不外乎两种可能,一种就是芸娘被找到,另外一种是叶三招认了所有的事。无论哪一条,于他们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李相并不吱声,冰冷的眸光从黄芪的脸上一直看到脚上。他皱紧了眉头,周身散发着一种疏离的冷漠。黄芪不寒而栗,他硬着头皮又解释道:“爷,芸娘那边,奴才派了专人把守,想必不会出事。而且,下面的人也没人跟奴才禀告说芸娘出事。莫非是那叶三说漏了嘴,奴才这就叫人仗杀了芸娘!”他咬着牙,身体僵硬的似一尊木偶。说在口中的话,更是义愤填膺,充满恨意。若是芸娘此刻在他眼前,他一定眉头也不皱一下,就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好啊,你去啊。”李相火冒三丈,恶狠狠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还能闯进天牢!”“啪。”只听一声响,李相一拳又砸在了案板上。而后,顺手抄起了茶盅,砸在黄芪身上。黄芪哪里敢躲,好在他穿着厚厚的棉衣,guntang的茶水浸湿衣服,接触到皮肤之时,温度已变得不再。然后,巨大的感,还是叫他感觉到了疼痛。他咬着牙,紧攥着拳头,强迫自己不发出声来。这一下,他彻彻底底的明白,芸娘不仅被救走,一定还在朝堂之上露了脸,至于说了什么,他不用猜也清楚。“可是你同叶三直接见的面?”李相面沉如水,眉宇之间带着森森的寒意。黄芪站在远处,止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急忙摇头否认,“不是奴才,是奴才的一个手下。”听他这么说,李相松了一口气。怪不得,画师画的那双眼睛,无论大小,神情看起来都不像黄芪。既然不是跟他有直接联系,就算被找到了,也不会轻易怀疑到他头上。“你还算有脑子!”李相点点头,面色终于变得好看了些,“下一步该怎么做你心里比我清楚!”“是,奴才这就去办。”黄芪的眼睛里透出冷光,恭恭敬敬的退出了书房。一出府,他一刻也不敢耽搁,找了马车急急忙忙就往东城去。芸娘的家,在东城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他入相府五年,深得李相器重,哪里出过这种洋相。是以,他此刻满肚子火气,心里存了念头,一定要叫那群人好看。然而,七拐八折,好不容易到那进破败的院子之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哪里还看得着半个人影。他气得目龇欲裂,喷了一大口鲜血出来。那群人找不着,同叶三见面之人,想必早就逃之夭夭。事已至此,他实在不知道,回去之后该如何同李相交差。他在地上,抬头望着头顶阴沉的天幕,没一点儿主意。那些人都是他花大价钱雇来的,并未入奴籍,不受李相府牵制。是以,相府的人马根本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去找他们。就算人找到,他们抵死不认,也是无计可施。黄芪想着,又重重的叹了口气。一直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