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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首饰。即使大夫人平日再怎么不待见她,可她是嫁入豫王府,只得不甘不愿地准备好丰厚的嫁妆,以防失了将军府的礼数。阮盈沐微微叹了一口气,满含歉意柔声道:“今日起得晚了,还未来得及用早膳,身上没什么气力,一时失手,对不住meimei了。这里面都是我陪嫁的首饰,你挑几件合眼的,算jiejie送你的见面礼。”她瞥了一眼面前洒落的茶水,继续道:”这天儿冷,茶水凉的快,我看洒出来的时候都不冒热气了,想来meimei的手应是无甚大碍。不过meimei你身娇体弱,我这有一盒药膏,你也拿回去用一用,省得日后留疤。”一番话妥妥帖帖,既显出了王妃的气度,又不动声色地暗示对方:见好就收罢。如此尽管秦婉儿憋了一肚子的气,却也只能在丫鬟的搀扶下告退。“既然meimei身子不好,今后便不必来给我请安了。”第4章前脚送走了秦婉儿,阮盈沐刚准备用早膳,这后脚豫王府的管家便不请自来了。吴管事年近花甲之年,双鬓斑白,精神矍铄,隐约可见年轻时的风姿。他此行并非空手,还带来了几本厚厚的书本,行了礼后便直言来意:“殿下身体不好,往常王府的账务以及一切琐碎杂事都是老奴在打理。如今既然王妃进了府,这些账务自然是应该交给王妃亲自打理。”阮盈沐单是看一眼那么厚的账本,立刻就感到自己头疼起来,连连摆手拒绝道:“不不,吴管事,这不合适。我从未学过账务,更没有打理过账务,且天资愚钝,学习起来也很是费力。整个王府这么大,要管理好绝非简易之事,我恐怕承担不了这个重任,一切还是依照原先的样子罢。”“王妃莫要自谦,王府总归需要一个掌家的女主人,这也是王爷的意思。您若是有什么不会的地方老奴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阮盈沐一听到是王爷的意思,更是拒绝:“我刚来王府,委实还需要一些时间适应。这样,麻烦管事先回禀王爷,等我准备好了再谈学习账务、管家等事务,可否?”吴管事见她如此坚决,一番话说得也不无道理,也只好暂且作罢,先回禀王爷去了。大早上一连应付两波,阮盈沐这才算是得了空闲,也不想用膳了,直接就回房去读书了。其实她从将军府带出来的嫁妆里,最值钱的不是那些金银首饰,而是她那一箱子从各个地方搜集过来的各类奇书异书。并非三从四德那一套,她不爱看,这些书有天文地理,也有志怪异录,甚至有野史□□。青莲安静地在一旁伺候,忍了又忍,没忍住:“小姐,王爷肯将王府的大权交给您,您为什么不要啊?您想想将军府,大夫人掌权多威风,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阮盈沐微微叹道:“我不要风也不要雨,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从她和豫王短暂交锋的结果来看,此人性子阴沉,心思深重,更谈不上对她有一丝好感。虽说豫王府建府才短短几年,但内部早已盘根错节,光是宫里那几位放在王府里的人就够复杂的了。这才大婚第二日,豫王便如此主动放权给她,其中怕是没那么简单。况且王府日常事务繁杂琐碎,若要接手,那整日时间都得耗费在这上面了。事实上她对于当家掌权这种事也实在是不热衷,劳心烦神也不一定讨得到好处。倒不如私下多存些私蓄来得更妥当些。“那您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将来的小世子考虑啊!”阮盈沐拿起书就敲了一下青莲的脑袋:“你的脑子里一天到晚静在瞎想些什么?你若是闲着没事,不如跟我一起读书认字。”大婚之夜尚未圆房,她可不觉得豫王会情愿跟她生下孩子。而且,以豫王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也不适合要子嗣。虽然皇上赐婚的初衷怕是也有让豫王留后,但这种事,并非一厢情愿可以做到的。一听要读书认字,青莲连忙做了噤声的动作,不再烦她。阮盈沐就这么在豫王府住了下来,过去将军府里时不时还有阮馨过来找她麻烦,可这豫王府自打那日秦婉儿碰了钉子后,便再也没有人敢来触她的霉头了。日子倒也过得十分自在。一场大雪后,天气总算渐渐回暖。阮盈沐所居住的东苑很大,自带了一个小花园,可惜无人打理,一直荒废。她便趁着天气暖和叫来几个家丁将杂草除去,翻开土地,来回捣鼓了几天,只待开春播一些种子下去。这日,她早起舒展了身体,闲来无事便靠在院中的椅子上晒太阳。青莲从屋里端了点心茶水过来,见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是不是忘了点什么?”阮盈沐抬眼看她,“忘了什么?”细细思索后,突地又直起了身子道,“哎呀,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就是,小姐。”青莲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自打我嫁入豫王府,都没去过城外了,也不知二狗子他们怎么样了。”“……”青莲像是被打败了,半晌无奈道:“我是说,小姐您是不是忘了您还有一个夫君呐?”阮盈沐愣了一下,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随后重又躺回了椅子上,闭上眼睛懒懒道:“殿下他身边又不缺人照顾,指不定见着我还心烦,我便不去给他添乱了。况且,你忘了是谁,在大婚之夜将你家小姐赶出来的?”青莲仿佛真的忘了那晚义愤填膺的自己,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姐,虽说您不屑于争宠,也不愿故意讨好王爷,但是面子上还是要做做吧,万一、万一……王爷身子骨好起来了,到时候怪您不关心他呢?”说到底以豫王的身份和样貌,他若是哪天好起来了,那想嫁给他的小姐们还不得从豫王府排到将军府。阮盈沐心道:冲喜当真那么管用还要大夫做甚?御医都没法子,皇上不过是寻求自我安慰罢了。但转念一想,这王府里想来应该是有宫里的眼线,若真要传入宫里那位的耳朵里,恐怕要怪罪她没有恪守做正妻的本分,连自己的夫君也不关心了。她素来是个行动派,心一动就行动,下一瞬间便起身往屋子里走。青莲准备了一大堆的话还没说出来,急得直喊:“哎呀小姐我没说完呢,您怎么走了?”“替我梳妆,如你所愿,我要去关心我们殿下了。”阮盈沐披散着青丝坐在梳妆台前,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一件衣裳。豫王久病在床,想来应该不喜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她要不要打扮得艳俗一些?想来想去,又觉得没必要,豫王的眼神都不一定会朝她身上多放一眼,又何苦自作多情,违背自己的喜好,打扮成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她今日穿的是一件云雁绣纹褶缎裙,外罩素绒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