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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着什么让人一直觉得不痛快。下午他出去时候估计也是真冻着了,躺了会儿就觉得自己这么难受应该也不只是情绪的事儿,头疼,也晕。徐女士把门开了条缝看了他一眼,见萧刻还老实躺着就没出声,又要关门走。萧刻叫了她一声:“别走,徐大夫,你有患者。”这一张嘴顿时皱了皱眉,什么破声儿,难听。这几乎不用诊断了,听声就知道了。老妈进来摸了摸他额头,摸完弹了个脑瓜崩:“我要不进来还挺着呢?”“没劲儿喊,我现在就是只虚弱的小羔羊,徐大夫救我。”萧刻把手伸过去,知道摸完额头徐大夫习惯摸摸手心。“没事儿,吃个药睡觉。”徐大夫把被掀开让萧刻翻身进里面去,“晚上我给你煮点粥,被窝里闷一宿什么都好了。”家里有个大夫,平常感冒发烧他们从来不去医院。萧刻怎么摆弄怎么是,吃了药喝了热水,接着缩被窝里挺尸。老萧进来看了看他,带着小眼镜,从眼镜上面偷偷瞄。瞄完还说风凉话:“哟,病了啊?见着小林难受了?”萧刻没睁眼,但是眼珠在眼皮底下转了转,证明这人是醒着的。他闭着眼说:“萧老师有点人性,你儿子发着烧呢。”老萧压低声音笑了两声,故意问:“要真那么难受就跟小林再和好算了,我看小林有这意思。”萧刻发出一声病弱的呻、吟,声音拉得长长的,喊:“徐大夫……徐大夫你家属sao扰患者。”徐大夫在外面客厅说:“闭上你那破锣嗓子。该睡觉的睡觉,该出来的赶紧出来,别瞎闹。”萧刻睁开眼看了看他爸,笑着说:“请吧萧老师,医生下驱逐令了。另外我难受是因为我让风吹了脑子,不是因为谁。你这么说话容易让人误会,我单身的时候都没考虑过,更别提我现在已经有准对象了,真照你这么说我就成渣男了。”“哟,”老萧因为萧刻说已经有准对象了“哟”了声,“哟”完一声觉得没过瘾,又“哟”了一声。萧刻刚想再张嘴喊徐大夫,老萧已经自觉出去了,还给带上了门。沉默了一下午,萧刻的情绪也消化得差不多了,但依然不太想说话。好好的一天,最后以这么惨的方式收了个尾,萧刻苦笑了声,觉得很滑稽。头还是疼,有种脑袋里的血都凝住了的感觉,一动就整个脑子都很沉。周罪前几天那个满腿还没做完,估计今天也得贪黑做。萧刻没想打电话干扰他,周老师纹身很辛苦。但是这么躺着真的挺闷的,让本来就很糟糕的心情得不到缓解,反而变本加厉。发烧让人很冷,萧刻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吃过晚饭又吃了遍药,然后被勒令继续躺着。就那么时睡时醒,到了半夜觉得退烧了,不冷了,也出汗了。虽然退烧了也没敢作死洗澡,只是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回到床上摸过手机一看,已经两点了。最后这一觉睡的时间挺久,他睡前还没到十一点,本来想睡醒给周罪打个电话的,但这个时间实在不合适了。微信有两条未读消息,萧刻猜到估计是周罪,打开一看果然是。——萧老师,睡了?第一条是十二点刚过发来的,第二条是十二点半。——晚安。这段时间萧刻每天都掐着点儿地给周罪发消息,睡前总要简单聊几句的,今天他睡了没发,周罪竟然主动发过来问。萧刻看着这两条消息笑了笑,觉得周老师特别可爱。发完第一条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等着个回音,只能发个“晚安”放弃了。午夜里萧刻突然心软得一塌糊涂。并且不想懂事也不想理智了,就想冲动,想任性。所以他把电话给拨了回去。响了十几秒那边才接通,萧刻连听筒里的“嘟嘟”声都觉得挺好听的,心里很宁静。周罪应该已经睡了,从声音里就听得出来,有点粗哑有些低沉,接起来只发了个单音节。“嗯?”这个字瞬间把萧刻的灵魂击得倒地不起。周罪出了声之后觉得自己声音哑,又清了清嗓子,有些疑惑:“萧老师?”午夜里周罪用这么一把性感的嗓音撩他,萧刻根本招架不住。他很明显地感觉到被子底下自己某个部位的变化,心说萧老师你是真禽兽。萧刻闭着眼说:“你睡了吧?抱歉啊。”他说完周罪马上问了句:“嗓子怎么了?”萧刻握紧了手机,觉得心尖一阵抽抽。要不他怎么一直都喜欢年龄大的呢?这重点抓得是真好。萧刻笑了笑,说:“没怎么,睡觉睡的。”“听着像感冒,”周罪说,“注意一些。”“好。”萧刻在电话这边无声微笑,手指刮了刮手机,说:“大半夜给你打电话好像有病,其实我知道你睡了,但就是突然很想打一个,想听听你声音,我是不是挺不懂事儿的。”周罪听他说完,然后说:“想打就打,不用想那些。”“嗯。”萧刻应了一声,之后两个人都沉默着没说话。萧刻听着电话那边周罪的呼吸声,慢慢地也去调整自己的呼吸,让两个人的能和到一起。是真的挺有病的,打个电话影响人休息,又不说话就互相听着对方的喘气儿声。萧刻又笑了下,问:“睡了吗?”周罪立刻回答:“没。”萧刻轻声说:“那睡吧。”周罪没应声,隔了几秒问他:“你怎么了?不开心?”萧刻把手机又往耳朵上贴了贴,这一瞬间鼻酸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不是想哭,没到哭的程度,就是那股压在心里最深处的委屈猛地翻了出来。萧刻三十岁了,对有些年纪的年轻人来说已经算个老男人了。平时很洒脱,很大度,什么都很看得开,对什么事儿都不计较,不矫情。但不是这样的人就不会难过,就真的一辈子没伤过心。林安今天说他没跟别人真的在一起,他没有真的做错。萧刻当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在心里反驳了这句话。怎么会没错呢?真没错就不会分开了。不是真的要你跟人结婚了或者睡了才叫错了,而是你认真考虑过跟别人结婚的可能性的时候就已经错了。当初分开的时候萧刻甚至还安慰林安,拍他的肩说“希望林工人生顺遂,步步高飞。”林安那么难过,萧刻洒脱得甚至有些绝情。萧刻就不难过吗?怎么可能。他当初那么用力地追林安,他五年来用整颗心和林安在一起,是动了真心的。萧刻从23岁一晃眼到28岁,这么好的年岁都是在跟林安恋爱。最后被反过来问可不可以和另外一个人共享同一个恋人,可不可以接受他的恋人再建一个家庭。萧刻放弃了不代表他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