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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的残局。蓝奉蝶闪身拦住去路。“你先等一等,今天我们就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清了吧,此事皆因上一辈的恩怨而起,你是受害者,应该了解真相。”长辈们想必商量好了,由陈抟代表他和郭荣陈述事实,将他们和商怡敏的情爱纠葛从头至尾娓娓道来。“你娘误以为蓝教主玩弄了她,故意与柴师弟欢好,想借此报复蓝教主。后来柴师弟奉命杀了苏家人,你娘一心追杀他,我设计将她骗上峨眉山,劝她看在同门情分上网开一面,你娘执意不允,厮斗中她突然临盆,我趁她产后虚弱,将她囚禁到石室中以‘巨鲸链’禁锢,想迫使她放弃复仇。你娘恨意更深,扬言有朝一日要让你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还以自身性命为要挟,不许我向你透露身世。我受其胁迫,守着这个秘密没对任何人说,因而引发出这么多的误会和纷争。这都怪我优柔寡断,弄巧成拙,被你怨恨也无话可说。”“真相”换了一次又一次,好比一座房子好不容易建成又被摧毁,前两次商荣还能找到立场,确定行动方向,如今完全迷茫了。在这个曲折复杂的故事里,他是一颗棋子,被任意放置在需要的位置,仇恨、悲伤、感动、心痛都是附加道具,协助他演出别人排好的戏。曾经深信的原来是假的。曾经痛恨的竟然是误会。谎言不断以各种面貌纠缠他,他觉得至今仍在受其摆布,对陈抟话将信将疑。“娘隐瞒我的身世,让我杀自己的亲生父亲,大概真如陈抟所说,她想用我做复仇工具。难道她对我当真没有一点骨rou情?不,不会的,我是她亲生的儿子,从没听说过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娘利用我定是有原因的,苏家被郭荣灭门是真,蓝奉蝶送郭荣竹枝求爱羞辱她也绝计假不了,我不能偏听偏信。”商荣生性理智,历经磨难心智趋近成熟,有足够的冷静来应付命运旋涡。周围人焦虑注视着,当他开口的瞬间,心思都仿佛刀刃上的细绳,随时会断开。“我知道了,这事先放着吧,等找到我娘,我自会向她求证。”他的反应令人意外,紧张局势又像注满水的杯子,郭荣万分灼急也不敢妄动,见商荣离去,忙拉住赵霁低语:“霁儿,你务必替我好生开导他,千万不可再出事了。”赵霁点头安慰:“郭太师叔放心,商荣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会好好陪着他的。”午后,空山寂静,广袤的森林宛如无人探访的大海,每一片绿叶都孕育着秘密。商荣不紧不慢走到密林深处,恰似一片漫不经心飘游的花瓣,赵霁悄悄跟在身后,尽量隐藏行踪不去打扰他。尽管对商荣目前的心态很有信心,忧虑依然不可避免的存在着,倒不是怕他像从前那样怒极失控,而是担心他过度隐忍伤了心神。要不叫他停下,开导开导。赵霁刚兴起这一念头,商荣便心有灵犀地停步回头,远远呼唤:“赵霁,你饿不饿?我们在这棵树下坐一坐,吃点干粮吧。”见师父心事重重还记挂着他会饿肚子,赵霁心里酸酸甜甜直想哭,忙答应着跑过去。商荣解开包袱,取出一个馒头递给他,赵霁不接,一把抱住他,使劲往怀里揉,想说的话多过林子里的树叶,堵得密不透风,反而一个字也出不了口。商荣摩挲他的后脑勺,轻笑调侃:“你怎么又哭了,这毛病几时才改得了?”赵霁哽咽道:“荣哥哥你别难过,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让你受苦。”他抬头捧住商荣脸庞,央求他答话,商荣会心一笑,伸出手指刮了刮他的鼻梁。“你要负责为我养老送终,那至少得保证活到八十岁。”赵霁破涕为笑:“活到九十九,给你过完百岁生日,咱俩再手拉手一块儿死。”“那得老成什么样,只能吃豆腐过活了。”“哈哈哈,我就爱吃豆腐,越老越好。”二人拉扯打闹一番,商荣情绪有所缓和,认真言道:“我这会儿真想马上见到我娘,当面问个清楚。”他一皱眉,赵霁心尖像被蚂蚁钳子夹住,握着他的双手说:“我也不太相信商太师叔真像太师父说的那么狠心,你是她的亲儿子,她怎么可能不爱你呢……”右侧树丛的sao动陡然打断了他,从中钻出一个满头红发的青衣女妖来,这女妖色如白纸,双颊凹陷,下巴尖削,眼眶赤红如血,乍看七分像人三分像蛇,双手手背手臂布满蛇皮状的纹理。少年们惊悚跃起,细看认出对方就是商怡敏。“娘……”商荣战栗失语,一时间被恐惧抽去魂魄。赵霁也双腿发颤,咬着手指惨声哀呼:“商太师叔,您……您……”商怡敏镇静地靠近他们,她的五官已逐渐变形,嘴角像蛇裂得很开,且微微上翘,看上去时刻保持诡笑。“陈抟好像都告诉你了。”她阴森凝视惊慌失神的儿子,真正的笑容使她的脸趋近狰狞。“他说得没错,我只是在利用你。”第204章王朝更迭之魔念“我落得今天的下场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因为生你,我怎么可能被陈抟囚禁,你和柴荣一样,都是我的灾星。”商怡敏语调生冷,所说的话分明经过冷静思考,犹如一场无情的风暴扫灭了商荣对母爱的希冀。他像个突然倾家荡产的人遽惶呆怔,深恨此情此景不是幻觉。赵霁也饱受打击,虽说痛不到商荣那样的程度,悲怒却大大超过他,失声怨道:“商太师叔,大人的恩怨怎么能怪到孩子头上呢?商荣那么敬爱孝顺您,把您当成他的精神支柱,为了替您报仇险些丧命!您说您只是利用他,难道以前那些亲热态度全是装出来的?”“没错!”商怡敏斩钉截铁肯定,愠怒使她看上去更像一条吐芯的蛇。“我厌恶柴荣,怀这小子的时候就觉得恶心,后来柴荣杀我亲人,我便决定等他出生就掐死他!结果他命大,借陈抟的势活下来,却害我遭了大罪。在峨眉山坐牢的那十几年,我每一回想起生产的情景就怒火中烧,后悔没早一点打掉他,更后悔怀上他!”赵霁气得说不出话,他领教过迫害继子的后妈,却是头一回见识憎恨骨rou的亲娘,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隔岸观火的看客永远体会不到设身处地者的糟糕感受。商荣被母亲的咒怨扎得体无完肤,剧痛超越极限后人便麻木了,思维也像被树枝切割过的阳光,散碎微茫,浑浑噩噩飘出牙关。“您最后悔的,应该是和郭荣假戏真做,对吧?仅仅为报复一个不爱您的男人就糊里糊涂赔上所有,我想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您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