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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剧,以仁爱治理国家。夜深了,森林里飘起奶白的烟岚,商荣的身影好似烟雾的一部分,悄无声息地钻进营地,在一顶帐篷上找到耶律贤做下的记号。那是莫松的帐篷,可是此时里面没人。他又根据记号找到上官遥的帐篷,当中也空空如也。他再溜到王帐,见耶律?正呼呼大睡,身边只有三个守夜的近侍。先杀了莫松、上官遥再来结果这厮,免得那两个坏蛋逃掉。他找了块空地,俯下身,右耳贴地。如今他内功深厚,在宁静的夜晚用这法子能捕捉到好几里外的声响,静心搜寻一阵,发现东面的河沟旁有人在哭。那哭声伴随着利刃戳刺**的声响,商荣小心靠近,在树丛后看到凶杀现场。一个男人坐在地上,一边哭泣一边疯狂举刀砍杀跟前的尸体,那尸体身着骑兵服色,是一位宫廷侍卫,行凶男子披头散发,容貌模糊,但听声音正是上官遥。他将那侍卫胸口戳得稀烂,拉出肠子,一刀刀斩断,从疯癫的情状看只是在借此发泄。另一人站在他身后不远处,面朝河水静立,对身边的杀戮听之任之,当上官遥扔下刀子仰头哭嚎才慢慢转过头,他的面目也藏在暗处,却被举止出卖了身份,商荣捏紧拳头,含恨默念一个名字:“莫松”。第190章王朝更迭之残酷的真相莫松弯腰扶住上官遥颤抖的身躯,轻轻搂入怀中,毫不忌讳他满身的血污。“阿遥,别哭了,再忍一忍,明天一回宫我就帮你换血。上官遥抓住他的手臂哭叫:“我受不了了,这身体就快烂透了,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痛苦,不能睡觉不能吃饭,味觉嗅觉都失灵了,只能闻到自己身上发出的尸臭,师兄,你行行好,再帮我换一次身体吧。”莫松柔声哄劝:“换身体你起码一个月不能动,商荣赵霁就在临潢府,如果他二人在这段时间内偷袭,我怕我保护不了你啊。最近改换女人的血,尸毒侵蚀速度不是减慢了许多么?以前三天就得换一次,现在能支持六七天,再坚持两个月,等赤云法师来了就不怕那两个小子了。”上官遥抽泣道:“等赤云法师来了,你求他教我重生术好么?不然我真的活不下去了。”莫松摇头:“不行,那重生术只能转移记忆,说白了是把另一个人改造成自己,我只爱真正的你,不接受任何复制品。”上官遥羸弱地窝在他怀里,声调饱含绝望委屈。“可是我已经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你就不嫌弃吗?”“当然不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爱你。”莫松温柔地吻了吻上官遥的额头,好像仍把这活着的腐尸当做无价珍宝。上官遥感动地抱紧他,懊恨道:“我真后悔,真不该练飞头煞,丁阳就是个骗子,当初只说这功夫练了天下无敌,没说会遭尸毒反噬,亏我那么信任他,以为他是我爹的好朋友,谁知他会这样害我。”莫松开导:“丁阳应该不知道这邪功的危害吧,他是林前辈的结拜兄弟,为帮义兄复仇不顾自身性命,又怎会伤害义兄的遗孤呢?你中毒的大部分原因在于赵霁刺你的那一剑,他在剑身上涂了诸天教的千机蛊毒,才把你害成这样。”上官遥切齿恨道:“我不会放过那小子的,师兄,你一定要求赤云法师活捉他,吃了他的肝脏,没准能解我身上的毒。”…………………………………………商荣起初提防上官遥,此时见他已是病入膏肓的状态,大概再无威胁,还没出手,是因为莫松后面的言辞太古怪。当日纪天久身死,他残杀山民为上官遥换头,还让对方吸食自身鲜血,体力不支而被谢渊亭擒获。监\\禁期间商荣曾与他做过一次长谈,那时他承认自己才是林文顾的亲生子,也清楚丁阳的复仇计划,如今为何替始作俑者辩护,把责任全归咎给赵霁?以前只觉得他受情\\欲迷惑助纣为虐,现在看来此人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而且听上官遥的口气,仍不知道纪天久才是他的生父,莫松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怕他难过,还是另有缘故?商荣已不愿用善意揣测这人的动机,有王继恩的教训在前,他认识到一个恶人越是jian诈阴险,越会营造温和慈善的表象,莫松的种种行径都符合伪君子特征,除害前有必要好好探究其真面目。想罢大步走出树丛,淡定注视那对警觉的贼人。“商荣!”上官遥在莫松搀扶下挣扎站起,惨白的脸配上怨怒的表情真个狞如厉鬼。商荣微微惊异,沉声道:“上官遥,四年不见你竟变成这副鬼样子,不听声音我都认不出来了。”上官遥恨道:“这都是你那好徒弟的功劳,你来得正好,今天我们就来算算账!”商荣发出蔑视的哼声:“别虚张声势了,你已离死不远,还是趁早忏悔,免得死后下油锅。我本可立即取你二人性命,但有些事想先弄明白了,莫松!”他凛然质问那沉默不语的男人,犀利的眼神足以撕开他僵木的脸皮。“当年在峨眉山,你亲口说林文顾是你的亲生父亲,并说丁阳利用上官遥对童年记忆模糊的漏洞谎称他是林文顾的儿子,教唆他报复自己的生父纪天久,进而引诱他修炼那伤人害己的邪功。又说你为保护纪天久的名誉隐瞒真相,致使上官遥误信谗言,谋杀生父,这一结果让你很后悔。这些话你不会忘了吧?”上官遥错愕地扭头看向莫松,这反应更表明他确实一无所知。商荣马上追问:“假如你不想打击上官遥,继续隐瞒他杀害生父的事实还可以理解,但为什么替丁阳开脱?你明知他才是整起事件的元凶,上官遥落到现下生不如死的状态全是他的毒计,你若真爱上官遥,难道不该恨这个人么?”冷风哗然,山林也因紧张气氛战栗了,可是莫松瘫痪的脸令他看上去十分镇定,平静道:“我没说过那种话,你在撒谎。”他一否认,商荣便抓到了掩盖实情的面纱,以往的困惑迎刃而解,怫然而怒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有的地方不合情理,这会儿总算想通了,莫松,真正的主谋是你。”以前他觉得以莫松的明智和理性,不会在知情的情况下坐视事态恶化,但后来他以宠溺做借口,把自己粉饰成为爱昏头的痴情人。恰好商荣有过类似见闻,知道爱情这玩意能让人犯傻发疯,姑且信了他。此刻回头想想,那些全是谎话,都是这男人的无耻狡辩。他牢记杀父之仇,大概见到纪天久的那一刻起就决心复仇,这些年隐忍不发,一切行动都交给丁阳这个助手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