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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向着远处漆黑寂静的小屋垂涎欲滴,火光描摹出一道踉跄黑影,他脑门热汗,动作失张失志,最后连滚带爬接近茅屋,将要奋力投掷火把。一只用力的脚遽然踩中他的手臂,让他的计划断在要命的节点。“风二爷,你不在庄上主持事务,跑到这里来烧房子玩么?”苗素捡起火把,狠狠踹了这狼狈的家伙一脚,商荣接替她按住风元驹后颈,牢牢制服。风元驹并未没丢掉镇定,叱骂二人:“你们两个小鬼好生放肆,在别人家里做客,还敢冒犯主人!待会儿定要找你们的师长说个明白!”风?}陈抟踩着他的话尾出现,一前一后说:“二爷,我们现在就来说说明白。”风?}当先质问:“你到这儿来做什么?为何放火烧屋?”风元驹被抓了现行,就势辩解:“马秋阳杀了大哥,我不能亲手杀他报仇,只好烧了他的屋子出口气。”“哼,好个有情有义的兄弟,马叔是不是凶手还有待考证,这屋子里或许留有线索,可不能就这么烧了。”风?}咬牙冷笑,叫商荣点了他的xue道带进屋去。风元驹试图反抗,被商荣扭住右臂,夏日衣衫宽薄,一拽一扭,袖子顺着胳膊滑落,看到他肘窝里的菱形黑痣,商荣骤然怔愕,点住他的神厥xue后又抓起手臂仔细端详,这颗黑痣无论大小、形状、位置都与马叔臂上那颗一模一样。难道中间另有隐情?余人已进屋点亮灯火,他拖着风元驹跟进,不过隔了两三个时辰,室内景象幡然破败,家具器物全部倾塌碎裂,随处可见打斗的痕迹,粉碎的木桌旁落了一地杯盘碗盏,散落其中的鸡鸭鱼rou显示这里曾摆放了一席丰盛的菜肴,墙角处歪着一只精美的云纹漆木篮,与简陋的陈设不匹配,必是外来物件。可以推想,不久前有人用这篮子提了佳肴来这里请马叔享用,至于之后的剧斗是如何发生的,苗素正着手调查。她大致观察四周环境,捡起一只盛有残酒的碎杯,低头闻了闻,拔下髻上银钗轻轻搅动,钗头片刻间泛起蓝光。“是五毒散,分量还挺重。”判明毒、药成分后她蔑笑道:“这下毒人太轻率了,马秋阳是谁,五毒散这么常见的毒、药怎么瞒得过他?多半被当场识破,接着便打了起来。”风?}走向风元驹,峻色诘问:“二爷,刚才坐在这里和马叔喝酒的人是谁,你心里应该有数吧?”风元驹沉着冷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的底气源于死无对证,可惜事实从来不住铜墙铁壁,苗素很快找到透风的罅隙。“把他的裤子扒起来,看看他的左腿是怎么受伤的。”这条伤腿正是风元驹的败笔,伤势根本不是摔跌形成的,小腿骨从中部折断,留有一个青黑的指印,是被人大力撅折的。“?雷手!”陈抟风?}眼力精道,一眼认出这是马秋阳的绝技。赵霁听了,指着风元驹愤然詈斥:“和马叔喝酒的人就是你,你想下毒杀害他,被他识破打伤,又用诡计逼死了他!”风元驹死不松口:“?雷手并不是马秋阳的独门功夫,你们凭什么认定我是被他打伤的?”苗素几声刻薄娇笑彻底砸烂他的如意算盘。“昨天马秋阳在后面林子里请我们吃烤鱼,中途帮我们打虫子,刚好在条石上拍出一个掌印,用墨纸拓印下来和你腿上这个对一对,就知道是不是他了。”赵霁再次厉声呵斥:“快说!你是怎么逼死马叔的!”风元驹面如死灰,被逼上悬崖,死死抓住最后一根树藤。“你们的说法狗屁不通,既然马秋阳能打伤制服我,又怎会受我胁迫去自杀?我早怀疑他就是杀我大哥的凶手,才带了毒酒来报仇,可惜他老jian巨猾,察觉酒里有毒。我奋力硬拼被他打伤,以为必遭毒手,原想死前狠狠骂他一顿,谁知这老贼被我一番痛骂激得良心醒悟,这才写下血书,前往灵堂**。”赵霁进一步见识到人性的无耻,怒发冲顶扑上去殴打,被陈抟架住。风元驹狡诈戳破他们的顾虑:“你们可以杀了我,但动手之前先想想如何对外交代,尤其是你苗?},忘恩负义,谋夺家财的罪名可不轻啊。”马叔已死,目睹过他与风元驹会面的只有这一屋子不会说话的破烂,人们该向谁求证?他们审问疑犯时,商荣在不停搜寻线索,他仔细检查过酒席残骸,所有器皿东倒西歪,一个半残的陶罐里盛着白色的汤汁,沾了一点查看,是糯米甜汤。转移注意后,他的视线很快被一条团在杂物中的破被单吸引,这被单的颜色质地与马叔的血书一致,马叔定是撕了它写下遗书的。商荣捡起被单抖开来,上面只留有一些污迹,并无异常之处。他本欲放下,忽然灵光一现地想起马叔一些特殊的行为习惯,猛然转身看向破罐里的米汤,发觉或许有办法让这些没有生命的物品开口说话。“师父,风三爷!”他向师长们抖动被单,有意注视风元驹,看他的脸色随着自己的话发?发红,心念越发坚定。“这块破布,说不定就是证据。”第100章乐魔之陈罪“荣哥哥,这被单上有标记?”苗素迎向商荣,见他不做声地指一指地上的米汤罐,也省悟过来,笑道:“你想的没错,准是这么回事!”扭头对风?}说:“二叔,庄上有盐卤吗?快去弄些来,再找几个有人望的管家过来做见证,好叫这贼人当众认罪。”商荣还恳请他们叔侄去风元驹日常活动的场所搜查。“公孙谦和那个追杀风大少爷的冒牌货估计也被他做掉了,庄上人多,毁尸不容易,找找他的住处,兴许能发现痕迹。”假如风元驹不急着过来毁证,龟缩不出,他们还不便去他的地盘调查,这时拿住现形,正好名正言顺出击。苗素自告奋勇承担这一任务,商荣怕她精力不够,把赵霁派去当帮手。不久,基本的道具人证都备齐了,商荣用盐卤浸湿被单,十数双眼睛见证下,布料上渐渐出现两行蓝色字迹。“为何杀兄”、“从实招来”管家们惊惑不已,有人问这字是谁写的。商荣请风?}拿出马叔的遗书对照,上面的血字与这四个蓝字笔迹一致,证明出自同一人。“马叔会读唇语,能看懂别人说话,但要对外表达意思就只能通过写字。今天早上我和我徒弟还有苗小姐进城,偶然在杂锦班了解到一条与风门主之死有关的紧要线索。大致推测出风门主的遇害过程,这部分情况很复杂,待会儿会细说。现在先讲讲马叔,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