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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商荣支吾一声,口不言身不动,情状十分难堪。苗素不受尴尬气氛制约,径直问陈抟:“陈掌门,我昨天和荣哥哥约好进城查案,怎么您不许他去吗?”陈抟暗中气闷,骂她人如其名,我行我素,面上还得维持和蔼大度,温言道:“不,他刚跟我说了,你们吃过早饭再去吧。”苗素笑道:“城里好吃的比这儿多,我们到那边吃也是一样的,您若是有想买的东西,写个清单,我们待会儿买齐了带回来。”陈抟摇头,没奈何挥挥手:“去吧,去吧。”商荣仍立着不动,苗素若无其事地催了他两遍,当着陈抟的面拽着他的胳膊拖出门去。陈抟见状胸口发闷,赵霁比他愤怒百倍,捶胸顿足道:“太师父,您为什么放他们走啊!”陈抟抬手叫他别吵,扶额伤神道:“你没看那姑娘脸皮厚成那样,人又软硬不吃,你还想让我拉下脸和她吵吗?这事也大大给我提了一个醒,你师父的婚事不能再拖了,等这里的事处理完,我们就去江宁接你周姑姑,不管你师父答不答应,都得定下这门亲。”赵霁搬起石头砸断腿,一屁股坐倒,却听陈抟下令:“快去追你师父,别让他和苗小姐单独相处。”连说两遍赵霁瘫痪的思维方才恢复知觉,出门便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怪道人说心慌脚自乱,人慌事必败,他怎么就不能沉着冷静,稳扎稳打呢?盲目吃醋,酿成前门驱虎后门进狼的颓势,那么多年宅斗戏全白看了!苗素和商荣信步而行,走得不快不慢,看他闷闷不乐支字不语,笑问:“荣哥哥,令师是不是反对我们往来啊?我进门前他正在骂你,对吧?”商荣强笑:“没有,是赵霁惹我生气,我发火揍了他一顿,被师父略微教训了几句。”“他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呀?”“……他口没遮拦乱讲话,老毛病了,打死改不掉。”“哈哈,他不是一直那样吗,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呢。”苗素呵呵一笑,单凭想象就准确复原了刚才未见的景象,暗中大肆笑话那飞醋吃到缺心眼的蠢材。心念方起,赵霁飞奔追来,他不想理睬苗素,不敢招呼商荣,幽灵似的飘在二人身后。苗素回头问:“你来做什么?”赵霁黑脸道:“太师父让我来的。”抽出尚方宝剑,他多少有了些底气,快步走到商荣身旁。商荣看到他便拳头作痒,调整步伐,从苗素左侧绕到右侧,借她做隔离物。赵霁毫无自知之明,绕过苗素追到他身旁,当商荣重复之前的轨迹绕回,他也跟着连轴转动,如同追逐肥rou的苍蝇。苗素脖子左转右转好几次,嬉笑:“你们在练步伐吗?好有趣的样子,让我也玩玩儿。”她一掺和,商荣只好打住,让没羞没臊的人赢了一轮。快到城门口时,苗素见路边有座茶铺,正卖包子米?,摊前食客拥挤,想必味道不错,便提议早饭吃那个。赵霁见商荣前去排队,也不跟去讨嫌,先找苗素算账。“你这丫头好生狡猾,当面说不再招惹商荣,背地里还继续勾引,三、反四覆的,真想逼我跟你拼命?”苗素冷笑:“我只说不想跟他玩儿了,没说和他断交,好花谁不爱,好rou谁不馋?荣哥哥长得那么标致,多看几眼也是享受,你没读过书,不懂什么叫秀色可餐,活色生香?”她离谱太多,赵霁反而找不到切口驳斥,绷着酱瓜脸骂:“你一个女的怎么比男的还好色,丢不丢人啊?”苗素反嗤:“谁规定女人不能好色了?那山阴公主的面首,则天皇帝的男妃是怎么来的?有钱有势,女人也可以玩男人。我警告你别跟我耍横,我是怕麻烦才懒得跟你抢,你要是真把我惹恼了,我就想方设法把荣哥哥搞到手,教你哭都哭不出来!”威胁立见成效,赵霁粉条泡水软了九分,各种想法擦擦喉间便滚回去,最后不放心地嘟哝:“那你保证只准动眼不准动手,不然,我照样跟你拼命。”苗素斜眼瞟视,好像只用余光就能碾死他。“一个男人这么爱吃醋,难怪浑身酸臭味,荣哥哥瞎了眼才会喜欢你。”商荣担心赵霁找苗素麻烦,买到食物迅速折返,却见那两个对头正你来我往地说笑,乍看真如好朋友的光景。商荣莫名其妙,怀疑小滑头又在打鬼算盘,防备地盯了他好几眼。殊不知他二人已达成共识,约定今后和平相处,苗素还应赵霁请求,配合他演这场和同戏,好哄商荣消气。茶摊里没座位,他们跳上路边一棵粗壮的大榕树,坐上树干吃饭。商荣买了六个米?三个包子,自己留下两个米?一个包子,剩下的交给苗素,继续拿赵霁当透明。苗素分出一半给赵霁,开心地招呼他们快吃,赵霁有苦说不出,自作自受吃起这顿受气饭,不时小心瞅商荣脸色,盼他快快回心转意。商荣性子冷,不喜缠绵私情,吃饭时谈起正事,听说苗素已知道风鹤轩的尸体腐坏,问她会不会是毒物所导。苗素说:“中毒是一种可能,但其他原因也可能加快尸体腐烂。这几日天气并不太炎热,灵堂又搭在阴凉的地方,尸体还坏得这么快,排除毒物因素就只有一种原因了。”这种原因就是冰冻。冰冻能延长食物的保鲜期,可从冰窖里取出的瓜果如不尽快食用,很快会变质,尸体也一样,冰冻中会保持原样,一旦脱离低温环境,腐烂速度将比正常情况下快出好几倍。商荣觉得这假设可能性很大。“昨天你说风高畅是被风鹤轩引到湖边的,怀疑那是假的风鹤轩,如果尸体是被冰冻过的,那一切就更说得通了。风元驹杀死风鹤轩,将尸体冰冻藏匿,再让人假扮风鹤轩迷惑大众。最后那几天人们看到的风鹤轩都是假的,这个冒牌货杀死了服侍风鹤轩的仆婢灭口,接着追杀风高畅,又在湖边假装落水,真的尸体事先藏在湖中,以此完成掉包计。因为冰冻后的尸体会融化潮湿,选在湖中作案,刚好能掩盖痕迹。”苗素点头赞许:“荣哥哥分析得很好,但这也只能说成假设,没有确凿证据。”赵霁接嘴:“找到那个冒牌货人证物证不就都有了么?”他巴望商荣回应,答话的只有苗素。“这还用说?关键是上哪儿找人去?又不能把风元驹抓起来拷问,天知道那人是不是已经被他干掉了。”她说完商荣才轻轻叹气,重整思路道:“我们抓罪犯就跟决斗一样,要做到知己知彼,不如来分析一下风元驹吧。苗小姐,风三爷在神冶门待了二十多年,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他多了解一些情况?”苗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