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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是替你出气啊,都怪我多嘴,胡乱打听长辈的事,害你们产生误会,正该挨罚。”王继恩可不这么想,反倒认为商荣自恃身份,任意拿赵霁撒气,新怨叠旧恨,眉宇间拧出深深的沟壑。赵霁还以为他在怪自己旧事重提,赶紧卖力赔不是。“王师叔,我已经知错了,以后一定管住嘴,谨言慎行。不过……也请你别多心,我绝没有轻视你的想法,还和以前一样喜欢你敬重你。老实说,从我拜入山门的那天起,我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人,牙齿和舌头还有打架的时候,那一家人也不能轻易伤了和气不是?求你原谅我一回,好不好?”王继恩压根没怨过他,听他这么柔声下气地哄慰,又心酸又欢喜,怕当着他的面落泪,连忙瞥过脸去,右手缓缓从他掌心抽离。手上的细茧擦过赵霁手指,提醒他出示精心备好的礼物。“王师叔,前天我下山买粮食,见镇上的香粉店有卖这个的,就给你捎了一盒。”他拿出一个彩瓷的小匣子,匣身呈贝壳状,线条圆润,里面装着墨绿色的晶莹药膏,闻着清香扑鼻,看来是很珍贵的香脂。“这叫‘七香嫩肤霜’,是用牵牛、白芷、甘松、藿香、檀香、玫瑰、田七和阿胶珠混合珍珠粉制成的,能清除手脚上的粗皮老茧。你常年料理观里的炊事,双手总在水里浸着,年纪轻轻就生出这么多茧子,该好好保养保养。”王继恩下意识背起双手,他头脸身子都洁白细嫩,唯独双手丑得要命,干瘦粗黑,比伐木老翁还显苍老,平时自己都懒得多看一眼,想不到能得赵霁关怀。惊喜恰似饱灌苦药后的一颗糖,熨平愁眉,他赧然解颐道:“这东西是妇道人家用的,你让我用,是想让人笑话我?”他开起玩笑赵霁便放心了,跟着凑趣:“没有的事,外面多的是涂脂抹粉的公子哥,用点润肤霜怎么了?我师父怕麻烦,习性粗糙,不然我早给他买了。”言多必失,惹得王继恩翻然作色:“原来你师父看不上的东西才给我,真是多谢你这份好心了。”说完将瓷匣重重塞还给他,调头气冲冲直行。赵霁不住悔过,紧赶慢赶追着他走出一里地,总算截住。手掌连续拍打嘴唇,忙忙慌慌求饶:“是我嘴笨乱说话,王师叔别生气,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他拿出向商荣撒娇的那套手法,拉住王继恩胳膊摇晃,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声蛇咝般的冷笑,赵霁认得这是韩通的声音,转过头,神色反转,对方每近一步他眼里的霜气便浓一分。“光天化日,你们在这儿卿卿我我,真以为没人看得见?”韩通的敌意比他只多不少,本生就是鹰钩鼻,怒气上脸,更像只抢夺食物的秃鹫。王继恩羞恼窘促,轻轻甩开赵霁的牵扯,却不知如何抵御羞辱。赵霁替他反驳:“韩师伯,同门之间开玩笑也得有分寸,你切莫信口胡说。”韩通冷笑:“我亲眼见你俩拉拉扯扯,怎么就胡说了?早看出你小子歪筋邪骨,越长大越下流,整天和你师父乱来就算了,还跑出来勾三搭四,真是跳进海里也洗不掉那身sao味儿。”他长期将王继恩当做禁脔欺yin霸占,早不满赵霁与其亲近,加上这师侄一直对他轻慢无礼,数次和他公开作对,左右今日无人,不痛快敲打更待何时。这点赵霁同他想法一致,刚进师门目睹韩通欺辱王继恩的情景时,他就立志降伏yin贼,还曾向王继恩许下三年之约,如今已是进山的第五个年头,自忖有能力实践承诺,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对方跪地忏悔。心念方动,口头上先还以颜色。“韩师伯在说你自己么?我再下流也没干过欺男霸女的勾当,不像你,□□自己的同门师弟!”仿佛晴空横过一个霹雳,震去韩通和王继恩脸上神采。韩通怒极,大步逼近王继恩,已然兽性大发。“是你告诉他的?!”“我、我没有……”王继恩脸如白蜡,后退时两条腿都虚软无力,他痛恨韩通,恨不得活剐了他。可只要这人活着就是长在他身上的脓疮,碰一碰便流血作痛,久而久之畏惧成自然。此时赵霁公然挑破创口,他羞耻害怕,真想当场一死了之。赵霁无法体悉他的心情,只想着为其撑腰,挡住那凶蛮的恶人,率先拔出佩剑。“韩师伯,师侄早想向你请教剑术,今日还望赐教。”此举正中韩通下怀,当即持剑在手,两只眼睛瞪似铜铃。“小子,你在找死!”他一招“百鬼穿云”刺向赵霁咽喉,赵霁挥剑格挡,但听得金铁交鸣,震得群峰呜咽,耳涡疼痛。紧跟着,他凌空飞跃,连人带剑化成了一道金色的华光,韩通还未曾看得仔细,但听得一片繁音密响,好似翻盏撒钹,震起满地砂砾。只见赵霁长剑一展,风雷之声立住,他的剑搭着韩通的剑身绞了几绞,剑柄一翻,韩通突然发出一声怪叫,跄跄踉踉地跌退几步,接着光华闪闪,双剑再交,又是一片断金戛玉之音。一旁观战的王继恩动魄惊心,韩通拜师十余年,剑术精纯,远胜自己。赵霁入门不过五年,甫一对阵就能轻松压制他,相处数载,竟不知他乃练剑奇才。赵霁并非无师自通的天才,在拜师的前三年还功力平平,巧遇商怡敏后才在她的指点下取得了一日千里的进步,如今习得她几套真传剑法,认真较量,比起商荣也不逊色,对付韩通绰绰有余。韩通十招内已露败相,赵霁刚习武那会儿他曾看过他的剑法,不过尔尔,如今也抱定成见,不做时过境迁之想,还以为自己没出全力,被他侥幸占了上风。心想这小子猖狂傲慢,又知晓自己的丑事,传到师父那里不当耍子,不如趁机结果了他,王继恩脸皮薄,不敢张扬自身丑事,硬说成比剑失手,他也不敢否认。杀心即起,招式骤变,左一剑“恶来馘俘”,右一剑“饕餮吞天”,都是一剑必杀的狠招。似这般恰合赵霁心意,不然还不好施辣手惩治他,当下也是一招凶过一招,上劈下戳,犹如大江长河滚滚而来,比韩通更猛十倍。韩通看清形势,阵脚已然崩溃,激斗中赵霁猛地大喝一声,不觉使出“花雨无影剑法”里的“神瑛摇月”一招,顿时四面八方都是剑影,犹如天崩地裂地压下来。韩通没见过这么神妙的剑法,看一眼便目眩神荡,哪里招架得住,长剑脱手,一屁股坐倒在草丛中。王继恩不禁失声骇叫,以为韩通将要丧命在他剑下,剑光乍然一收,灵犀剑凝如秋水,刚刚点中韩通脑门。一战告捷,赵霁犹不消恨,笑这yin贼太不中用,当胸补上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