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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堡主呢?”唐辛夷恰好爬到崖边,气喘吁吁探出脑袋,他的内功比商荣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轻功也远不如对方,强行逞能累个够呛。赵霁想去接应,慑于商荣在场,伸出的脚又慢吞吞收了回去。他光明大方一点或许还好,似这般畏首畏尾,商荣看了起疑,也加剧唐辛夷的仇视,推开上前搀扶的唐潇,那双眼睛好似烧红的针,在商荣身子戳满洞眼,每个洞眼都咝咝冒烟。四人劳而无功,各怀心事,彼此一言不发地回到玄真观。几个时辰后梁正言和上官遥相继苏醒,向人们详细讲述了夜间的经历,那袭击纪天久的歹徒也在他们口中有了具体的形象。听说此人身高一丈,黑衣黑裤,面如石墨,商荣、赵霁、唐辛夷不约而同失惊。“我们昨晚也见过这个人。”“他闯进道观后面的竹林,我还跟他打了一架,后来商荣追来,一剑削掉了他的脑袋!”赵霁和唐辛夷相互补充昨夜的见闻,商荣比他们看到的更丰富完整,疑窦也更多。“我和那黑怪交手时他一味躲避,好像无心恋战。如果他的武功真那么强,为何要逃呢?更不会那么轻易被我杀死啊。”梁正言苦叹:“商少侠,你已是武林中第一流的剑客,武功或在那恶贼之上。我们神农堂一向不以武斗见长,昨晚合我们三人之力也敌不过他,老夫被他一掌正中胸口,当时便气血翻涌,经脉受挫,那掌力虽当不得绝顶高手,也是我辈所不能及的,阿遥已算是本门身手最好的弟子了,照样被他打成重伤,我看纪堂主此时只怕凶多吉少啊。”赵霁悄悄观察上官遥,他脸色灰青,无精打采靠在床边,一句多余的话都说不出来,确实像身受重伤的光景。巳时后陈抟和慕容延钊无功而返,他们找遍了那座山崖下的每一个角落,都没发现纪天久的踪迹。广智猜测:“山中多野兽,会不会被狼虫虎豹叼走了?”“……或许吧。”陈抟的脸紧成了一块灰疙瘩,通红的双眼像在滚水里煎过,里面每一根血丝都写满悲痛焦虑。情感上还难以接受,但理智告诉他,这位好友多半已不在人世了。第71章终极复仇之消失的血迹报讯人已往青城县出发了,陈抟带领韩通、谢渊亭二度入山搜寻,让慕容延钊等通宵未眠的弟子抓紧时间休息,等着之后轮班。赵霁见商荣早饭也没怎么吃,做了碗醪糟蛋端到客房,让他填填肚子再睡。商荣早上就是被唐辛夷缠着赵霁撒娇的rou麻样败坏了胃口,此刻小徒弟赛过甜汤的笑脸也抚不平他的怨气,冷冰冰问:“不给你的糖心送一碗过去?我看他早饭时尽顾着跟你腻歪,也没怎么吃东西嘛。”“唐潇已经帮他安排了,哪儿用得着我cao心。”赵霁讪笑两声,小心替朋友辩解:“他早上为纪天久的事难过,跟我倾诉苦闷,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以为商荣憋了这么久定会狠狠发作,做好了任其打骂的准备。不料小师父一句重话没说,不声不响吃完醪糟蛋,喝过他递来的清茶,在他蹀躞不下时平静发话:“等这次的乱子平定了,你就跟唐辛夷下山吧,本门的内功心法你都学会了,照常修炼即可,回头我再把还没教你的剑术绘成图谱寄给你,你自行琢磨也是一样的。”赵霁撞了个闷雷,好像吃了口guntang的汤圆以后又喝了杯冰水,满腔寒热相攻,近前惊问:“为什么呀?怎么突然赶我走!?”商荣心和气温地看着他:“这不是你希望的吗?你答应唐辛夷学成武功就去辅佐他,我提前成全你还有错?”赵霁明白他是受了唐辛夷挤兑,反过来拿自己出气,委屈急愤一阵乱涌,但都被慌怕盖住了。“你听我说!”商荣用力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脸上覆了一层霜。“还想狡辩?你难道没跟唐辛夷说过那种话?”撒谎更要罪加一等,赵霁深知商荣处事果决,不管是不是真心,一旦实践便九牛不回,现下非得赤诚相见才能化解危机。“我、我是说过,但那都是陈年老黄历了,那会儿我刚刚拜入玄真派,跟你又处不来,只有糖心一个知心朋友,有那种想法也很正常啊。”这老实话很不中听,商荣搞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气愤,复杂情绪统统交付给冷笑。赵霁怕他撵人,忙跪到腿边双手抓住他搁在膝盖上的右手,急告:“我话还没说完呢,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这三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难道没个数?我随你出生入死,共过那么多磨难,何曾抛下过你一次?别说你好好地叫我走,就是拿剑指着我的心口赶我,我也不走!”三年相伴,经历跌宕,与之相比,前面活过的十一年都像淡薄的白开水,喝干了也品不出那样荡气回肠的醉意。商荣瞅着泫然欲泣的少年,脸上浮起微醺的薄红,眼睛忙往相反方向瞥去,姿态仍很沉定。“唐辛夷怨我老想拆散你们,你现在就来说说清楚,你对他的心意究竟如何?”昨晚窥见韩通和王继恩亲热,他心有所感,已朦胧意识到与赵霁之间不明不白的情愫,情意萌动带来的只有慌乱,自由的心拒绝佩戴枷锁,如果这份羁绊存在隐患,他希望尽快斩断它。赵霁对唐辛夷用心正直,认真考究也没什么可心虚的地方,以前怕商荣生气,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敢提,此刻被他追究,便如实剖析。“你也知道我和糖心是怎么认识的,当年我父母双亡,他也有家难回,遭遇何等相似。他和我又投缘,一见面就成了好朋友,我俩相互怜惜照应,后来又经过了丁阳那件事,就更看重对方了。我一直拿他当自己的亲兄弟,觉得他可亲可爱,身世又十分可怜,他也是,把我当成他唯一的亲人,全心全意信赖我。我能不喜欢他,能不对他好吗?可是这种喜欢只是对亲人的喜欢,跟对你的完全不一样。”最后一句话听得商荣心神历乱,坐立不宁,既想弄清他的意图,又怕弄清后不知如何面对,急忙打断他。“你只说,我和唐辛夷,你跟哪一边?”“跟你!”赵霁回答得非常干脆,就像在石头和金块中做选择一样,还主动说明:“前天酒宴上我不是给你敬酒了么,当时就说要一辈子陪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离开!”商荣望着他,心中有些发慌,喉咙有些发干,像有满肚子话不知从何处说起,暗地里急得脊背出汗。赵霁看他菩萨似的静坐不动,眼珠子也定定望着一边,巴巴地等了半晌,轻轻摇晃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呼唤。先叫了声“师父”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