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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了,捡几样喜欢的吃吧。”赵霁推辞:“这是jiejie特地为公子准备的,小的怎敢贪嘴。”玉英笑着说:“公子赏你吃,你就吃,明明一路馋得流口水,几次想偷嘴都被我发现,这会儿偏又假惺惺了。”说着夹了一片蜜汁火腿喂他,再借用案上装胡桃的大海碗,从每样菜里挑出一些装好,叫他上外面吃去。蒋发想在玉英跟前充好人,又赏了赵霁一壶烫好的竹叶青,吩咐:“你吃完先走,明早我自会派人送姑娘回翠香楼。”赵霁看这yin贼面目猥琐,感觉亲手将一盆香花送进了污淖,心下多有不忍,愧疚地望一望玉英。玉英却像下定舍生取义的决心,始终未露一丝哀怨,和蒋发对谈时娇笑嫣然,太也沉得住气。赵霁怏怏回到院墙外,脸上单一的沮丧和手里丰盛的菜肴对比鲜明,从而妨碍了商荣的判断。“被姓蒋的看出破绽了?”“没有。”“那你干嘛垂头丧气?”“他要留玉英jiejie睡觉,明天早上才放她回去。”“唉,那也没办法,再说玉英jiejie是自愿的。”商荣对“睡觉”的理解存在偏差,不觉得这是多么痛苦的耻辱,正好腹中饥饿,拿起碗里的食物便吃,见赵霁另一只手还拎着酒壶,也伸手来取。赵霁缩手说:“这是蒋发给,畜生的酒你也喝?”商荣不以为然:“他是畜生,跟酒有什么关系?”“你不嫌脏?”“他喝过吗?没喝过我就不嫌。”“他是坏蛋啊!”“坏的是人又不是酒,干嘛混为一谈?”“那咱俩刚见面时你为什么不吃我的糕饼?就算我讨人厌,可糕饼是好的呀。”“你这人还真记仇啊,我当时见了你倒胃口,肚子又很饱,当然不吃啦。这会儿嗓子渴得冒烟,又不知道姓蒋的长什么样,管他那么多呢,快把酒给我。”赵霁懑闷地交出酒壶,他不赞同商荣的想法,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憋来憋去憋出一句:“你这人,就是冷酷!”冷酷是气话,他知道用冷静更准确,商荣就是太理智太实在了,从不感情用事,甚至不近人情,只遵循自己认定的规矩,不为他人改变原则,好比冷月,永远在固定轨道行径,没有一颗星星能留住他。这样的商荣令赵霁不安,他们做了一年半的师徒,也培养出了几分友情和些许默契,关系已算亲密。可这只是相对其他人而言,比起真正肝胆相照的朋友,还缺少一份坦诚和依赖。商荣外表像天上月一样冷傲,心则是水中月,不可捉摸。随着年岁渐长,他的心境只会愈来愈深沉,想得到他的真情也就更难了。冷静的人往往聪明,次日他们从玉英那里得知蒋发右手臂外侧果然有个刚结疤的咬痕,商荣立刻想出一条制造声势的妙计。与慕容延钊商议后,写了上百张他将向县衙状告蒋发杀人的告示趁夜张贴到峨眉城的要道通衢旁,天亮后消息搭乘悠悠众口传遍整个县城,数以千计的人涌来观望,县衙外盛况空前,阴沉的雨雪天也没扫了人们的兴致。慕容延钊一早托狱卒递上写好的状书,县令迫于舆论压力,升堂提审涉案人证和嫌犯。蒋发逃脱不及,被捕头张清带人捉来县衙,彼时玉英也正跪于堂上,见了他怒目切齿,厉声喝骂:“狗贼,还我jiejie命来!”前夜还千娇百媚奉迎自己的女人突然翻脸作色,蒋发作出脸木神僵的反应,结巴着问玉英:“玉英姑娘,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戏演得格外逼真,只有知情者明白是在装蒜。县令问他:“蒋发,现有苦主慕容延钊状告你杀害翠香楼□□方香秀,你可认罪?”蒋发坚口抵赖:“大人,草民与那方香秀无冤无仇,岂会知法犯法杀害她?这分明是一场误会,玉英多半神智失常,才会来这里胡说八道,得赶紧给她请个大夫才是。”玉英抢白道:“大人,这狗贼向我jiejie逼婚不成便痛下杀手,我jiejie临死前曾咬伤他的右臂,他怕人认出来,竟凿光我jiejie的牙齿,此等极残极忍的凶徒,不杀不足以正天理,乞恳大人明断。”县令问她为何知道蒋发臂上有伤,玉英忍辱说出夜奔侍寝之事,又痛斥蒋发:“前夜我看到你臂上伤疤便想当场杀了你,只因要将你的恶行公诸于众才忍到现在,今日必要你以命抵命!”蒋发目顿口哆,愣了半晌气势汹汹驳斥:“我臂上的咬痕明明是你咬出来,与香秀有什么关系?大人,这□□前夜确曾yin奔至草民家中,因她向日与我有来往,我也未曾疑心,今日不知为了什么跑来黑心诬告。”玉英气得发抖:“yin贼,你为了抵赖,什么坏话都说得出口。你每次来翠香楼缠我都被我躲开了,那里的人都可以作证!”蒋发怒容大胜:“是你借口妓院不清静,每次都要我另觅去处,光我家你就来过好几次,床上卿卿我我,下了床就翻脸不认账,怪道人说婊、子无情。我真是瞎了眼!”玉英万般羞愤,可怜女流碍口识羞,无颜与这yin贼争辩,伏地大哭不止。蒋发还理直气壮要求县令审问她。“这女人每句话都在撒谎,请大人问问她可有证据证明草民右臂上的伤是香秀咬的。”到堂后一直沉默的慕容延钊突然间不容发接话:“我有证据!”说完深吸一口气,吐露一桩原本羞于见人的隐秘。“草民与香秀交好,去年床笫嬉戏时她也曾咬伤草民的左肩,说留下伤疤与我做纪念。大人可对比草民肩上和蒋发臂上的咬痕,看形状是否一致。”他解开上身衣衫,向众人展示伤痕,一个有头有脸的富家少爷、名门子弟做到这一步,当真斯文扫地,名声尽毁,他为替红颜伸冤,真真不惜代价。县令命差役当场验伤,扒起蒋发的袖子,露出尚未完全消肿的咬痕,长宽形状都与慕容延钊左肩上的极为相似,一新一旧,牙印也很接近。世间长相雷同的人比比皆是,可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牙齿,就这点判断,两个咬痕都是香秀留下的。蒋发再次露出口不能合,眼不能闭的惊骇神情,高叫:“大人,我臂上的咬痕真是玉英咬的,香秀死的那天晚上我去翠香楼找玉英,玉英拉着香秀过来陪我喝酒。草民不久便喝醉了,半夜醒来,玉英说白天有个讨厌的客人要来,要我陪她出去避一避,我带着她去了一处别院,上床后她突然在草民臂上咬了一口,说是玩笑。我虽然有些生气,也没跟她计较,第二天就听说香秀被人jian杀。这女人说我夜间和香秀喝过酒,恐惹上嫌疑,叫草民居家暂避,草民这几天才称病不出的呀。大人您想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