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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到乾清宫去找过李桂一趟。”“她一个人去的,还是领着寿康宫的丫头一起去的?”太皇太后眯了眼,又细问了一句。元邑一愣,摇摇头:“孙儿没问。不过李良,她是悄悄地,还挺刻意的背着人了,照这样想,她应该是一个人去的。”太皇太后倒吸一口气:“你怀疑那个李桂,是高氏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其实李桂这个奴才……”他咬了咬牙,不知道后面的这些话,是否该告诉老祖宗。景仁宫的奴才,几次私下里见李桂,他也是知情的。只不过那是皇后,跟太后到底不一样,他也不愿意去计较追究罢了。但是若老祖宗知道了,大约对皇后,就更不待见了。太皇太后抻着嗓子:“怎么,话了一半,又不敢了?那个奴才,还有谁去寻过他?”元邑心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老祖宗的这双眼。他讪讪的扬了笑:“您可真聪明,孙儿就是不开口,您也猜到了。”太皇太后瞪他一眼:“有事儿事儿,别给我戴高帽儿。”元邑这才敛了笑,定了定心神:“是皇后。早些时日,景仁宫的人也私下里见过李桂几次,也是李良来回的话。不过因着是皇后的人,孙儿不想追究,也就没计较。李良也敲打了他几回,只是没料到,他胆子仍旧这样大……”“只怕他未必是胆子大。”太皇太后语调倏尔冷了下去,“他敢三番五次的泄露乾清宫的事情,御前服侍的人,露了主子的事儿出去,那是死罪——他既然不怕,只怕本就有‘高人’在背后撑腰。”“您是……”元邑心口一窒,“他果然是寿康宫的人吗?”太皇太后捏着手里一串儿东珠滚了几滚,眸色深沉的想了许久:“我依稀记得,他是老早的时候,就认了李良做师父的吧?李良是你父皇指给你的奴才,跟着你一起长大,应该是最贴心没有的。至于这个李桂……如果他今日是这样的行事,你大可以放开胆子去猜一猜,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是高氏手上的一颗棋。李良那里,高氏收买不了,也控制不了,就挑了这么一个机灵的太监,叫他认到了李良跟前去。”如此细细的想来,连元邑都脊背发寒。老祖宗所如若是事实,那高太后的心思,也太可怕了些。早在数年之前,她竟然就已经在他的身边,埋下了这样的一颗棋子。她要的,何止是他步履维艰,更是他处处受制,成为一个傀儡!☆、第八十五章:关于元清“其心可诛。”太皇太后幽幽的开口,却染上了几分难得的肃杀。元邑眸中一痛:“所以孙儿在想,究竟是为什么,还要隐忍到今日呢?我们这些人,全都活在高太后的yin威之下,不得不屈服,更不得不装作顺从。早上在寿康宫的时候,孙儿还要装作孝顺又紧张的模样,想一想,这样的做戏,真叫人难受又难堪。”“你忍她,是因她在朝堂上一手遮天。”太皇太后叹息着,“你父皇还在时,那样的纵容她,高氏一门,皆身在要职。她这些年来,打压忠良之辈,而今在朝廷中,你还能够仰仗的,也只有徐家和王阁老。可你要知道,徐家的心,还需要你慢慢得收,王阁老他又年事已高——皇帝,现在不是你这样抱怨的时候。”元邑心有不甘,面上露出的,自然是不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十六个字,到了孙儿这里,怎么就说不通了呢?我快二十了,却还没有开始往回收网。老祖宗,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当初阿姊与我说,早晚会好的,那这个晚,又究竟晚到几时。”“你若整日怨怼,积怨至深时,难免失去理智,乱了分寸。”太皇太后身子略前倾了些,左手伸出去,拍在他膝头上,“你要的,是一举成功。高氏前阵子打让哥儿的主意,无非是因她知道你有雄心壮志,很难以控制。她对你不放松,你就很难施展拳脚。如今你皇姑抱了让哥儿出宫去,再过些日子,能请卫国公重回朝堂,你的棋,就活了大半了。”卫国公吗……?卫国公离朝之前,禁庭中的防卫,一直是他的小儿子管着的,连京中九门提督,也是他的门生。后来卫国公离朝,那时高太后在父皇面前进了言,把高家的子弟,提了上来。禁军加上九门提督……这两样的兵权不拿回来,他将来根本就制不住高太后。元邑咬咬牙:“可即便能使国公回朝,太后又怎么会轻易地把禁军交还给卫家?九门提督,那样要紧的一个位置,她更不可能让出去了。”“让?”太皇太后嗤了一声,“她那样的野心,活了半辈子,都从不知道让为何物。你要做的,就只能是等。等她出错,等她先按耐不住,等她把机会,拱手送出来。”元邑一时便有些烦躁起来。他承认,老祖宗说的都很有道理。如果皇姑仍旧袖手旁观,卫国公也不愿回朝,那么情况只会比现在更加糟糕。可是要等这样的一个机会出现,简直是难如登天。高太后虽然大包大揽,可她还是谨慎的,怎么可能送出这样的机会,使他能够换走禁军或是九门提督。“老祖宗……”太皇太后却冲着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若觉得心乱难安,不如多去几趟永寿宫。明妃不是还在诵经替我祈福吗?听听经文佛法,能静心。”永寿宫?明妃?元邑一拧眉,明知道老祖宗此言定有深意,却一时不解其中是如何。只不过,她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总之是绝不许他现在妄动惊了高太后就是了。他无奈,垂下头去:“孙儿晓得了。”“皇帝啊,太祖皇帝开国,太宗皇帝守业,至于高宗皇帝、惠宗皇帝、孝宗皇帝,使我大陈日益强盛繁荣,八方来朝,是何种盛世之象?可其中的艰辛与不易,又何曾与外人道?生在帝王家,一出生,就享了旁人所不能享的尊贵,那在你成长的这条路上,你自然也就该走的比旁人更加的艰难。”元邑好似豁然开朗,愣怔了须臾,眼神深邃,一抬手,反握回去:“孙儿明白了。在您跟前一通抱怨,又叫您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