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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可一世,瞧着厮的目光,白清迩只当眼前这站的是青竹又或是他们北苑的师兄俞逸煊呢。这俞逸煊是谁,是后话,暂且不提。白清迩脾气好,也没去多在意,便跟着卫无恙一边道坐了下去。第10章第十章、擒妖「原本见那三个人修为不算厉害还以为放些迷香迷晕他们便好的,可没想到你这厮心机这样深,真是我大意了。」少年颇有不甘地咋舌,「唉,说罢,你要问什么?」「为何要出来作祟?可是与那猎户之女有干系?」「你这问题你自个儿不都回答了么?」少年嗤着,不过一见卫尘清冷目光,他便稍稍规矩了些,「该从哪儿说呢……嘶……」少年沉吟了会儿,轻摸着下巴。虽故作轻松,可眼神之间却有几分寂寥将他的心思出卖。「那是我刚能够修成人形不久前的事儿,那时候法术不高,只能趁着月圆的日子变一回人形。毕竟一天到晚修行,好不容易能变作人自然是激动得要死,我又贪玩,结果不肯听我娘的劝便趁着我娘不注意,变作了人溜下山去玩了。」好罢,看这厮也不象是个守规矩听话的崽,想象得出想象得出。「我头一次一个人下山能随性玩,自然就玩疯了。吃了些菜尝了点儿酒却不胜酒力,虽说迷迷糊糊地记得回家,却不想在路上被捕兽夹给夹上了,痛到我整个人晕了过去。」这丢脸的事儿由这只狐狸说出来倒也不见他有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然后一觉醒来你就变回了狐狸样子被猎户捡走,猎户要对你不利结果猎户的女儿救了你是不是?」「嘿!你小子厉害呀!怎么我没说你就知道了!?」心中嗤鼻着,白清迩只觉得这只狐狸的故事有点儿老套。敢情他们妖怪来惹是生非都是因这样的故事的?人家民间的怪谈什么的也十之八九都是这样的套路,有什么稀奇的。不过白清迩也不好意思去拆穿人家心里头那么点儿温情回忆,便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哦,瞎猜猜到的。」「你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来给她报仇的么?」「报仇?许是吧。」那神色本有些嚣张的少年说到此不知为何神色间严肃了许多。「我娘总说修行之人无情才是于人于自己最好的,我总不信,可到她死了的那一刻,我才晓得我娘说的是对的。」这是什么缘由,白清迩想不懂,他眼角余光不经意瞟见了卫无恙的脸,虽只是一瞬,可却还是被白清迩的目光给清楚捕捉到了。那表情白清迩说不上来是悲伤还是什么,只觉得复杂,似是许多感情都糅杂在了一块儿。卫无恙……他是怎么了?「她爹说天冷了,好不容易弄到只狐狸,便要把我剥了皮给她做衬子。她是从他爹刀口上把我救下来的。那捕兽夹伤我伤得厉害,我近一个多月动弹不得,她便一直照顾着我,直到我痊愈走了为止,从始至终她只以为我是只寻常狐狸,可哪里晓得我不寻常,还动了心。」气氛愈发沉重,那少年声音也多了些低沉感。「分明伤已经好了,我却不肯走,留恋在那儿只想与她多处些时日,还是到最后我娘将我带回去的。我寻思着既然回去了,那就好好修行早些化成人形了去寻她,可哪里晓得不出一年她就被那村长用jian计强娶了回去。」「难怪你要恨村长了。」白清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件事我只是气自己帮不上忙,气这人人品卑劣龌龊,我之所以决定来报仇,那是因为阿硝……是他……害死的。」阿硝指的八成就是那猎户之女罢,白清迩心想道。说起来村里面人说过的,那阿硝是被村长娶回家后没多久就死了的,一切后事匆匆得教人怀疑里头有什么猫腻。要真说阿硝是村长害死的,倒也不难想,只是白清迩想不出动机。「你如何知道的?」「这件事情……说来有些奇怪。」少年凝着他的细眉说道,「那一日我照例在山上修行,就在那个时候,有个黑影人无声无息地在我面前出现了。」「黑影人?」白清迩惑道。少年颔首:「不错。因是我们族里秘密的修行地,蓦地出现了这么个玩意儿,怎么看都不是我族人,所以我便与他打起来了。只是那黑影人法术高强得很,我没两下便被他制服了。」白清迩道:「然后呢?你看没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子?」「没有。」少年摇头,「还当是要没命了,不过那厮却没对我作什么,只跟我说阿硝死了,是被村长给害死的。说完他就走了。」卫尘道:「于是你就下山了。」「嗯。虽说觉得有些可疑,不过毕竟事关阿硝,我还是寻了个机会下山去了。我下到山正好是阿硝的头七。」「所以村民所见到的狐狸是你。」「嗯。拜过阿硝后,我为防弄错,我在村里稍稍探了下消息,只知道阿硝死后朱满原急急忙忙地便将她下葬。我想朱满原如此匆忙怕是心中有鬼,于是头一夜我便化身成了阿硝去诱骗那死色胚说实话。」「那么……真的是这个村长杀了那个阿硝!?」白清迩愕然。他怎么都有些寻思不通。照理说朱满原好不容易把阿硝娶回了家,可平白无辜干什么要犯下命案呢?「……不是他杀的,不过却是因他而死。」少年沉沉说着,摆在桌上的一双手却渐渐使力握作拳头,发出嘎吱声响。「阿硝向来身子骨不大好,家里只剩她一人后她便心里难过,谁知道还被朱满原这么个老色鬼给强娶回家,她更是难过,结果还不知怎么的染上了天花。朱满原怕天花会传染开,便要人将阿硝隔离开,更不敢教村里人晓得这事儿免得他也被一道隔离,因此便连个大夫都不肯给阿硝请。阿硝身子单薄,哪里撑得下去,没几日便死了。」「所以你便来寻他报仇了么?」白清迩惊讶道。「嗯。」少年苦笑着颔首,「他既是个色鬼,我便用狐媚术骗他,要他产生幻觉失去精魄。他若开门,我便吸得多些,就算不开门,于我也是没有多少区别,我只要搅得他不得好生休息,他精魄不能得以恢复便好,久而久之他就会痛苦而死。」那少年嘴角露着笑,看得白清迩心里那叫一个复杂:「可你若是害死了他,你是要折损修为的你不知道么!?」「我自然知道。我若不为阿硝报仇,我自己过不去那一道坎。修为算得上什么。」狐狸说着,嗤笑出声,「我修为折损只要再花时间便能够回来,可阿硝的命……」「可是都说了善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