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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度在香港声名大振,是中环的商界双子星。”谢明江面无表情地说:“当年他俩因为一批货和日本籍商人……”方端放下筷子,皱起眉,“你是在说千田株式会社,神宫寺一郎的儿子?”谢明江点点头,“你知道神宫寺?那就简单多了,神宫寺死了,我去参加他的葬礼,谭以星是他的私生子。”方端抿着嘴,半天才说:“原来传言都是真的,我以为这只是神宫寺一郎反扑莫竞航找的一个藉口。神宫寺在会社里有很多股份,他这一出事,谭以星岂不是很麻烦?”谢明江点点头:“神宫寺的老婆不想给他一分钱,还可能对他动手,不然他也不用从东京跑出来。”方端摇摇头:“这可是个特别烫手的山芋,抱不好,引火烧身。”“那都是既定事实了,不说也罢。”谢明江漠然地盯着咕嘟冒泡的铜锅,“问题是我就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人。”方端心算一下,安抚他:“十六七岁的小孩儿,烦点儿也是正常的,况且他刚没了父亲,从小又娇生惯养。”谢明江垂着头,无语。方端不能感同身受,所以说得这么举重若轻。方端语重心长道:“既然他现在归你管了,你就把他往好管,不然他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走上歪路也说不定。”谢明江像听见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嗤笑道:“不管是从先天基因,还是从后天环境,他早该走歪了,和我有个狗屁关系。”方端愣了愣,也笑了。两人都开了车,所以没要酒,吃完饭出来时都还十分清醒。谢明江双手揣在风衣兜里,望着方端的背影,提议道:“走吧,再去哪儿玩一玩,你要嫌咱俩无聊,还可以叫上廖铮。”方端摇头:“不了,有人还在家里等我。”“……”方端故意刺儿他:“回家吧,也有人在家里等你。”谢明江在寒风中冷笑:“你拿我寻开心,是吗?”“不是,我只是叫你不要逃避问题。”方端打开车门:“不早了,十点了,我先走一步。”谢明江朝他挥挥手,他就开车毫无留恋地绝尘而去。十点早什么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以前他们玩到两三点更是常有的事。谢明江开着车在A市的街头乱逛,如此郁闷地想着。这个时候最好就是去江边吹吹风,但不知道怎么地,车子东绕西拐,来到了F大南门前面的一块空地。“……”谢明江为自己的潜意识深感焦虑,但依然熄了火,点起烟,坐在黑暗中发呆。第7章这件合适感情问题怎么能被划分到问题的领域呢?问题往往伴随思考,像感情这种没有逻辑可言的东西,思考就显得无的放矢。谢明江觉得自己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爱情是一面凹凸镜,把他可以说是照得面目全非了。就比如这个时分,坐在这个地方,盲目地等待,其实他有谁可能等,又等什么呢?他等了,周卓就会出来和他巧遇吗?当然不会,F大有门禁,十一点宿舍关门,没人会出来配合他的旖思。哦,也许还有一种可能,周卓会出来,因为南门通往繁华的街市,那他不是去见陆杉,就是和陆杉一起出去,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在同居,也许周卓早就不回宿舍了。谢明江想想就气得要吐血,觉得很没意思,可越觉得没意思越忍不住思索。他要貌有貌,要钱有钱,要势也有那么一点势。如果比陆杉早点遇到周卓,如果像陆杉那样展开温柔的攻势,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谢明江放任自己在几根烟的时间里胡思乱想了会儿,看时间过了十二点,终于开车回家。屋里十分安静,漆黑一片,谢明江借月光看了眼缩在沙发上的谭以星,显然不冷,还骑在被子上,睡得十分香甜。就这样的人还有脸说自己认床。“……”谢明江疲倦地上楼,边走边拉松领带,次第解开衬衫纽扣,解到第三颗,愣住了。又折返下来,走到沙发跟前人,盯着谭以星看几秒,唰地掀开被子。谭以星马上感觉到冷,缩成团,头埋到胸前,脸在枕头上蹭蹭。谢明江揪住他的一点袖子,熟悉的触感令谢明江怒火中烧:“起来!”谭以星窝着没动。谢明江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拽起来,然后打开灯,客厅里光明一片,亮得刺眼。谭以星用手半遮眼睛:“又干嘛?”谢明江黑着脸,指着谭以星身上的居家服:“这衣服你从哪里翻出来的?”“你衣柜啊。”谢明江竭力压抑,表情都快扭曲了:“你翻我衣柜?”谭以星没有嗅到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坦然道:“翻来翻去,就这件合适。”“……”谢明江走到谭以星面前,把他推倒在沙发上,揪住衣服往两边扯,咬牙切齿,“脱下来!”他劲儿太大,衣服的扣子瞬间崩掉两颗,露出谭以星白的晃眼的胸膛。谭以星急了,万分诧异地扭动着:“干什么?”袖子呲啦一声,从肩膀处破了,谢明江气红了眼,又揪住裤子,拽得太急,拽到谭以星的内裤,谭以星猝不及防地全裸在谢明江的面前。谭以星一脚蹬在谢明江的小腿上,迅速翻身起来,吼道:“你有病吗?脱就脱,好好说一声行不行?!”说完,捞过被子迅速缩在里面。谢明江小腿很疼,气得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板上。深夜这动静极大,惊醒了百惠,在二楼一看大事不妙,跑下来拉架。“先生,又怎么了嘛?”谢明江压抑怒气,指着地:“你自己看。”百惠看到地上的衣服,不知道这衣服在原来的别墅里挂得好好的,什么时候又被谢明江偷偷拿了来。她吓了一跳,小声嗫嚅:“佐藤先生带的太薄,我想你的房间应该有新的,让他自己找,他也是无意——”谢明江瞪她一眼,拨开她,消沉道:“行了,你俩过去吧!”百惠还想解释,谢明江已经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拿上车钥匙,夺门而去。门咚地合上,客厅里立刻显得异常安静,百惠头疼地抚额,跌坐在谭以星脚边的沙发上。谭以星尴尬地缩在被子里,轻声道:“他又抽的什么疯?”百惠低着头:“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自己到先生房里找衣服。”谭以星没听懂,又问:“那衣服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这是先生给别人买的,不是他自己的。”“给谁?”“他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