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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直在拧眉思索的施易,心尖转了转,一步走到他面前:“回神,施老师。”施易抬头,正好对上林庚的目光。施易的眼神在灯光下亮极了,是那种又幽深,又明亮的感觉,仿佛闷热的夏日,暴雨即将来临前,光线透过云层的那种亮。施易说:“高鹏不是郭嘉渊杀的。”林庚不置可否,只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这就是不相信的意思了,施易肯定的说:“我会找到证据的。”车上,施易望着城市远处的霓虹灯,直到灯光在他眼中失真,已经看不出灯的形状,才听到林庚不急不缓的声音。“我知道你的猜测是什么,不会有人把杀了人的凶器一直留着,还专门带在手里,准备下一次袭击。而且高鹏凶杀案的现场,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想来凭郭嘉渊这种连挟持个人都哭成熊样的未成年人也没这个能力。”他这话不知是夸还是损,但至少表明了林庚确实也不太相信郭嘉渊杀人的猜测。但是施易却并没有林庚认为的能放下心来,他甚至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施易只是回神,继续看着城市不断倒退的夜景,直到林庚的车快开到小区了,才缓缓开口:“郭嘉渊的母亲,不该给他那么大压力的。”“什么压力,说来听听?”“郭嘉渊读小学的时候和高鹏住一个院子,那个时候两人关系很好。但是后来郭嘉渊的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他母亲独自一人把郭嘉渊抚养长大。母亲的压力很大,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能力,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郭嘉渊身上。加上直到初中的时候,高鹏的成绩总比郭嘉渊好一点,就成了他母亲做对比的对象。”说到这,施易还怕林庚不理解,还学起了别人的样子:“就是那种‘你看看高鹏怎样怎样,你就不能学学他怎样怎样’的这种。”施易难得学一回市井的样子,可能是学的太不像,愣是把林庚逗笑了。林庚笑道:“中国的家庭都有这种情况,你不用比划给我看。”施易却没有被林庚活跃的气氛感染,兀自说:“可是她忘了郭嘉渊是个家贫、备受欺负、没有父亲的孩子,而他所缺失的这些高鹏都有。经常被拿做比较,换作是你,你会怎样?”林庚认真的想了会:“大概会和我母亲吵起来。”“可是郭嘉渊的性格太内敛了,他不会通过吵架的方式把不满释放出来,他只会自己积压在心里。直到爆发。”林庚把车开进小区,熟练的停在门口,问道:“所以,亲爱的,爆发的结果是什么?”施易自打郭嘉渊出事之后,就一直在思考最可能的情况,他必须用排除法逐条逐条的分析整个事件经过,大脑一直保持在高速运转的状态。这使得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会保持低缓的语速和低沉的语气,哪怕是林庚有意无意的插科打诨,施易也始终保持着自己的步调。结果,还没来得及下车,冷不丁听到林庚一句“亲爱的”,积攒了一路的严肃破了冰。施易从来不与人亲近,更别提有人喊他“亲爱的”,哪怕只是寻常的一句调侃,这种感觉也是万分奇妙。他冷静了两秒,依然摆脱不了这种毛腻腻的粘稠感,只好cao-着微风不动的脸,同手同脚的下了车。审讯的工作进展的无比顺利,警方审讯的手段果然多种多样,才哄了句“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在,只是挟持了人,又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只要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认错态度好点根本没有事。”郭嘉渊果然就招了。不到十点,郭嘉渊的口供摆在了林庚的桌上。林庚翻了翻郭嘉渊的口供,两根手指把文档夹在手中,眼角眉梢都挂着嫌弃,他看着聂松问:“你是认真的?”聂松一脸无邪:“当然!”第21章猜测“因为不想那么快回班自习,所以跑到四楼上厕所,这个理由你信?”“在厕所里上厕所的时候误打误撞的发现了一个锤子,就捡了起来,你信?”“因为厕所光线不好,走出来才发现锤子上有血迹,结果被冯霜撞见。冯霜大叫,引起郭嘉渊的惶恐,一时慌张就把锤子架在了冯霜的脖子上。这个理由,你信?”林庚心说:他该不是最近打游戏打傻了吧。林庚恍然:“听说你最近的赛事输了是吧。”聂松:“……”聂松老大不乐意:“这两件事没关系,虽然游戏输了,可是你也不能因此怀疑我的职业精神。”林庚抖抖文档,示意拿出理由。聂松拉了个凳子坐在林庚面前,把手臂搁在桌子上,整个人凑上前去:“邱姚的检验报告出来了,这个锤子上面干涸的血迹和高鹏的DNA相符。”林庚微风不动的点头:“然后?”“你不觉得这件事太巧了吗?”聂松说:“高鹏的案子,我们警察查了这么久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这个案子闹了多大的影响,市领导学校领导还有学生家属,谁不是隔三差五的打电话来。这还是你压着,不然关于高鹏的死,不知道得传出多少种流言。”林庚挑眉,示意他继续说。“结果现在你都快顶不住压力要拉靳局了,嫌疑犯立马就出现,关键物证也跟着来了。”聂松眯起好看的桃花眼,“我不知道郭嘉渊是不是就是杀害高鹏的凶手,但是他和这个案子一定脱不了干系。”如果郭嘉渊是,那自然不用说。如果不是……为什么郭嘉渊会在警方一筹莫展的时候出现?谁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聂松继续说:“我觉得我们可以把郭嘉渊当成是高鹏案的切入点。”正说着,值班室的小刘在门外喊:“林队,有个叫施易的人找你。”办公室里诡异的安静下来,林庚没有答复一声,也没有要出去见人的意思,他只是保持着原姿势,半晌后才僵硬的说:“就来。”然后,聂松看到市局刑侦队的一把手在办公室的挂衣架上挑挑拣拣,从灰黑棕三个经典男人色中反复比对,模样正式的仿佛是会见美国总统。最终,他选了件棕色风衣穿上,出了门。聂松还从没见过林庚这么正式的样子,他就是上头来人检查也顶多就把任务安排下去,还从未身必躬亲过。当下,好奇心就跟就挠了痒的猫一样,他等林庚一走,立刻鬼鬼祟祟的跟上。途径办公室的时候,李玟正在接听电话。瞧见林庚,本想提醒一声,可是电话还没挂,等挂完电话后,发现聂松鬼鬼祟祟出来跟在林庚后面的时候,李玟果断的跟了上去。秋雨淅沥沥的打在花坛上,一个瘦高的男人穿着灰色的外套,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