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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身段,英俊的脸,虽刻板得要死,仍是有不少人侧目。那种浑然天成的气质糅合在举手投足之间,锋芒尽释。“咖啡。”来到窗口,他言简意赅。吴萱本是小市民。就是在他哥哥身价尚在,领她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中辗转,也未见过如此与众不同之人。没有铜臭味,说是把人看低了点,但又不全然是怎麽回事。这种生人勿近的气势似乎与生俱来,只要见识到了他的风采想必没有人会责怪他的傲慢。递上一张大钞,没说不找了之类的话语,这般无聊的挥霍似乎一向为他所不耻。即使他是那般惹人豔羡的成功人士。“不好意思。”吴萱腼腆一笑,一把零钞加硬币洋洋洒洒地捞出来。男人接过,丢在口袋里,喝上这麽一杯咖啡,好像是十分享受的事情。他并没转身就走,原地站了会,目光在墙上的价目表瞟来瞟去。这时,背後‘砰’的一声,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地。几个流氓打扮的家夥一人cao著根棒子,爆著粗口就开始砸店,周围的人全都吓得散开。喝咖啡的男人却依旧站在奶茶店外。与此同时,另一条马路上,停著一辆拉风的摩托车,上面靠坐著一个男人,腿大大咧咧地向外拐著。脸俊美的轮廓,被旁边飞驰而过的汽车扬起的细灰浅浅地蒙住,而额上一条疤痕却依然醒目,给人一蹭一蹭的感觉。他叼著烟,有一下没一下安静地抽著,无拘无束。让人目不转睛,再盯就有些魂不守舍。肖腾深深地吸了口烟,在吐出烟雾的那一刹那,表情有些迷茫再加了一丁点脆弱。烟是劣质的,外面乱七八糟的烟摊上随处可见。燃到一半,就断了。只剩丑陋的裂口,黑漆漆的,让人恨不得捏了。而他却只是看了一眼,重新打火将它点燃。就是剩不了几口,还是要抽。他现在很烦。创建了两年的帮派就要解散。就是自己的兄弟在挽回红帮上如何为他两肋插刀信誓旦旦,也是不可能了。重伤吴子扬的凶手,凭他的势力根本找不到,虽然他在这里的影响还是比较大,不少其他地区的老大也对他刮目相看,如果他要发展,快速崛起并非不能。只是……他放弃了。为了找到凶手,他去见这个省的龙头,他没有资本,只好把自己的基业双手奉上便宜了别人。那边马上就会实践双方的约定,凶手的全部资料将在四十八小时之内交到他手中。电话响了。他接了。t只听里面的人一来就焦急地在说,说到一半,他‘啪’地一声挂掉。扔了烟,跨上摩托,飞一般地去了。华泽元靠在墙上正闭目养神,旁边一个娇小玲珑的外科医生俏著一张脸正仔仔细细地用工具挑他手上的碎玻璃。突然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在长廊响起。他突地翻开眼,身旁的护士受惊地一缩,血又流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她道歉,羞涩多於真诚。男人没有理,他转头一直望著那边吵死人的煽情。一个浑身是血狼狈死了的男人,张开双臂抱住挣脱医生扑向他怀里的少女。他看著这一幕,不知为何,转不开眼睛。那个看上去像和人打了一架急匆匆赶来的男子,正是肖腾。说来也倒霉,挂掉电话扔烟的时候,不料扔进了自己卷著的裤脚里,驾车行到一半,闻到一股焦臭味,才发现下面烧起来了。结果,一分心,就摔了个狗啃屎。真是够扯。不过看到萱萱毫发无伤,再疼也没事。他没有几个家人。除了那个生死未卜,就只有这个刚成年的meimei。华泽元转回头,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抖了抖手,让那个花痴医生快点给自己缝针。他还要赶回公司开会。不知那女孩说了什麽,他听见了男人朝他走来的脚步声。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先是尴尬,尔後再是尴尬得很。不等男人道谢,他先说:“没事。”他不是什麽雷锋,也讨厌做英雄,只是那些撒野的人,眼睛不看事,砸碎了玻璃,出了人命都不管他的事,就是别动他,那是惹祸上身。“不,我还是要谢谢你。”男人的声音还是那麽温柔,跟第一次没个比头,只是这次,没了针锋相对,多了些势不饶人。好像不喜欢欠人情,受恩惠,特别是他这种一天到晚装得像他妈个神的人。“医药费,我给。”男人又说。他突然不耐烦了,不知为什麽。就是突然地发狠,这家夥碍眼,就这麽简单。还有他的温柔,似乎对陌生人都可以随便的温柔,他不喜欢,也不稀罕。“滚。”然後他就这麽说,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的男人,还在社会上混?三天後的傍晚,肖腾忍不住沾了酒。有很久都没和兄弟们出来玩。划拳,他喜欢极了那种气氛。是男人间的豪气干云,不醉不归。更重要的时候,今晚,他要弄死一个人。他的这些兄弟虽都不是临阵逃脱的窝囊废,但跟著他,从没放手干过什麽大事,如今趁有酒喝壮壮胆,也是好的。别人都说他这个老大娘得很,你看那些道上的,谁不是心狠手辣,轻则说数,重则砍人。底下的小弟,一个二个都是狼,都是虎。哪像他肖腾把手下的人供得像个花瓶。但那些人,又哪里懂得,最没意思的就是意气之争。他肖腾一讲的是理,二就是仁,再说,跟著他混的也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来不来就见血,他可是要担多少罪?胆,不是没有,他有,多得很,拿自己胆子送自己的命,这又算个什?只是这次,怎麽也要傻一回。其中一个人说:“老大,我们是患难兄弟,你不必自责。这个仇,死都要替你报的。”又有人醉醺醺地插嘴:“老大,你是一个好老大,真的,我们跟你,不悔!”其余几个人都在点头,碎著嘴,你一言我一言地,越说越感人。肖腾觉得眼都是热的,他抿著嘴,酒,一口闷。“人抓到了不要杀,我要亲手折磨他。”肖腾说完挂断电话,继续喝手里没有喝完的酒。他很久都没有这样冲动了,几年前有过一次,他付出了沈重的代价。天越来越黑,男人一直坐在阴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之前他打电话过去,对手下交代了一些事情,布置了些必要的反击。这些人消息灵通得很,知道这个地方他快要站不住了,便想逮住这个空当,把一直憋在胸口的气好好撒一下。只是那些小瘪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的确是要告别自己的天下,不过在转让地盘退出江湖之前,和对方有所约定,必须给他三天,铲除那些一直以来对自己不仁不义的势力。特别是伤害吴萱的,一个也别想跑。这个时间,肖腾没有停止思考,电话铃声也不断响起。永绝後患,是他已蒙了层灰的座右铭。所有人只知道肖腾在道上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风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