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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好像要把下辈子的力气全用光了。让他走,我放手,撕开温存的表象,他的脚步不再为自己而停留,是自己,还是舍不得让他走。他再厉害,孤身一人,能不能吃饱饭?能不能喝上干净的水?会不会遇到狡猾的丧尸?会不会被骗?可是身为一味材料,他有什么资格去关心呢?他想要的只是他的心罢了。手掌覆上心口的位置,自己心脏跳动的旋律清晰起来,砰!砰!砰!既聒噪又刺耳。他想要的是这样的心吗?所以就可以随意玩弄自己的感情?为了让自己心甘情愿的献上心脏,甚至可以忍着恶心和自己上床?!他脸红的样子,是害羞还是厌恶?他骂大变态的时候,是撒娇还是真心?宛若有人在心口凿出了一个无止尽的黑洞,席卷了全身的力气,势要吞噬一切,陆维明捂着心口躺在床上,默默忍耐。反正,已经没有人在乎和关心了。“你不甘吗?”外面依然是天光大亮,房间却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声音,低沉如洪钟,直抵心口,振聋发聩,“你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你的心吗?”既然知道了雷莱德的故事,陆维明几乎立刻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也不费心挣扎:“请问是哪位主神降临?”“吾名于你不重要,”异域之神未曾亮相,声音却直达心海,“雷莱德,吾曾在修伊斯的世界见过他,说来也是位可怜的王子殿下。”虽然知道异域之神动机不纯,可听到雷莱德的消息,陆维明还是忍不住想要听下去:“王子殿下?”“对,一位亡国之时尚不满十四的王子殿下。”身为金冠王国的王子,雷莱德本来不应该是一个法师,更不应该是一个亡灵法师。事实上,雷莱德从小学的是骑士的技巧和礼仪,可这位小王子实在是太娇弱了,提一下剑小手就要磨得通红,上一下马大腿就要磨出血丝,国王和王后十分心疼,可身为王子,守土卫国是王子的本分,只有骑士才能深入战场,立下战功。两人本想儿子苦一苦大了也就好了,可这种情况并没有随着王子长大而好转,随着王子被同龄人衬托的越发矮小,国王也渐渐放弃了让儿子练习剑术的想法,而是请了魔法老师回宫授课。王子对魔法一途显然比剑道有天分得多,即使最严厉的导师也曾说过,王子虽然年纪小,可展现出了极大的潜力,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一代宗师。可惜,金冠王国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待王子长大。王子十三岁的时候,国王亲自领兵作战,走之前摸着王子的小脸笑着说,等父王回来。可是国王没有回来,国王的尸骨也被亡灵法师炼成了死亡骑士。国王是金冠王国王室血脉,他的尸骨成了亡灵法师最好的武器。敌国一路攻来,小王子和王后被亲卫保护着逃出了王都,满目尸横遍野,金冠王国的子民并不待见这位无能的小王子,只想把小王子的行踪告知敌军,换取平安。逃亡的路太漫长,一路逃,一路逃,不知道到底要逃到哪里,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人渐渐都不见了,等到小王子回过身来,已经衣衫褴褛如同乞丐,身边空无一人。亡灵法师用父王的尸骨做成的死亡骑士被教皇的圣光粉碎了,小王子冷眼旁观众人宣扬教皇如何解救了可怜的金冠王国国王的尸骨,走进了亡灵法师塔。他不相信教皇,也不相信亡灵法师,他只相信力量,堕入黑暗的力量总是有捷径可走。小王子在魔法上的天赋没有被浪费,他很快找到了那个夺走了父王生命和尸骨的亡灵法师,让他体会到了灵魂被束缚在骨架里不得解脱的痛苦。成为一个黑袍亡灵法师的那一天,小王子亲手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埋在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因为亡灵法师,不能有心。第27章养丧尸所有的怨恨都变成了心疼,可陆维明依然保持着理智:“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不甘吗?不甘被心上人抛弃,不甘只被当作一味材料吗?”异域之神再次发问。陆维明双腿盘坐在床上,垂眸道:“何必明知故问?”“你觉得他是骗你的么?所有的恩爱,都是为了得到你心甘情愿献出的心脏?”陆维明没有说话。“如果他厌恶你,为什么你走的时候他没有欢呼雀跃反而哭得那样伤心?如果所有一切都是为了骗取你的心,为什么现在你在这,他却走了?”神音如浩渺云烟,身处其中,却不知身在何处。初夏的天气,陆维明手脚冰凉,连声音都抖:“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的王子殿下心里爱你呢,可他必须复仇,要向一国复仇需要能与一国匹敌的强大力量,他不敢承认爱你,是因为承认了爱你,他就再也无法复仇,你是在逼他选择,是要他的父王母后他的一国臣民,还是放弃血海深仇,只要你一个人。”飘渺神音仿佛真心实意的叹息,又仿佛幸灾乐祸,看不到神的化身,见不到神的表情,陆维明只能努力克制自己现在立刻去把雷莱德找回来的冲动,沉声问:“你要什么?”神不会在毁灭世界的路上无缘无故为一只蝼蚁驻足,神的停留一定有停留的目的。他不想再听神的蛊惑,他只要一个结果。“我要你变强,强到可以保护你心爱的人,强到即使他说爱你也仍有复仇的力量,你要站在这个星球的顶点,吸取这个星球的能量,到时候我会回来,夺取你的力量,或者被你夺取。”陆维明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有些心动:“可我根本不懂得怎么吸取力量,我又不是丧尸,不会进化。”“你会是的。”陆维明一怔:“那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如果我变成丧尸,根本不会记得这些。”微风吹过窗台,石缝里,两只黄色的小花在阳光下伸展开来,吐露娇嫩的花蕊,房间里空空荡荡,仿佛从未有人存在。陆维明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但清楚的知道自己被咬了一口,只有一口,他浑身抽搐,血液在血管里胡乱奔流,几乎要冲出血管,大脑在急速的死亡中,回顾短暂的一生。“哥哥,爸爸mama呢?”弟弟背着书包,站在学校门前,仰着小脸问。学校门前拉着“欢迎各位家长参加家长会”的横幅,小陆维明拉着弟弟的小手道:“良良,爸爸mama有事,他们让我来给你开家长会。”可转眼间,小小的良良就变大了,他就躺在了棺材里,再也不会问自己爸爸mama在哪。“你这个不孝子!你滚!在美国,永远都不要回来!”父亲的怒吼转眼间,也进了棺材。“陆维明,你年纪大了呢,你得好好吃饭。”小矮子严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