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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角落里坐着,心里有些委屈,连卫怀瑾都知道进来看她,那个人怎么不来呢。顾清晗进来开门进来就看见天瑜抱着膝盖缩成小小一团的样子,他的心抽痛了一下。天瑜半睡半醒中抬头,看见来人是顾清晗,鼻子一酸:“你怎么才来?”顾清晗静静地背着手站着,他身后又进来两个狱卒,怀里都抱着被褥,两人替天瑜铺好床退了下去。门关上之后,顾清晗一步跨到天瑜身边,把她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这间屋子里没关过死囚,被褥是臣从值班的宿房里拿来的,都是干净的。”天瑜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她浑身发软瘫在床上,顾清晗如此妥帖地把她介意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于是天瑜那些埋怨的话也说不出来了。顾清晗在床边坐下,温柔地替她盖好被子:“臣怕宫门落钥进不去了,便赶着进宫去求皇上,把殿下这个案子交臣来审。”天瑜撑着身体坐起来看他:“父皇同意了吗?”顾清晗点点头:“皇上答应了。”他坐在床边,揽过天瑜的肩膀把她拢在自己怀里紧紧拥着,天瑜觉得心好累,就由着他抱,她现在真的需要一点慰藉。顾清晗低头轻轻琢她的头发:“殿下别怕,有我呢。”☆、虎狼之词孟广义来找了顾清晗几次,顾清晗避而不见。他又去找了张尚书,张尚书听说皇上要把谋害太后的案子交给刑部审的时候,就一脑门烦躁。办这种案子可谓是两面不讨好,更要命的是还必须结案,抓住真凶。嫌犯一个是五公主,一个是国公小姐。如果客客气气地审,问不出什么皇帝会说刑部无能;如果上刑具硬审,皇帝说你刑讯逼供,里外不是人。刑部人人自危,唯恐被点到名字,幸好有个冒傻气的顾清晗把这棘手的活接过去了,张尚书乐得做甩手掌柜。当然不肯主动去瞎掺和。他哈哈几句官腔,官场太极拳打上一通,三下五除二就把孟广义糊弄走了。顾清晗细致地询问天瑜,天瑜只是说自己没干,关于这件事她什么都说不来,因为她确实啥也不知道。“我是清白的,我相信你一定能还我清白。”顾清晗用力握了握天瑜的手,点点头。他进宫询问玉华公主是如何知道巫蛊之术的,玉华一口咬定了自己都是梦见的,再问别的也说不知道,只梦到这一点点。梦这东西本就虚幻,玉华没法证明自己真的梦到了,顾清晗不可能钻进玉华脑子里,当然也没法证明玉华到底有没有骗他。孟贵妃也强调玉华公主从来没有去过孟家那处别院,她是未嫁的公主,行踪内务府都是有记录的,放话说顾清晗不信尽管去查。顾清晗提审了孟蓉蓉,她把之前说给皇帝的话又哭哭啼啼说了一遍:“晗表哥,你一定要相信蓉蓉啊,事情都是她做的,与我无干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表哥最清楚了,我连蝴蝶淋湿了都要救一救的,怎么可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呢。”顾清晗冷冷道:“我只相信事实,现下你和五公主都有嫌疑,我一定会查清真相,还清白的人清白。”顾清晗把天瑜那天出门随行的宫女、赶车的太监、孟家别院里几十个下人全部提到刑部来亲自审问了一遍,他仿佛不知道疲惫似的,连续审了两天三夜,把衙役们累得人仰马翻。衙役们休息权利,顾清晗熬得眼睛血红,他彻夜研究供词,努力从里面寻找破绽和对不上的地方,可是没有丝毫头绪,那天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和孟蓉蓉说得完全一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天瑜。那个木雕小人身上也没有任何发现,除了若隐若现的香气,而这香气恰好同天瑜遗留在孟府别院那件衣服上的完全一致,又是一条铁证。刑部主官复核案件,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无情要冷静要克制,内心对受害者的同情会影响判断。只有对嫌疑人和受害人保持一碗水端平,才不会带着倾向性去审阅案卷,这样被误判的人就有希望得到公正的判决,真正的凶手才不会逍遥法外。但是在太后被谋害这个案子上,顾清晗冷静不了,尽管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天瑜,但是顾清晗就是坚信,天瑜没有害人。别人不清楚,顾清晗是知道的,天瑜从来没有用过那什么胭脂,太后赏赐之后她就一直放在梳妆台上摆着而已。有一次秋兰无意中给打开了,香气溢了满屋,天瑜还让仆人把床品帷帐全都换了,又打开门窗通风了好久。天瑜不喜欢香气馥郁的东西,她说闻多了头晕。就凭这一条,顾清晗便笃定了,不管孟蓉蓉是不是无辜的,下蛊者另有他人,但天瑜肯定是。然而就如同孟蓉蓉当日对皇帝说的,“便是用过些许,粉面上用羊毫扫一扫也就看不出来了。”这条反证太弱了,凭这个根本没法说服别人。顾清晗陷入绝望,他这样的骄傲的人,成长路上所有的事情都顺风顺水,现在天瑜正在生死之间,他却一筹莫展。公房里的蜡烛燃尽了,顾清晗坐着不动,整个人掩藏在黑暗里,面前是堆积如山的供词、证言。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没用,关心则乱,他真怕自己救不了天瑜。几个时辰过去了,窗外天色逐渐放明,顾清晗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没关系,哪怕到了最后一步,他还可以陪她一起去死。他睁着熬得通红的眼睛,去监房里找天瑜又问了一遍那天她去孟家别院的情形,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让天瑜一定要把所有的细节都回忆给他。天瑜问:“你有线索了吗?”顾清晗摇摇头,他不忍责怪天瑜,喟叹了一句,“殿下不该把衣裳留在那里的。”“我只是扔了个垃圾而已啊。那种料子叫蝶翼轻烟罗,仙气飘飘,但不能洗,一沾水就皱了。”天瑜也很懊恼,她为了见顾清晗才特意打扮了自己:“孟蓉蓉天天都穿一身纱裙,她肯定知道那裙子淋湿就废掉了,我以为她会直接扔了的。哪晓得她还留着,居然这么巧碰上这件倒霉事。”天瑜抬头问顾清晗:“你觉得到底是谁做的?”顾清晗缓缓道:“可能是她,也可能是旁人要栽赃她,但无论如何都跟她脱不了关系。只是目前在旁人眼中看来,殿下和她都洗脱不了嫌疑。”天瑜懂了顾清晗的意思,总之这是孟蓉蓉惹的事,她只是一条被无辜波及的小鱼。“我真没想到会有人干出这样的事,我以前讨厌谁,顶多在背后说她点坏话。你们动不动就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