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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当值就要迟到了呀。”顾清晗却固执道:“君臣之礼不可废,驸马早晚向公主请安是应当尽到的臣子之仪,臣必须向殿下请安。”天瑜揉揉眼坐起来:“让他进来吧。”顾清晗到了卧房,天瑜睡眼惺忪地靠在床头,脸颊睡得红扑扑,有气无力道:“我不换衣服了,你就这样请吧,赶紧的,请完我还要睡二茬觉。”顾清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觉得她没睡醒的模样像一只绵软的小兔子。他走之前,天瑜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听说你昨夜在书房待到很晚才回去,衙门事情这么忙的吗?那我今天派人把你那些书也搬去国公府吧,省的你跑来跑去的。对了,你把你那个书童留下来搭把手,我怕给你搬乱了。”顾清晗一惊,连声婉拒:“不用了,臣觉得一点也不麻烦,就隔一条马路而已。书籍搬动也容易散佚。还有,还有就是公主府的书房是新建的,大而轩亮,臣觉得比国公府的书房好很多。”听着顾清晗一迭声的拒绝,天瑜想了想,反正自己也用不到那个地方:“好吧,你喜欢就继续用吧。”顾清晗黯然地走了。从那日开始,连着几晚他都跑到公主府书房枯坐,假装自己很忙,盼着天瑜能来找他,就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才子读书,佳人送茶。可是天瑜一次没来过。顾清晗后悔极了,为什么自己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要过这种青灯古佛的日子。他开始想搬回去,但是搬出来的事是自己先提的,现在才出来两天又说搬回去,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顾清晗委屈地想,明明她亲口说过,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如今除了早晚问安,他都见不到她,见都见不到如何陪伴?如何告白?这夜,顾清晗在床上翻来覆去,仿佛睡的不是床,是钉板一样难捱。忽而想起了晚餐母亲又提要抱孙子的事情。他立刻决定了,明天晚上给公主问安的时候,一定要说搬回去的事情。面子什么的,哪有儿子重要!*卫怀瑾理了理衣裳,又抚了一下额角碎发,气沉丹田给自己定了心神,踏入了天瑜的公主府,递上名刺道:“有劳列位进去通报,南省卫怀瑾求见五公主。”卫怀瑾曾在对面国公府上住过几日,后来他中了状元,国公府里的下人很是津津乐道。故而他一进门,公主府上的几个门房就认出来了,连忙引他去花厅奉茶,然后通报公主了。不一会儿功夫,秀竹姑姑拿着名刺出来,蹲了个万福:“奴婢是五公主身边的掌事姑姑,不知卫大人找我家殿下所为何事?”卫怀瑾有些失落:“公主不在府中吗?”秀竹姑姑避而不答:“卫大人若有急事,不妨先同奴婢说一说。”卫怀瑾压下心头的遗憾,客气道:“前些时日在下不慎冲撞了公主的马车,损毁了公主车上一对辕头,今日特意来赔。”秀竹姑姑听车夫抱怨过这件事,她笑了:“些许小事,难为卫大人还总记着,竟还亲自送来。”卫怀瑾便将提着的包裹放在桌上打开:“民间工匠,不敢擅雕龙形,只好雕了一对狮子,还望姑姑转告公主,在下心中惶恐,想面见公主道歉。”秀竹姑姑瞧这人一脸光明磊落,礼数又很周全,心里生出几分好感:“无碍的,殿下不会介意这些小事。”她看了一眼那两只狮子:“竟然是小叶紫檀,寸木寸金,做辕头实在奢靡,卫大人破费了。”卫怀瑾坚持道:“公主不介意是公主宽厚,在下应尽的礼数还是要尽到,恳请姑姑通秉一声。”他天生潇洒俊逸惹人喜爱,态度又着实诚恳,秀竹姑姑无力拒绝了:“奴婢只能说帮卫大人通秉一声,见不见还得殿下做主。”天瑜看着摆在桌上一对张牙舞爪的木刻小狮子,觉得很是一言难尽:“不见。就说我在睡午觉。”秀竹姑姑去了。天瑜又吩咐秋兰道:“把这东西拿给车夫,放在我这屋里算什么。”“好勒。”秋兰一手一只拿起来端详了一番,惊喜道:“哇,这俩狮子眼睛瞪得像铜铃铛,就跟活的一样呀。”她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似的举到天瑜眼前给她看:“殿下,你快来瞧瞧,这两只狮子竟然是一公一母,母的这只脚边上还有一只小崽子呢。”这很稀奇么,天瑜无奈道:“衙门门口的石头狮子,本来就是成对的,当然一公一母,原来你今天才知道么?秋兰吐吐舌头去了。天瑜脑海中突然凭空冒出一个脆甜的少女音。“哎呀,这两只狮子竟然是一公一母,母的这只脚边上还有一只小崽子呢。”然后一个少年的嗓音道:“衙门门口的石头狮子,本来就是成对的,当然一公一母。你日日在我家门口摆摊儿,原来你今天才知道么?”那脆脆甜甜的声音有些羞涩:“我只顾着看你何时回来,哪管狮子是公是母。”竟然和方才同秋兰的对话一摸一样,天瑜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茫然四顾,什么也没有,屋里只有自己一人。天瑜抱着双臂靠着桌子坐下来,心里发慌,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声音是谁的。她隔窗子叫住了秋兰:“去看看姓卫的走了吗?”☆、臣今晚能,能不能回来……顾清晗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门房的伙计,他本打算进去换身衣裳洗洗头脸再去找天瑜请安,却发现公主府门前拴着一匹高头骏马。顾清晗狐疑地想,莫非有客?骑着马来的,想必是男宾,会是谁呢?他顾不上换衣服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去了公主府。他刚迈进门槛,迎面遇上个男子,两人脸对脸打了个照面。是卫怀瑾!顾清晗脚下一顿,眉眼顿时凉了下来,心弦不由自主绷紧了。卫怀瑾也同时看见了顾清晗,他眉头微挑,目光很冷。明明这是自己的家,顾清晗却觉得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像看一个不速之客。就好像他很不该来似的。两人淡淡地对视着,气氛有些僵。见卫怀瑾并没有任何主动开口问候的意思,一向清贵自持,凡事都讲究个矜贵得体的顾清晗,居然破天荒第一次有了不想跟客人打招呼的念头。他也真的那么做了,索性脸一偏,假装没看见卫怀瑾,侧身过了穿堂。就这么无礼地把卫怀瑾抛在身后,顾清晗居然莫名觉得心里有些痛快,他脚步带风,直直地冲进上房,连请安都忘了:“殿下,臣方才在门口见到家中仿佛来客人了?”看来人是走了。天瑜便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