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后再不敬重驸马,传到外头去,御史台那些言官们可不是好相与的,皇上也要为难的呀。”天瑜被秀竹姑姑说得一愣一愣的,但她仍然不肯死心:“不对!我记得他家超有钱的,京城里数得着的名门,我们没结婚之前他难道睡大街上?”秀竹姑姑额头开始冒汗了,这小殿下也太难缠了:“驸马是有钱没错,但是他自从秋天大婚之后,就住到公主府了。他原先国公府那卧房,地暖和火炕都入冬前都没有整修,要住回去就得翻修。殿下你瞧眼下马上要过年了,太后娘娘六十大寿也快到了,凡事总要讨个吉利吧,冬天动土易犯太岁呢。若是殿下非逼着驸马回国公府,他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回去跟他娘睡吧,万一冻坏了,殿下心疼不说,咱们公主府也被人耻笑不是?就算公主不在意旁人说三道四,可您忍心让太后她老人家再为了您着急上火吗?”天瑜无话可说了,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真地在胡搅蛮缠为难别人呢。秀竹姑姑觑着天瑜的脸色又道:“要是殿下实在气不过,不如奴婢叫人再送床被子来,一人一个被窝,这就算殿下不跟他一起睡了。您看,成吗?”这个脑回路天瑜表示接受不了,不睡一个被窝就算不在一起睡了么,但是还在一张床上啊。天瑜纠结不已,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闷闷地说道:“我都当了公主了,怎么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秀竹姑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你往日在民间的时候说话办事只考虑自己便可,如今你是皇家的女儿,却不能如此任性了。奴婢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莫说是殿下,便是皇帝,多得是身不由己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能随心所欲,更高的地位更多的权利,意味着更大的责任与风险。皇帝也是如此,行差踏错半步都有可能会万劫不复,从高位落下,只会摔得更惨,碎得更彻底。历史上这种教训多了去了,没见过也听过不少,天瑜不傻,她能懂。秀竹姑姑的话让天瑜明白了一件事,看来做粉头子并没有自己想得这么容易,无论何朝何代,成年人的世界里游戏规则都太复杂。并不是“我兜里有一块糖,你喜欢是吗,那我掏出来送给你”那么简单。秀竹姑姑见她沉默不语,便试探着问:“殿下你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次就不要跟驸马计较了吧?”天瑜苦笑着想,我能跟他计较什么呢。她只好说:“算了,听你的,就这么凑合一个冬天吧。”北方的冬季实在太冷了,我毕竟是来助攻的,不是来坑男主的,如果把男主冻出个病来,这个时代医疗条件这么差,万一救不活,那我家女主不就得守寡了。蓉蓉对不起啊,不过你放心,那床真得贼大,我跟他一人半边,完全互不影响,我知道你的心胸和你的胸部一样坦荡,你肯定不会介意的。为了我家蓉蓉女主,老子忍了!此时此刻,我不奉献,谁奉献!天瑜说服了自己,她偏着头看向秀竹姑姑:“但是你必须把这件事记在心上啊,一到春天立刻轰他走。”“好嘞!”秀竹姑姑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终于把这个小祖宗哄住了,春天的事儿春天再说吧,这还远着呢。她端起餐盘告退了。“先别走!”天瑜猛地想起了昨晚顾清晗说想要的事情,连忙叫住了她。这一嗓子把秀竹姑姑吓了个趔趄,差点没端住餐盘,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她压下心头的担忧问:“殿下还有何事?”“驸马在府中是吗?”“是的,在书房公务,说了午间会来陪你吃饭的。”天瑜想了想,附耳对秀竹姑姑说了几句,秀竹姑姑表情一阵莫名。吃午膳的时辰很快到了,顾清晗回来给天瑜问安,他按照皇后娘娘的懿旨,要陪公主一起用膳。天瑜靠在床头喝乌鸡天麻汤,配了一碗香喷喷的小面,她早上吃得迟,并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厨房准备的一桌子菜都是为驸马做的,什么酿苦瓜、清炒芹菜、凉拌苦菊、绿豆汤……总之搭眼看去,一大片全是绿油油的素菜,连配菜的辣椒都特意选了青椒,葱的葱白也去除了。顾清晗脸色沉了下来,他站在桌边,用清冷的目光缓缓扫过桌面上的菜品,想起昨天他从孟家回来后公主的一番盘问,心一点一点地冷下来。他抬头看着天瑜,面无表情,嗓音干涩:“臣早已说过,臣与孟家小姐清清白白,从来无事,公主若是不信,大可明着派人去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讽刺我。”天瑜觑着顾清晗的脸色,心虚道:“你不要误会,这个颜色纯属巧合,是厨子没有充分领会我的意图,我其实并不想暗示什么,我单纯地只是想给你降降心火而已。”顾清晗拂袖而去,天瑜一愣,喃喃道:“这家伙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顾清晗白日要去衙门当值,大约年底刑部事务太忙,每日都回来得极晚,同天瑜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他没什么话同天瑜说,天瑜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如此过了半个月,两个人倒也相安无事。半个月后,天瑜终于可以出这间卧房了,小月子和真正生育后的产褥期不同,通常坐十五天就可以了。在屋子里憋这些天,天瑜都快急疯了。她撒着欢儿冲出卧房,在自己的公主府前院后院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那奔放的心情就像在家关了三天没被遛过的狗子。用天瑜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公主府真大啊,绝对的中式豪宅,后面还有有个颇大的花园,她顿时觉得自己赚到了。天瑜午睡起身的时候,秀竹姑姑带着侍女捧着胭脂香粉首饰盒子进来,笑眯眯道:“知道殿下憋坏了想出去转转,今晚齐王给幼子办满月酒,帖子前几日便送来了,殿下自然是要去捧场的,奴婢便替您应下来了。”秀竹姑姑将她领到梳妆台前坐下,拿出一封帖子:“怕殿下心急坐不住,故而今日才告知殿下,贺礼奴婢都替您准备好了,已经派人送去了。”“姑姑做事就是妥帖,让我放心。”天瑜接过请帖打开仔细看,任由背后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她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她看了一眼落款处名字,略一思索便想起来了,按照书里的描写,这个齐王夏正文乃是刘皇后嫡出的二皇子,她如今也挂在皇后的名下,按照年岁在兄弟姐妹们里行五,两人算是嫡出兄妹,她当然是应该去的。很奇怪,天瑜虽然穿书了,但是原身公主并没有把多余的回忆留给她,她能记得的只有书里描写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