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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不了假的。”“哦?”韩滨说,“你是腊月生的?凭什么?”段岭说:“韩叔叔,这个时候就不要乱开玩笑了,这么多大臣,在蔡闫回来的时候,不可能没有人质疑过,这些问题,想必也早就有了答案。”“你错了。”韩滨说,“这就是你想当然的结果,有几个人,敢当着陛下提王妃的事?太子是不是‘段岭’的问题,朝臣们都是清楚的。可‘段岭’是不是陛下所生,却没几个人提过,因为太子经过乌洛侯穆的易容,面部与陛下有着肖似之处,这一层便再无人敢提了。”听到此处,段岭始终面色沉静,说:“所以呢?”“所以最后提出这个问题的,只有三个人。”韩滨说,“牧相、谢宥与当初的陛下,看过这张纸的,也只有三个人。”韩滨手指一挑,挟着一张出生纸,置于烛火上。“住手!”段岭瞬间怒吼道,冲了上去。说时迟那时快,韩滨早有准备,抽出腰畔长剑,一剑刺向段岭胸膛!第223章飞灯这张出生纸对于段岭来说十分重要,他甚至无暇细想是怎么落到韩滨手里的,但这是证明他身份的唯一信物了!韩滨等的就是这一刻,当即再无犹豫,出手要将段岭当场格毙,奈何那把剑一刺中段岭胸膛,便朝侧旁滑了开去。反而是段岭一举掀翻了御案,伸手去夺出生纸!韩滨未料段岭竟是穿着刀枪不入的宝甲,短暂失神时,段岭手中扣着的匕首划出,韩滨猛地避让,手下闯进来,吼道:“放肆!”背后两剑刺向段岭后颈,段岭蓦然侧身,投出匕首,匕首上喂有剧毒,中者立毙!就这么缓得一缓,生辰纸已在火焰上烧成了灰烬,御书房门一被撞开,秋风涌入,漫天余烬随风飘散。段岭:“……”韩滨仍在不住喘息,那一刻,段岭出手之时隐约裹挟着风雷之怒,虽未及弱冠,却隐约有着李渐鸿当年的威严。韩滨受到震慑,段岭则散发出怒气,盯着韩滨。“走着瞧,韩将军。”段岭扔下一句话,倏然抽身离开御书房,士兵追来,拔都却从旁出现,冲上前接应段岭,两人退出走廊。“追!”韩滨仍心有余悸,喝道。一时间宫中的侍卫全部朝着御花园里赶来,段岭与拔都两人一前一后飞奔,顾不得说话。背后箭矢四处飞射,拔都要挡在段岭身后,段岭却道:“你先走!”反而以背脊挡在拔都背后。前面是条死路,段岭抬头看,宫中高墙,难以着力攀爬,背后已追上了近百名征北军将士,纷纷手持强弩,朝向两人。“在这儿!找到了!”更多追兵冲来,两人背对高墙,乌云遮蔽了明月。倏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段岭心头一震,抬头眺望,只见数道修长身影掠过,沿途爆起血花,追兵尸横遍地。乱箭四飞,那几道黑影纵横交错,顷刻间上百追兵全部倒地。四周逐渐安静下来,唯余敌人躺在地上抽搐,呻吟。三名黑衣刺客退后,背对段岭,面朝巷外。高处一声唿哨,解除了警戒,为首的刺客才解下蒙面布,正是武独。“幸好及时赶上。”武独说。段岭与武独抱在一起。“韩滨叛了。”段岭说,“须得修改计划。”“先离开这儿再说。”武独答道。在高处侦查的郑彦下来,另两名刺客解下面罩,正是郎俊侠与昌流君。“朝这边走吧。”郎俊侠说,“到乾元殿外头去,那里人最少。”他们沿着长廊经过,路过使节把守的殿外时,段岭朝拔都说:“拔都,你回去替我准备,通知使节团替我做证,早朝时,韩滨会召集大臣们上朝。”拔都扫视众人一眼,最后点了点头,沿着走廊离开。“上去。”武独一手拉着段岭,跃上房檐,来到乾元殿顶。下面就是东宫,今天却未点亮灯火,想必蔡闫已被韩滨转移了地方,方便看守。四大刺客或站或坐,各踞一处,月光之下形成黑色的剪影。“那么接下来怎么办?”昌流君说。“我去找韩滨吧。”郎俊侠说。“你伤还没好。”段岭答道,“不要冒险去刺杀他。”武独蹲在飞檐上,如同一只沉默而危险的大猫,他沉吟片刻,而后道:“谢宥与陛下还在等咱们的号令。”“内城门开了么?”段岭问。“还没有。”郑彦答道,“但已全部准备好了,就等命令发出去,但开了内城,还有皇城。谢宥率军进来时,哪怕巷战马上能解决,再进皇宫,也得费一番工夫。”“早朝一开始。”武独说,“韩滨的注意力都在朝中,是攻进皇城的最好时机,我们可以继续按原计划进行。通知谢宥与陛下,只是在进攻的时间点上稍做改动。”“按原计划进行吧。”段岭说。“信件与证据怎么办?”郎俊侠问。段岭答道:“换个目标,我有办法。现在是三更了,快,大家分头准备!走!”众人沉默片刻,而后各自散去,郑彦往西,昌流君往南,郎俊侠往正殿走,各自消失在夜色里。段岭掏出那两份试卷,对着月光端详。武独仍然站在他的身旁,那眉眼十分温柔,却又隐约带着少许被藏起来的锋芒。“过了今夜,你就不再是山儿了。”武独沉声道。段岭从那两张纸中抬眼,与武独对视。“对你我而言,还会是的。”段岭说,“很久很久。”段岭靠在武独身前,彼此抱着。乌云翻涌,再次遮去了月色,三更时分,宫中四处都是搜寻他们的火把,如同点起的千万盏明灯,在殿与殿之间流动。内城门,一片黑暗中,守城的卫兵发出闷哼,坠地。黑甲军武士涌来,一瞬间占据了城楼据点,手执弓箭的守卫还未来得及出声示警,便被郑彦一剑割喉,尸体从城墙上坠下。“郑大人!”武士低声道,“已经准备好了!”“等宫中的消息。”郑彦吩咐道,并取出折好的一叠白纸,展开。昌流君躬身从屋檐落下,快步走进太和宫内。牧磬正在榻上睡觉,昌流君摘下面罩,轻轻摇了摇他。牧磬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见昌流君,正要叫出声。“嘘。”昌流君忙小心地捂住牧磬的嘴,手指在面前比画。“王山让我来带你出去。”昌流君说。“他来了吗?”牧磬问,“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他没事吧?”昌流君问:“牧相呢?”“和我姑在一起。”牧磬答道。“把衣服穿上,在殿里等我。”昌流君说,继而快步走出太和宫,见西殿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