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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脸懵然状,他们大多都没看清楚刚才怎么回事,只知道木坛坛主忽然往前栽,而文臻那时候还站在他前方。众人原以为是木坛坛主失足,正不可思议,听见这一句,顿时愕然。木坛坛主怒不可遏,“装什么傻!方才背后推我的是谁!”“你也说是背后推啊,可我一直站在你面前。”文臻一脸无辜摊开手,“我的朋友同伴一直站在十级之下,你说谁推你的啊?”木坛坛主语塞,眼光往四面一扫,阶梯旁边就是密林,哪怕此刻阳光普照,那林子里也黑黝黝毫无光线,但是上天梯之前,林子是全部清理检查过的,人数也是清点过的,决不允许有人停留,再说这么重要的时刻,这山上所有人,也不会有人有闲心躲在林子里替别人做嫁衣裳,自己抓紧时间往上爬还来不及呢。但是方才那被人推倒的感觉却也绝对不会有错。文臻忽然又幽幽地道:“密林深水好埋人。说不定这是哪位被冤死深埋的兄弟,来和坛主您开个玩笑呢?”她语气幽深,似笑非笑,众人听着,都缩了缩脖子。这话没错啊。共济盟是西川最大的土匪窝,往日里也没少了杀戮强横之事,一些不好处理的尸首,多半也是密林里扔了埋了,何处黄土不埋骨,阴气这么重的地方,有几只冤魂也不奇怪啊。干刀头舐血生意的,手底下人命多了,往往对这些鬼神之事最为迷信。木坛坛主只觉得背后凉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时也不想追究到底是谁推他了,越想越发毛。他迅速起身,抓紧自己的长枪,冷声道:“我还没下阶,再来比过!”这话一出口,他就感觉气氛有异,愕然回头看一眼,只看见众人脸色难看,却一时还没明白过来。文臻笑眯眯对着他脚下指了一指。木坛坛主下意识低头,就看见半边倾毁的围栏,一地苍白的石屑。这是他刚才一掌拍碎的围栏……而他的靴子,正在那堆碎石屑外面……木坛坛主脑中轰然一声。他越过了围栏,犯规了!脑中电光急闪,顿时明白了文臻跳上围栏以及后来明明情势不利也不离开围栏范围的原因。就是要逼他先毁了围栏,再诱他为了躲避武器滚出围栏的范围!这女人jian诈算计无与伦比!尤其她一路对战上冲并不停留,真不知道她这些层出不穷的花样是什么时候打算好的。文臻拍拍手继续向前走。殷奎跌下台阶,蒙了好一会才爬起来,越想越不甘心,在她身后大声怒问:“说好的要五人一起挑战的呢!”因为知道她要等五人凑齐一起挑战,人还没齐他也没做好打架的准备,出手随意了才会这么轻易就败了!文臻早已上了几十级台阶,头也没回,只背在身后的手,轻巧摆了摆。带笑的声音传来。“我是你妈吗?说什么你都信?”殷奎:“……”第两百八十三章saocao作一波波文臻继续往上奔去,腰间的玉牌随她的动作跳跃。一闪一闪光芒温润。她心中有个疑问,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得到解决,而这也让她越来越有些心惊。往上再走二十阶,水坛坛主站在那里。不是所有人都会在上天梯这日进行挑战,尤其地位稳固的高层,到得今日来之不易,并不想轻易抛去。坛主往上,基本都是安于其位,选择守成。说起来文臻运气不好,掳走闻近檀那位坛主,正是野心最大实力也强的坛主,当年屈居坛主是因为上天梯那阵子恰好受了伤,也正因为有实力,行事才这么肆无忌惮。这位水坛坛主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轻袍大袖,像个老儒生,看见文臻奔上来,居然还长长做了个揖。人家礼貌,文臻自然不能不礼貌,她目光在对方手上一掠,微微侧身避到一边,半蹲福了福。底下众人看着,忽然又安静了,很多人带着窃笑,互相打了个眼色。不知怎的,这些江湖粗豪汉子,在那老儒生一般的坛主面前,都显得有些安静,眼神里隐隐还有些忌惮。君莫晓左右看看,纳闷地道:“怎么这些家伙一看见这人,就跟个闷嘴葫芦似的?”她拍拍身边一个汉子的肩,道:“求教一下这位兄台,这位水坛坛主,是不是武功分外的高?瞧你们这噤若寒蝉的样儿。”那人不乐意地道:“谁噤若寒蝉了?这不是因为水坛老大擅长……”他回头看见是君莫晓,顿时挑挑眉,不说话了。君莫晓也挑眉:“怎么了?看见是我就不说了?你们还有没有良心?那么久的羊rou面条麻辣烫都喂了狗是吧?”这话说得那人脸上一红,看看四周,凑近了她道:“顾大嫂,别挤兑俺了,上天梯时候不透露比试双方绝技是规矩。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个醒,这位水坛坛主,不走寻常武功路线,小心一不小心着了道。”说着摇摇头,想着这位坛主武功也不如何,很少与人动手,但是死在他手下的人可一点不比那几位坛主少,说到底,这位仗的自然也是千变万化难以辨明的手段。如今遇上扈三娘这样和自己一个路数的人,自然不会允许她从自己的阶梯上踏过去。他哈哈一笑:“这一局,你们赢不了。准备救人吧!”君莫晓有点担心,回头看燕绥,用眼神询问。燕绥磕着瓜子,磕一颗,壳儿便弹到前头中文的背上,排得整整齐齐的。他眼底泛出笑意。原本还有点担心,毕竟蛋糕儿虽然狡诈,但是出手少,真气低,真要玩硬碰硬,稳输。至于其余门道……“放心,这一局,特别好赢。”……台阶上,水坛坛主又是一礼,文臻这回不回礼了,笑道:“坛主大人,还打不打?不打的话我走了,我赶时间。”水坛坛主笑道:“不过是个虚名,打不打有什么要紧?我倒是向来有个习惯,或者说是心愿,还望三娘成全。”文臻:“哦?”水坛坛主从怀中取出一个册子,柔和地道:“我这册子,记载了历年来参加上天梯,走到四百级以上的高手,尤其是成就才能突出的高手。三娘方才以最快速度过关斩将,半个时辰上四百阶,是为我共济盟多年来未有之奇事,所以方才在下已经将三娘英姿和事迹记录于其上,现在便要请三娘留下墨宝,以作见证。”说着一招手,旁边站在围栏外的记录者便走过来,递上备好的笔墨。那笔是上好狼毫,劲健光韧,砚台更是光凝紫玉,色隐云纹,都是十分讲究的物事。那砚台式样也十分别致,台端一边一个团云龙纽,圆溜溜的,乍一看像丫头头上两个双丫髻。那记录者拿起一个黑色的团云龙纽,在砚台里磨着,片刻后便凝出细腻光泽,色泛青紫的墨色来。只是这山上风冷,刚磨好的墨,只这几句话耽搁,便有点干了。水坛坛主拿出那册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