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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到山脚入口处者胜。如果路上真被弄死了自然没话说,如果到山脚都还活着且几乎同时,则以伤损情况论输赢。殿下输了,殿下和文大人立即出西川;我们输了,我留下我的刺史令牌。”“唐羡之呢?什么彩头都不给?”唐羡之接口:“我留下可免川北境内盘查的令牌。”文臻笑看燕绥一眼。正如他们想留下易铭一般,易铭也想留下他们。只是双方都有顾忌。比如共济盟,现在对两方来说,都无法确认立场。无论谁落了下风,都有可能被共济盟趁火打劫。在山上,她和燕绥的人比易铭唐羡之多。在山下,易铭唐羡之的人比她和燕绥多。她和燕绥两人如果在山上弄死易铭,易铭必有办法令他们下山后行路难。她和燕绥也有可能在两败俱伤后被共济盟黄雀在后。但是易铭又不能放过他们,正如他们也不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文臻想过了,共济盟的设置,剿匪是没用的,太子必将失败,最后西川的这摊子,必然落在燕绥身上。那么不如早点出手。这种出手方法,损伤最少,影响最少,在不惊动共济盟的基础上,尽量达到想要的目的。她看燕绥一眼,燕绥自从出来后,脸色一直黑如锅底,此刻也不过淡淡哼一声。那就是无所谓的意思。文臻虽然急着去看病,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时候。也便应了。按照易铭要求,不惊动任何人,文臻燕绥所有属下都退到山下。文臻燕绥也没什么想法,毕竟对手是易铭唐羡之,只能两人自己出手,其余人对上十有八九是炮灰。何必白白牺牲。两人属下的所有人本就在这附近,当下都站出来,当着易铭的面下山。易铭瞟一眼始终站在一起的易人离和厉笑,目光在厉笑脸上落了落。厉笑冷着脸,转开眼。易人离上前一步,挡在厉笑面前,对易铭流里流气笑笑,做了个捅刀的手势。易铭咳嗽起来。这小子真不要脸!厉笑真打算以后跟这个小流氓?她没有再试图越过易人离看厉笑,厉笑也没看她,从她身侧平静走过,易人离走在隔开她和易铭的那一侧,手一直放在腰上。擦肩而过时,易铭悄声道:“笑笑怕冷,你怎么都不知道给她加件披风?你这样我不放心把她交给你啊兄弟。”易铭鄙视地瞥她一眼,“放屁,笑笑什么时候怕冷过了?她怕热!你这夯货,诈我是吧?”厉笑:“……”易铭:“……”娘的,你才夯货!你全家都夯货!再一想,长川易家全家,其实好像也在西川易全家的范围内……娘的,更生气了。易铭把衣袖一卷,懒得再看那俩,冷冷道:“那就开始吧。”文臻低头看着崖下,藏锐在最中间主峰,通往四峰的索道最多,此刻那些索道铁链都半隐半现在云雾之中,其中有些是真的索道,有些却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假链子,据说还有会半途断掉的……如果一路都选择索道下山,会是最快的路,但是索道身在半空,也是最危险的路,还有索道应该怎么搭配怎么选择,也是个问题……身边燕绥忽然道:“到底快不快?”文臻莫名其妙,“嗄?”地一声,转头看见燕绥脸色淡淡眼神纠结,才反应过来,这丫居然还在耿耿于怀先前那个太快了的说法?至于嘛!男人真的还就特别在乎这个啊?她久久没回答,燕绥呵呵一声,道:“既如此,活了也没大意思,咱们跳崖殉情得了。”文臻:“……你在开玩笑吗……”燕绥忽然揽住她的腰,往崖底一跳。“……别别别很长很长啊啊啊啊啊要死的文甜甜——”文大人悠长悲愤的喊声被山风瞬间吹散。留崖上那两人一脸懵。易铭也没想到这两人刚才还一脸不情愿,转眼说跳就跳,暗骂一声jian诈,冲到崖边往下看时,燕绥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吊环状的东西,他一手揽着文臻的腰,一手抓着吊环,转眼已经顺着那谷中索道下去了大半。这里的一条是通往飞流峰的,不算近路。易铭飞快地道:“最近的一条是去落尘峰。再从落尘峰转向遂峰,遂峰的背面转弯就可以去山口。”她站在崖边,从上往下看,那些铁链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寻常人看一眼都头晕,而她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就迅速理清了脉络,指出了最近的一条路。唐羡之却道:“不,我们走这条。”易铭看一眼,也就明白他的意图,眯眼笑了笑,往唐羡之身前一站,做好了被他抱下去的准备。两人合为一体,才能最快效率。唐羡之却扣动了铁链,叮当声响传来,铁链上传来低微震动。那是对面索道的看守人的回应,接着就会有篮筐荡过来。唐羡之同时又扣了扣燕绥滑下的那条铁链,片刻后也是叮当两声,铁链震动更烈。在等待篮筐过来的间歇,唐羡之摸出他的笛子吹奏,无声的音波在山间荡漾,很快便有无数丝丝之声响起,草丛簌簌响动,各种蛇类从石缝里,草丛里,山崖上游来,一条接一条十分有秩序地爬上了那条锁链。这一幕实在有点令人恶心,易铭却目不转睛看着,赞道:“羡之心思真是妙绝!”随即她闭目算算时间,道:“好了!”果然立即,被云雾遮掩的铁索上震动忽然转烈,这是对面崖上滑来的篮筐,阻住了用吊环一路下滑的燕绥文臻。只这一阻,燕绥和文臻一定会停一停,必须爬进向上而行的篮筐,再爬出来继续向下,而这么一耽搁,那些受到召唤的长虫也到了。燕绥一手吊环,一手文臻,那自然是文臻应付那些长虫。易铭笑着,她的手一直没停,拔起了很多这崖上的藤萝,这种藤萝有小刺,非常柔韧,汁液丰富,汁液并没有毒,但是喷溅到皮肤上会令皮肤瘙痒生斑,到眼睛上会令眼睛红肿不能视物。五峰山上的植物,易铭还是很了解的。她手指翻飞,那些藤蔓叶片飞落,在她指尖成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圆,她手指连弹,藤蔓飞出去,箍住了那些蛇,一条连一条。妙的是,蛇身有粗细,每条都不同,但是易铭飞出去的藤圈,每个都正好嵌在蛇身上,既不勒,也不落。然后此时唐羡之选择的去落尘峰索道上的接人篮筐也到了,唐羡之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先掠入。易铭失望地对天叹了口气,也进了篮筐。半山云雾里,燕绥和文臻此时已经遇上了拦路的篮筐,并如唐羡之所料,不得不进入篮筐,再从篮筐里出来,这么一耽搁,再次拉住吊环的时候,那些蛇正好追到。半晌云雾缭绕,那些蛇无声无息出现,一张嘴利牙咬向燕绥。冷电一闪,文臻出手,当先那条蛇被斩首,连带绑在蛇身上那条藤蔓断裂,汁液四溅。这一下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