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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光,忽然又急退一步,大叫,“谁跑恁快带风,沙迷了我眼!”看似无意顺手一挥,手上一直没放下的九环刀刀背抡了一个圆,狠狠砸了出去。此时那胖子正好跑到他面前,一脸急迫刚想弯身下马,正撞上这看似无意实则狠辣的一抡,砰一声闷响,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仰头栽倒。天地似乎又静了静。别说那些忽然傻住的随从,脸色发青的太子,就连一直破口大骂刚刚看见胖子到来面露喜色的定王燕绝,也张大了嘴,一时吃吃的,竟然发不出声来。人群中,只有唐羡之依旧保持平静,看一眼厉以书,再看一眼燕绥,忽然轻轻拍了拍手,笑道:“久闻鼎国公一门豪壮,敢作敢当,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他这么一说,燕绝立即得了提醒,厉声道;“厉以书,你们鼎国公府平日里混不吝我们也不和你们计较,倒惯得你胆子越发大,连上官都敢攻击,太子殿下都敢无视,真以为御史不敢参你鼎国公府,夺了你家的丹书铁券吗!”“娘的,今日这妖风真是忒大了!”厉以书偏着脸捂着眼,一副被风沙迷得痛不欲生状,大喊,“有事说事!速速言明!”“少尹大人,是我派人举告,九里城有女子姓唐者,挟父兄之势,行刺尧国世子,杀伤宫中女官及无辜百姓,更派人暗杀本王,罪在不赦,请速速着人拿下审理!其兄长一直在场,嫌疑也难免。廓清法纪,惩治不法,是天京府之责,还请少尹一并捉拿,勿要宽纵。”“哦,竟有此事!”厉以书忽然也不耳聋了,也不迷眼了,立即道,“有无人证?”“本王即是人证,闻女官也在场。”文臻扯了扯嘴角,心想神仙打架,拉我干嘛。“有无苦主?”“本王和闻女官都算苦主,至于被无辜杀伤的百姓苦主,稍后去你天京府领抚恤者便是。”厉以书干脆地一挥手,“既如此,人证苦主俱全,唐氏兄妹嫌疑难免,带走!”他说一声带走,身后几个人并没有动——动也没用,太子皱眉立在街中,定王抱胸冷笑睨视,唐家护卫将唐氏兄妹团团护在当中,更不要说铁甲鲜明的黑甲卫,森然将整个九里城包围。厉以书可以混不吝装没看见太子定王,这些天京府的小吏可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所有人都没拿这句话当回事,唐家尊贵,太子都顾忌三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理会。只有唐羡之,忽然一笑,上前一步,又摆手命身边护卫不要跟随,看那架势,竟然是打算被带走的模样。众人都诧然看他。燕绥眉头一挑,倒认真看了唐羡之一眼。文臻心中电光一闪,忽然道:“羡之先生!”她这一声唤得亲热,燕绥瞟了她一眼,结果看见这女人一脸崇拜星星眼地冲唐羡之放电。燕绥忽然觉得有点手痒……文臻这一声突兀,声音也大,唐羡之下意识转头,文臻却又只对着他笑,不说话。唐羡之立刻便明白了,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只是这么一顿,那边,厉以书气势汹汹的“带走!”就好像是背台词,背完,也不等身后随从响应,立即又道:“唐氏兄妹身负嫌疑,抗拒捉拿,逃窜于天京,按律令,应下发海捕公文,城门加派人手查禁,凡与唐氏有关者皆不得出城,此令……”他装模作样算了下时间,“至唐氏兄妹被捉拿归案或自行投案时止。”……一波saocao作后的又一次死寂。文臻嘿嘿一笑,很给他打CALL!或者给我们的宜王殿下打CALL。东堂朝堂第一jian真不是白当的。另一边,太子等人神情很是难看,此刻也转过弯来了。燕绥这一手,真是釜底抽薪,缺德冒烟,借力打力,整得人无话可说。本来今日步步翻转,每步都是死局,一开始燕绥想利用尧国绿毛龟逼迫唐家却被唐羡之反击失败,然后文臻出手设计唐慕之发飙,发飙结果超出了预想,却又有太子定王搅局,消灭证据和稀泥,眼看一番心计要付诸流水,结果燕绥居然告官,然后有个二百五接了。这种案子,不是谁告便能有人接的,然而天京府有个同样出身公侯的少尹。鼎国公厉家,九大家族之一,因为一些历史遗留原因,和唐家关系一直不和。接了,其实也是死局,难道还能真锁拿进府?别说锁不了,就算人家真发昏跟着走一趟,下一秒也是恭恭敬敬被送出来,此案便真的就此了结,再也无法借此翻出花来。所以燕绥从来要的不是将唐氏兄妹绳之以法。而是要把他们困在天京。唐氏兄妹为唐家地位声誉计,不可能去自首,一日不自首,一日海捕公文不取消,一日他们就不能出天京。那就成了唐家在天京的人质,以唐氏兄妹的重要程度,唐家想要做什么,都会变得束手束脚。而明面上,燕绥也没有太过为难唐家,唐家想要发难或者诉冤,都缺乏有力的理由,到时候如何在唐家和朝廷之间维持平衡,这个问题他可以直接丢给那些老家伙们去发愁。真是妙绝。在场所有人,除了燕绥文臻,其余人都没看出这个即将到来的坑。唐羡之看出来了,所以他不打算拒捕,打算跟着府衙走一趟,去了之后自然会有各方势力奔走,很快他就可以走出天京府,并且洗去指控于他兄妹的所有罪名。然后被反反复复墙头草文臻同学给坑了……我就叫叫你,耽搁一下你的时间,我不干人事。厉以书风一般来去,目的就是为了说出这番话,说完之后转身就走,还不耽误把地下那个昏过去的胖子抬走。太子和定王几次想张口,都找不出可以阻止的话,朝廷行事,讲究再阴私的事都落在明处,不可予人话柄。却有人说话了。“厉少尹留步。这里还有人需要举告。”唐羡之音色特别干净悦耳,总让人不由自主沉溺于这般动听音色,而忘记他所说的内容。好一会儿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转头看他。厉以书脚步一顿,一瞬间有些犹疑,但最终还是转身,冷冷瞧着他,不说话。唐羡之笑道:“厉少尹,律法面前,众生平等,在下举告,天京府也不会不理吧?”厉以书硬邦邦道:“自然。尔举告何事何人?”唐羡之微微仰起脸,日光自他平直绷紧的下颌流过,溅开一片灿亮,他眉若青羽而眸光似最纯净的流水,容色比雪清,比月明,比日色更光华。燕绥华若重锦,若成曲调,也是一曲千回百转盛世长歌,既凌厉又雍容,既巍峨又奔腾,如身临高山见巨河滔滔,越峭壁孤崖,逆流而上,似要一路向天。唐羡之却是清若深潭,调寄丝竹,悠扬舒缓如水潺潺,如仙人自云端鸣箫乘龙,采云撷霞,迤逦而来。这样一个看起来清软至柔的人。却一笑伴言语铮铮。“我有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