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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没有把它往高危武器那方面想。首先我身边就坐着一位将毕生奉献给了国家的公务员,他的首要职责便是清查境外来访人员,包括他们的随身物品。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将这个炮筒当成了高度仿真的玩具,只在意这样长度与重量的物品究竟是怎么被藏进头发里的。这是什么神奇头发???这个世界的人类难道已经掌握十三次元空间规律并研究相关的应用方法了吗!?不对吧?!这个世界的科技树没有那么发达吧?!!没有的吧!!!而且把那么坚硬的物品放置在与头部零距离的地方真的好吗?小孩子活泼好动,炮筒可起不到缓冲防护的作用。再说了,刚才摔倒的时候完全没有从蓝波落地的声音里辨别出他随身携带着这么大质量的东西啊......所以这果然是我不知道的科技应用吧?!我着实难以形容自己当时震惊的心情。这个乱七八糟王八蛋一般的世界,总是在我自认为了解它的时候扇我一个巴掌,再告诉我以前的一切都是逗我玩的。Reborn与蓝波的战争结束得异常之快。在这场持续时间不超过二十秒的对峙中,Reborn率先抄起了手边的一盒果汁,快准狠地朝蓝波扔了过去。而举着炮筒的蓝波并未来得及躲闪,他用正脸接住了这盒果汁,向后仰倒的同时,炮筒也脱手飞了出去。然后......然后那个炮筒好像砸到了我?我走到镜子边,撩开头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头部。没有红痕,没有肿块,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残留在上面。仿佛两分钟前发生的那一切是我的错觉。我又把这个房间检查了一遍,房间的角落、盛放永生花的花篮、空调里外都没有发现监控摄像头,镜子也是正常的,并非双向镜。所以至少,我现在暂时可以放心大胆地将这个房间视作安全屋。但玩过恐怖游戏的人应该都明白一个道理——安全屋是个十分令人感到两难的存在。因为它既为玩家提供了可以休息存档的地方,又是个无时无刻不在告诫玩家如果不踏出安全屋便无法继续推进剧情的地方。呆在此处虽能保障安全,却亦与将自己置入牢笼无异。更何况我并不知道这间更衣室到底还会不会有其他人再进来。更衣室外面是私人住宅还是商场?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是后者。商场人多,逃或藏都很方便。只是没等我思考得更多,再进一步为自己做好忽然需要探索某个未知空间的心理建设时,那扇漆白的、紧闭的门,忽然被敲响了。咚、咚、咚。不缓不急。不需要环顾四周我也在刚才的搜查中得知了这间更衣室除了躺椅下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地方可以躲藏。不过幸好从门上的铰链我可以判断出,这是扇要向房间内侧发力才能推开的门。门被推开后会与墙壁形成夹角,房外的人如果想查看房内的情况基本都会选择进入房间,而这个时候恰好他背对我,无论偷袭还是逃跑对我来说都非常有利。确定了计划,我立刻又有了自己能够秒天秒地的自信。其实我会那么怂的理由,还是在于这个世界太王八蛋了。重力cao作可以有两个,那么谁又能来规定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只能有一个呢?而如果我被传送到这个陌生空间不是意外而是谁的计划或者阴谋的话,那么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更衣间同样可以成为弱化我防备心的准备。人要对未知抱有敬畏之心才是正解。无论在哪个时代,收集情报总是必要的生存手段,更别说我早就过了只会一头莽的年纪。按照自己的预想,我走到了门后。此时门上又传来了三下敲门声。咚、咚、咚。我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门外那人的反应。大概又过了十多秒,这次那不缓不急的敲门声总算没再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个我异常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中原深海,你还要在里面磨蹭多久?”是的。非常熟悉。熟悉的声线、熟悉的总因为常年咳嗽而导致的嘶哑与鼻音、熟悉的不耐烦的语气。我登时拉满了全身心的防备,寒毛倒竖,心率骤增。——特喵的!芥川龙之介怎么在这里?!第69章069我也是个有哥的·我很深刻地思考了三秒关于“是该用门板把准备走近房间的芥川龙之介撞飞,还是应该用茶几给他当头一喝”的问题。然而脑中的预演想得再多,准备工作做得再足,心理建设的墙砌八十米高,都敌不过现实的万化千变。因为走进来的那个人不是芥川龙之介。而是银。芥川银。一身淑女装而不是一身黑,将乌黑的长发散下而没有梳成发髻固定在后脑的芥川银。这间更衣室实在过于空旷,她没有在房间里发现我,便立刻回头看向我藏身的门后。噢......不愧是港黑最强的行动部队“黑蜥蜴”的成员,业务能力果然相当优秀。即使她小时候孱弱得像颗与她哥哥如出一辙的豆芽菜,那样脆弱的体质却也没能阻挡她成为港黑的出色战力。那双黑曜石一般神采奕奕的眼睛撞进我的视野里的瞬间,我又从她立刻褪去锐利的温和目光中找回了她儿时的模样。门外安安静静,我没有听见什么特别的声响。芥川银的裙摆与发梢在刚才的转身中划出圆弧后又温驯地垂落。如果没有港黑,芥川银大概会成为比我更落落大方的淑女。她像一颗散发着柔光的珍珠。只是现在这颗珍珠的右眼上多了条裂痕。颜色很浅,乍一眼并不明显,但无奈位置非常不好,稍微仔细就能发现这条略微高于皮肤表面的疤——是刀伤,也是工伤——而且从愈合状态看来应该也是旧伤。而且大前天回横滨的时候我还恰好在一家中餐厅见到了任务结束后聚餐的黑蜥蜴。那时芥川银的脸尚且白白净净,换做生命力顽强如蟑螂的太宰先生,这样的伤口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九十六小时内愈合结痂脱落。某种莫名的怪异弥漫在空气里,静悄悄的。我一边扼腕失去了一次揍芥川龙之介的机会,一边从门后的阴影里走出,顺手将门关上,再抬头时却发现这姑娘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那眼神活像是在打量什么熟悉的陌生人......很平静,但又新奇不可思议。总之那并不是芥川银平时见到我的眼神。她应该更怕我、更讨厌我、更烦我一点,因为小时候我差点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