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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祸害了吗?多大愁多大怨哪。婆媳俩相视一叹,没等说出话来,有小丫环进来回禀,管家让人进来传话,殷夫人来了。袁夫人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自从去年两家人在她生辰宴上闹的不愉快,殷夫人生辰她也只是送去了贺仪,去年的生辰宴殷夫人如法炮制,根本抱病不出,摆明了车马是两家一拍两散了,再想不到还有今日这番突然登门。大梁约定俗成的规矩,可不只是世家,大体上登门亲都是要寄上拜帖,哪怕再是亲戚,不是摆谱,也是怕冒然登门人家不在,亦或家里有事处理顾忌不上。登门先投帖子,其实也就是先定个日子,彼此把时间给空出来也好招待。不是什么门第亦或礼仪准则,谁也不想白跑一趟不是。不能否认的就是世家更讲究这个,虽说近几年有些个世家公子自认潇洒不羁,想干什么立马就实行,自称不被束缚,放飞自我,但也就是他们小年轻里搞这些。真上登门造访,尤其是面对整个家门的时候,还是要投拜贴的。殷夫人自认世家名门,从来都是讲究这个的,这次冒然登门那肯定少不得是急事,再就是可能也是怕投贴子怕被人挡了,直接就上门了。“那我就先回容安堂了。”萧宝信起身。袁夫人点点头,不管什么事没有让萧宝信坐旁边陪听的道理。想了想,突然又把萧宝信给拉住,轻声道:“刚才那事儿……你先别和七娘说。”是真替未来亲家着想,也想着最好是别让柔然九公主翻出水花,直接给按住就得了。顺顺利利把亲事成了是真的,现在天大的事儿在袁夫人这儿也大不过闺女的亲事。知道萧宝信和谢婉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无话不谈。可这事儿不是什么光彩的,也希望诸葛复能使个什么手段,把这事儿给压下去,真闹起来柔然九公主是个混不吝,丢脸都丢惯了,习惯成自然,真让人看笑话的是谢家和诸葛家。###送走了萧宝信,殷夫人没多久便被请了进来。袁夫人没亲自迎接,殷夫人心里是不好受的。可殷夫人也知道,自己主动上门就没想人家能给啥好待遇,袁三娘那是个冷心冷肺的。别管因为什么,起因不过是把萧宝信给轻轻撞了一下,早产了,就眼睁睁看着亲儿子把亲jiejie姐夫家给整倒了,娘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她也不至于找到袁三娘这边。“三娘……阿嫂是来给你认错了。”殷夫人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倒不全然是演戏。心里憋屈,看着袁夫人不冷不热的,下不来台了。“你兄长的生辰,他亲自请了你,你都不去——”“咱们闹的再不愉快,也是姑嫂间的,你兄长却是疼你的。这不,前几日请你到府里过寿,你没去,他就病了,怪我错待了你。”巴啦巴啦,好话可着劲儿的往外掏。袁夫人冷眼看着,就这两年殷夫人可比以前老了许多,眼角都是皱纹,眼神都比以前浑浊了不少。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不上来,看着让人感觉暮气昭昭。殷夫人是多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袁夫人心里有数。可是无论是夫君还是儿子都不给力,让她硬气不起来。她早想到了,殷夫人有服软的那一天,可真到了这一天她说高兴也高兴不起来。这都在她心里呢。又是娘家人,难道还都能一竿子打死?出身选不了,家人也选不了,和和稀泥,也就那么回事。好在自家儿子给自己仗腰眼,不用像殷夫人似的,见天儿的愁儿子。“前阵子我身子不舒服,本想让阿郎过去一趟,可当天皇上有政务留阿郎在宫里,没辄,我便差了管家亲自把贺仪给送过去了。这些,不也都跟阿兄阿嫂解释了吗?”袁夫人淡淡的。这话是真的,她和殷夫人再闹的不愉快,也不至于真在面子上给兄长下不来台。主要是不能让谢显让人摆明面上说嘴,不敬长辈等等。可事实就是那么巧,那天就让皇帝给留太极殿里了,一直到很晚才回到府上。只不过这话说出去,袁夫人心里有数,殷夫人未必相信。可是无论她相不相信,也只能选择相信,这点殷夫人还是懂的,形势比人强,该低头就得低。问题是就袁夫人那态度,看着也让人窝火。“我知道,可你阿兄不信啊,跟我在家里这顿作啊,病上加病,我这不就赶紧过来了,请你过去看看你阿兄,别因为我再把你们兄妹给弄的生分了。”殷夫人哭叽叽。“你是不知道你阿兄最近火气才大。九娘都十六了,才给定下来褚家一个旁支,咱们家好歹也是……唉,不提了,朝玉因为始宁县主也不得皇家的待见,整日间闲赋在家,小小年纪万念俱灰,岂止我这当娘的,就是你阿兄这场病,也都是因为这。”来了。袁夫人心道,罗里吧嗦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入了正题了。第765章没有天理“……没有天理啊。”殷夫人这是真哭。也是真这么想的。自家儿子多优秀啊,可是先让萧宝信坑了一把,将亲事给退了,之后又让始宁县主坑了一大把,这回闹的更大。什么淮阳王,那就是始宁县主瞎掰扯,不可能的事儿。他儿子就是长的俊,也不知挡了谁的道儿了,往他身上泼脏水。不是看不上淮阳王,就那么个长的跟个猪似的,肥贼大胖,如何能配得上他儿子——这时候,以前那和王家小郎的丑闻,殷夫人就选择性遗忘。应该说,以前殷夫人就当是萧宝信栽脏陷害那么认的。也可能就是因为之前的那点丑闻,被有心人再利用啊。“你好歹是朝玉的姑母,你可得帮着他点儿啊。”哭咧咧了半晌,就要拉着袁夫人回袁府:“……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你就和我回娘家看看你兄长。这些天他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天天念哪着有今天没明天的。”这说的可就严重了。袁夫人再不认亲,毕竟是一母同胞,管他真假,话到这份上于情于理都没有端着的道理,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同殷夫人一道去了袁府。临走时殷夫人还问:“玄晖不在吗?一起去嘛,他舅父可想他了。”袁夫人连眉毛都没挑一下:“阿郎还未回府,他公务繁忙,有时一天我都未见得能见他一面。”别人不了解亲兄长,她还不了解吗?她骨子里的冷漠那都是嫡传的。当年谢家为人所害,袁家躲的远远的,谢显年纪虽幼,却也记事了。本来舅甥的关系也不过是淡淡的,表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