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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妇,对府中几百数的人员情况实在是难理清。好在被朱棣点名留她在身边的万春很得用,他推敲出这内jian极有可能是宫里的老人,且近段时间与外人有过接触。

对于府中当差的侍卫和小吏们,万春都多有了解,排查之后都觉得不像。之后又在碧螺的协助下,对后院人员进行排查,最终剩下五名最有嫌疑的人,厨房负责买办的孙姑姑,以及负责守后门的张、王、赵、李四名婆子。

万春早已安排人时刻监视着这五人的动向,隔日就发现孙姑姑张罗着想要出门,而就在她出门之前,府东边的天上放起了一只红蝴蝶风筝。

万春先安排人拖延住了孙姑姑,赶紧来请问徐青青的意思。

“跟着她,与接头人一并拿下。”

前段日子府中刚闹完刺客,若这种敏感时候发现府中有内jian,绝对非同小可。不论这内jian与刺客是否有关,都会引起大家的格外关注和怀疑。

照常理内jian在这种时候应该安静蛰伏,不露破绽才对。这孙姑姑竟然这么快就再次收到消息,动起来了,八成是因为太子那边有所动作,令太子妃心里难安,所以才急着想要绝了后患。

这么做其实倒也没错,但错就错在盯着她的人比她快一步,便显得她此举很蠢了。

万春亲自带人跟踪孙姑姑出门,说是要去买藕,却眼见着她进了一家名为李记药铺的地方。

李记药铺里跟孙姑姑接头的人,立刻就将她送进马车上,欲带她出城,结果被万春带着人堵个正着。

正把人绑了,准备带回府里,突然又出现一波人,将万春等人围住。

万春认出了领头之人为皇城亲军副都指挥使,乃是太子身边的人物。

万春忙带着属下行礼见过。

“劳烦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一声,此人为太子要的人。”亲军副都指挥使说罢,便直接将人带走。

万春阻拦不及,也无法阻拦,只得无奈地回府向徐青青请罪。

徐青青跟万春确认系为太子的人带走了孙姑姑,倒是笑了,“如此倒正好,免得回头还要费心思透露消息给他。”

万春惊讶:“王妃本就打算把人交给太子殿下?”

“这等麻烦事儿还是不沾身为好。再说了,我这还要去凤阳呢,为这事儿耽搁不值当。”

徐青青手覆在自己肚子上,她到底是孕妇,不宜掺和这种太刺激的事情,证据挖出来了,如何论处且随他们去。皇后娘娘和太子都是明事理的人,她相信这件事他们不会太委屈了自己。若真委屈了,还有燕王,她也不怕的。

万春颔首应承,倒是佩服王妃拿得起放得下,涉身其中,却依旧能看得通透。

徐青青令碧螺等人在重新检查一遍行李,清点一遍随行的侍卫,这些人员务必要背景干净,不能在闹出内jian事件了。特别是此行安全问题,尤为重要,毕竟她怀着身孕。上次在大街上遇到胡安挑衅,徐青青一直谨记着,不排除这厮已经存着对她动手的心思。

胡安娶徐家‘养女’,被狠狠戏耍了一通,这新仇旧恨都没报、依照胡家父子的性子,肯定会忍不住想动手。徐青青在临走之前,再三嘱咐徐达不管是在朝上还是朝下,一切都要行事小心,如无意外便不要出京。

……

天近黄昏,东宫。

太子妃常氏心焦地坐在窗边饮茶,听到大宫女紫英的脚步声,忙问是不是外面来消息了。唯有听到顺利送走孙姑姑出京的消息,她才能彻底安下心来。

紫英摇了摇头,用热茶撤换了太子妃手边的冷茶。

“许要把人送远了,确准了,才能来回禀。”紫英道。

常氏点了下头,刚端起茶,就听门外人传报说太子来了。她忙放下茶杯,起身去迎,便见身着象牙白袍的朱标阴着一张脸,自带着一股冷风急速地迈步入内。

常氏瞧朱标这脸色,便意料到他的心情不好,更在与他对视的时候,发现了太子眼中有对她袒露无遗地嫌憎。常氏心里哆嗦了下,隐隐有不妙的预感。

“把人带进来!”朱标冷声道。

当即便有侍卫将孙姑姑和李记药铺的掌柜和伙计押进屋内。三人皆被用黑布蒙着头,待进屋了才将头套取下。三人看见常氏和朱标后,连忙跪地请礼,口称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朱标听了这话哼笑一声。孙姑姑倒也罢了,以前就在宫中做活,有可能见过他和太子妃。这李记药铺的俩人理该就是平头百姓,如何一眼就识得他和太子妃的身份。

朱标越发不满地瞥向常氏,倒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常氏在见到孙姑姑那一刻,心倏地坠地。

孙姑姑在看了常氏一眼后,便畏畏缩缩垂头,怕得浑身颤栗。

朱标只问了孙姑姑两句话,第一句问她可听说过亲军的刑讯手段没有,特别是对女人的。

孙姑姑摇头又点了下头,哆嗦地表示知道一点。

朱标的第二句话便是问孙姑姑现在是否招供。这意思很显然,她若是现在不肯招供,那接下来就要被亲军带走受刑了。

“招,奴婢什么都招。”孙姑姑哭着说道。她可不想受什么‘骑木马’、‘吊鸭子凫水’残酷刑罚,那可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

常氏的脸色彻底白了,急切地对朱标道:“殿下!妾身有话对殿下说。”

朱标嗤笑,挑眉看向常氏,“好啊,除了认错,别的事都可。”

常氏怔住,摇晃着身体,明白台太子这是不想给她机会解释认错了。

朱标不理再会常氏,令孙姑姑继续交代,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

常氏整张脸颜色褪尽,浑身微微颤抖着。太子故意的,故意要在所有人面前下她的面子!

“奴婢是太子妃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后被分派到燕王爷的府上,在厨房做买办的差事……午时,只要府东方的天上有红蝴蝶风筝,便是有事交代,奴婢就要想办法出门来李记药铺接消息。前两日,奴婢收到消息上报燕王妃近来的行踪情况,奴婢就把在厨房听到的所有消息都报了上去。之后便什么事都没了,只等到今日中午又看见风筝,才再去李记药铺。”

孙姑姑交代的话与李记药铺的掌柜和伙计基本一致。这二人原不是什么伙计掌柜,本也是东宫的人,后被太子妃外放了出去,作为负责在中间传消息的接头人。

虽然三人供述皆不涉及巫蛊之术,但窥伺燕王妃行踪的罪名却是定了,而且若没做亏心事,又岂会在这种关键时候被安排离开?

朱标冷笑声不止。

常氏早在三人招供的时候,深深地埋首,不吭一声,很似乎想让自己在这时候安静地消失。

“太子妃还有何话可说?”朱标嘲讽地问,“不是说无辜么?”

常氏攥紧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