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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到底如何,所以她暂且不做评断和表态。她倒要看看,这常三小姐什么德行,为何朱棣要说‘等见了她你便知道了’。

……

临近年关,宫中诸多事务全部由皇后一人打理。皇帝今天便预备留在坤宁宫吃晚饭,顺便问候安慰一下皇后。刚至殿外,听说五儿子朱橚也在,还没进去便听见他们母子笑着聊天,提及到诸多草药。

皇帝晓得他五儿子爱钻研医药,无奈地笑了声,进去后便斥他无趣。

“好容易得见你母后一次,便跟她聊这些无聊的东西。”

“倒不怪她,是臣妾问得。”马皇后笑着示意皇帝看桌子上那个拆开的枕头,“四媳妇儿听说臣妾睡眠不好,送我了一个助眠的枕头。这两晚上还真睡得好了,碰巧老五来了,臣妾便问了问他。”

“哦?这东西竟真好用?”皇帝跟着瞧了两眼。

“方子极妙,四嫂必定没少钻研医书。”朱橚松开手里捻着的药材,只有片刻失神,便笑着对皇帝皇后道,“儿子刚游学回来,还没来得及跟诸兄长嫂子们问好呢。”

“正好可跟你四嫂切磋一下医药,回头给朕也做一个枕头来,朕睡得虽好,却不怕睡得更好些。”皇帝翘着胡子道。老四媳妇儿怎么回事,总是孝敬别人忘了他,好歹可是他赐了天下医书给她。

“无病不用药,父皇睡得好,便用不得了。若早早习惯了这药枕,等以后若睡不着的时候,这药枕便没用了。”朱橚劝道。

“竟是这样的道理,那便罢了。”皇帝叹道。

朱橚告别帝后,先去东宫拜见太子,才奔向燕王的住所。

徐青青和朱棣正准备用晚饭,忽然听说吴王造访,她不禁感慨,今日不提前通知就擅自上门的亲戚可真多。

朱棣便在前院摆饭,与朱橚小酌了片刻,随后才带他来见徐青青。

朱橚笑着给徐青青见礼之后,这才得机会近距离地瞧见他四嫂的真容。上一次他们大婚进宫谢恩的时候,只远远一瞥,加之四嫂一直低着头,还真看不太清她到底是何模样。如今瞧她肤白秀婉,眼神清澈伶俐,倒觉得很可亲。虽非倾国倾城之姿,却极为耐看,笑起来更是可人。这样的姑娘,正是他一直心中所想娶的妻子的模样。

可惜他偏偏比四哥小了一岁,晚生一年。若不然,罢了,没有若不然。

朱橚随即跟徐青青请问了药枕的方子,问了出处,直叹方子好,便询问徐青青,“四嫂,我回头想编撰一本医书,这方子能否写在上头?”

“好啊!”徐青青当即干脆地答应。

只要一想到后世跟自己一样学中药的学生,能在古书上看到她写得方子,那感觉就特别奇妙。

朱橚听她爽快应承,高兴不已。如今许多大夫都喜欢将自己研究出来的方子保密,以显出自己的能耐来。能有四嫂这般大公无私之人,着实难得。他能感觉得到,四嫂在研究医药方面的想法跟自己必定相合。若是能,罢了,没有若是能了。

朱橚不禁懊恼自己不该在父皇给四哥赐婚之前,突然沉迷于他新发现的医书孤本,才会思想怠慢,未能鼓起勇气主动求人,以至于就此拖延了人生大事。

但如今一切都已落定,便有再多遗憾,嫂子终究是嫂子,遗憾也只能当成一种人生阅历。再者说,一株绝好的草药,即便没被他采到,另有人能好生珍惜它,也是一样的,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他亲四哥。

四哥当年因为碽妃的死,深受打击,他虽然平常总是内敛性子装冷淡不说,但朱橚都能感觉到他很难过。这些年,四哥的性子是越来越压抑了。不过从娶了四嫂之后,他眼瞧着四哥好像真有了变化,也算一桩大好事。

朱橚献上十株灵芝,作为他们赠予给他咸鹅蛋的回礼。

“那这生意我们以后可以常做,咸鹅蛋还可以有很多。”徐青青半开玩笑道。

朱橚笑起来,“四哥,你可娶了个精明的好嫂子。”

朱棣一直全程冷眼观察朱橚的表现,至此才轻笑了一声,“不然娶她作甚。”

徐青青闻言不屑地悄悄瞪一眼朱棣。娶我作甚?当然是治你这个狗男人的精神病。

……

次日,除夕。

宫内红灯高挂,四处喜气洋洋。

朱棣和诸位王爷都要拜见皇帝,聆听训话,尚且还未过来。马皇后带着太子妃常氏和晋王妃督办筵席,做最后的核查。徐青青是新来的,被优待闲在了一边,跟着宁国公主朱蓉学打络子。

朱蓉从上次跟徐青青同眠,受徐青青开解之后,便跟徐青青关系亲昵起来。徐青青手笨,总打不好,朱蓉没有半点不耐,仍笑着不厌其烦地一步一步重教。

徐青青终于在不懈地努力学习下,勉强打出来一个,却是松紧不一,左右不对称,和朱蓉漂亮精致的络子比起来,她这个既简单又难看。

徐青青庆幸自己得亏穿成了一个乡野出身的小道姑,可以理直气壮地什么都不会,还能被宽容体谅。这若是直接成了大家闺秀,她真有可能应付不来。

“还是四弟妹好,能在这里躲清闲。”晋王妃谢氏进门后,瞧见榻上互相依偎着说笑的徐青青和朱蓉,眼酸得很。

“多亏了嫂子们厉害,才叫我这个蠢笨的能得闲了。”徐青青客气回道。

谢氏笑:“蠢笨?四弟妹可别说笑了,论起咱们这几个媳妇儿,却没有谁能比得过四弟妹聪明伶俐了。”不然晋王怎么会被她忽悠得愿意忍气吞声,把库房里的宝贝都给了她。

“三嫂真觉得我聪明伶俐?”徐青青忙笑问。

谢氏见她竟没听懂自己话里讽刺的意思,还有脸追着问,心里一阵闷堵地应是。

“多谢三嫂,现在正需要人赞美呢。”徐青青说罢,就哭笑不得地亮出她自己手打的丑络子。

谢氏瞧了一眼,禁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未免太丑了点。”

徐青青把络子塞进自己的袖里收好。

“这玩意儿还能要?”谢氏见徐青青还挺宝贝,又忍不住笑,“当该扔了才是。”

“好歹是我第一个打出来的络子,要善待它,我还打算把它送人呢。”徐青青道。

“送人?”

谢氏随即和朱蓉互看了一眼,都笑起来。

这已婚的妇人亲手做的东西还能送给谁,不是给丈夫儿子,就是给娘家人。瞧她这架势,八成是要给燕王了。谢氏和朱蓉只要一想到那素来冷脸示人又贵气逼人的燕王爷,竟要收徐青青此等丑络子之礼,便觉得那场面必定十分可乐,犹如是天上的云被地上的泥给玷污了。

“你们几个聊什么呢,这般高兴?”

一声通传之后,马皇后带着太子妃和秦王妃进来了。因瞧着俩媳妇儿和女儿正乐得欢,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