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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秋的身边人换成了女友。他知道林知秋的经历,他想回国照顾他的亲弟弟,可是如果能回,他怎么会不立即启程?如果林知秋允许他留在身边,他根本就不会走。但是事情哪能如他所愿,林知秋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浅浅地留在浮沙表面给予林道一几个亲吻,然后便被河流拂去,一干二净——泪水譬如河流,现实的重重困难也譬如河流。十五岁“相爱”,十八岁分手,二十一岁林知秋认识他的女友,二十三岁林知秋在自我毁灭的边缘。第13章0216:2大三时的冬天,林知秋回过南城。搀扶着父亲散步的时候,他们走进了天主教堂的院子,林知秋才发现那个破旧的小教堂已经修葺一新了,大门换成了棕红的铜门,顶上有繁复的花纹,窗玻璃也拆卸下来,换了教堂一贯用的彩窗。父亲说南城之前是要创建个什么特色旅游名县,县政府拨了一大笔款项下来,做了不少面子工程,后来没有申请上,但街道风景倒是好看不少。林知秋就站在门口那尊圣母玛利亚的雕像下,望着满园蔫巴的花草怔了很久。那年父亲是旧疾复发住了几天院,林知秋回家乡来照顾他,顺便过个冬至。平安夜那天的生日也顺便在南城过了,吃过晚饭,街对面的教堂就开始热闹,林知秋便想起中学时的习惯,稍稍感兴趣起来,慢慢地踱过去。那教堂管得不严,教徒们唱圣歌的时候,林知秋顺着人群挤进去看了。所有的神职人员坐满了也不过四五排板凳,后边的全被老年人们占了,把一系列的仪式当作表演看,兴高采烈地挥着手。林知秋在最后排寻个位置坐了,一片热闹中,林知秋只是渐渐地感到脱力和无助。不记得仪式是怎样了。林知秋不知道圣歌怎么唱,也不记得祷词是怎样念的,可一旦神父的声音响起,他耳边的喧闹声就停下了。已点燃的、用铁皮盒子盛的粉色蜡烛一排一排地发下来,每人一个,样子廉价,像是随便批发来的。同一排的一个孩童伸出手指要抓了那火苗来玩耍,被抱着他的老人赶紧扯着袖子拉了回来。林知秋静静地望着,将那铁盒捧在了手心。他的双手在冬天是异常冰冷的,冷到这铁盒放在手掌心上,只有微微的灼烫。还未等他适应,紧接着的仪式就开始了。林知秋的眼不好。不是天生的眼疾,只是长大过程中落的毛病。高中时还常戴一副眼镜,后来医生说这样不好,便摘了,必要时才看一看。于是平常他的视野里都是模糊的。模糊的色块,模糊的形状,因着视力的衰弱,听觉似乎也吃力了不少。火光的热灼他的眼,他觉着有些发干,眨了眨眼睑,闭上了。——让我们静心聆听天父的教诲,反思这一年的所思所行,向祂忏悔……——向天父祈祷!祈求祂的宽恕……无论你犯下什么罪过……向祂祈祷……——请求仁慈的您洗净我们的灵魂……我们的圣主天父是仁爱的,祂会包容你的一切过错,指引你……指引你走上光明的道路……林知秋渐渐地感到那蜡烛是烫人的了。他忽然想起林道一来。从前每次看林道一抽烟,他总是忍不住靠近。烟味太呛人了,可那是他爱人身上的味道。他看着林道一抽烟,将尼古丁深深地吸入肺中,然后灰白的烟雾从唇齿间吐出。香烟很快就会燃到底部,林道一咬着烟屁股,左手的食指与拇指按住灰红色的烟头,碾一碾,火就灭了。林知秋曾学着用手去碾,却被烫得不行,那时他与哥哥已分别很久了,仍然不禁想着:哥哥的指腹上已结了一层厚厚的茧,他抽烟至今该有很多年了,很多年他都是这样伤着自己的吗?rou体的疼痛竟会给他带来精神上的愉悦吗?可自己呢,不也是这样的吗?……rou体的疼痛,竟像是一种解脱精神的桎梏的方式,一种赎罪的方式……——主啊!求您宽恕我的罪过,将我从痛苦中解救出来,引领我……——引领我走上光明的道路!「我向全能的天主和各位教友承认我在思.言.行为上的过失我罪.我罪.我的重罪为此,恳请终身童贞圣母玛利亚.天使.圣人.和你们各位教友为我祈求上主我们的天主」林知秋就在那时候,内心猛然震动了起来,他想起了十五岁那年和林道一一起读的祷词,想起了忏悔词所有的每字每句。他有罪的吗?他有的啊……他有罪!luanlun背德之事不算罪么?伤害生灵——他人的心和自我的rou体,这难道也不算罪么?以受害者自居并怜悯自我,从未自责,从未悔过,凡是有良心之人永不该这样!更是罪过!这都是……而正是这些令他深陷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于是他祈求起来,主啊,我父!求您宽恕我的罪过,求您帮助我,给我指明一条生活下去的道理吧……心的震动引发身体的战栗之时,他流下了泪水。第二年春天,林知秋在某一个晴好的黄昏,和水吞下了大半瓶的安眠药。他躺在床上,没有戴眼镜,模模糊糊的能看到夕阳的光辉穿透了薄而透明的纱帘,晃着他的双眼。明明是如此温和的光线,却刺得他的双眼生疼。就是那样的昏黄色的光芒,渐渐地占据了他的视野,纱帘消失了,地板消失了,房间里的设施都消失了,最后连他的身体也消失了,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那是人的精神的归宿,一片黑暗,一片混沌,就似是诞生前的母胎之内,温暖,安定,身处其中而不知航向,任意漂流。一切现世的病痛和折磨、疼痛和虚幻的快乐,都飘远了。然而天父仍然没有放弃他,尽管他并不曾受过洗礼,并不算是祂的信徒,但天父依旧是赠予了他一根救命稻草——他被送去了医院,昏迷了三天后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握着他的手、疲惫得睡着了的林道一。“不会再有了……都会好的。你别怕,我在,你别怕。”四月的春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潮湿、凉爽,雨水把病房外的小花园冲刷得干干净净。父亲从病房外推门进来,伸手就要探看林知秋的情况,却被林道一轻轻拦下。他起身洗净了手,端了一杯水回来,俯下身,用指尖一点一点地蘸着水涂抹在林知秋的唇缝。这本是程序性的照料病人的动作,却因他指尖的温度和眼眸里的光而带上了旖旎的光景。林知秋说不了话,只能定定地望着哥哥的双眼:自己的影像占据了他的整个虹膜,而他明白,原来自己也始终占据着他的全部内心。林道一终于是回了国内工作,和林知秋一起在邕市住着,偶尔回南城看一看父亲。他们的事,大概因为只有两个人相处,也没有什么可担心,便想怎样来就怎样来了。但林知秋始终知道,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