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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许莫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哥哥说的事实是指林瑞的最后一段话,却没想到对方又拐到了电影上面去。“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周谨沉道,“剧组的宣传原本就要用最有效的方式把利益最大化。”“嗯……嗯,”安许莫点了点头,努力用动作把自己伪装成正常的模样,“我明白。”他现在的思绪本就非常混乱,以致于他都没有想明白周谨沉提起电影这件事的原因,就只能做到对方说一句,自己就跟着反应一句。直到周谨沉把原因彻底揭露了出来。“但是林瑞已经动了感情,我不想和他传绯闻,”周谨沉道。安许莫觉得脚下不远处的深渊似乎停止了冒出冷风。周谨沉道:“和你拍戏,还有今天把你叫过来,就是为了和你商量这件事。”“不影响电影宣传,又要制止别人把我和林瑞配成一对,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电影和现实分开。影片里,我和他的角色牵扯最深,但是影片外,我有另一个选择对象。”黑不见底的深渊被封住了,在最上面铺好了由石灰和水泥凝固成的坚硬地面。可是安许莫却不明白为什么,那种攥紧心脏的心悸感仍然没有消失。他听见自己在说话:“所以……是要用哥哥和我的绯闻,来避免哥哥和林瑞的绯闻,对吗?”但是安许莫已经听不见周谨沉的声音了。他只能看到对方理智而冷静的表情,和一个宣判结局的口型。——对。周谨沉还加了一句话,安许莫听得断断续续,但这并不影响那句话如同利刃一般割在心口嫩rou上的疼痛感。他说,和林瑞一样,其他人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所以这些假造的绯闻才能像真的一样传出去。假造。周谨沉原本就不是话多的人,他只是简单解释了几句,来为“假造”这个词做释义。可是那些细枝末节都已经从周谨沉的话里透露了出来,将原本一片祥和的伪装揭开,展现出最真实的面目。安许莫听得不也真切,他耳边全是嗡嗡的耳鸣声,烦人得厉害。可是他依然听懂了周谨沉的意思,也把曾经那些散落在各处、蒙了尘土的珠子重新捡了回来,串成一串阴沉沉的,并不好看的珠链。之前特意来给安许莫讲剧本,是为了避免待在房间里被林瑞找上门来独处;主动和麻老与陶先生说修改吻戏的演员,是为了给后续传绯闻埋下伏笔;同意安许莫同房睡是要让剧组里其他人误会两人的关系,在教室里拍吻戏时也一样,屡次破例,情意外露,也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演的一场戏中戏。而等到电影后期宣传时,这些绯闻会在公众之间爆发出比剧组内更强烈百倍的效果,而在场所有人都是提前预备好的见证者,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爆出最真实的消息来。安许莫这才发现,原来的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他以为自己担心的只有哥哥会察觉自己那见不得人的感情这件事,但是当周谨沉真的没有发现他的感情,又直白且坦率地说出要两人演戏配合时,安许莫才发现,自己仍然疼得厉害,从胸口的碗大破洞里汩汩流着鲜血。深渊被填平,悬在半空中的他却依然被狠狠摔在了粗粝坚硬的地面上,留一丝气息苟延残喘。因为悬着他的绳索是周谨沉对他的态度,是那碗豚骨拉面,是那个薄荷味的,发生在教室前排座位上的吻。而现在,绳索消失不见,安许莫被狠狠地从高处扔了下来。他是怎么从周谨沉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的,安许莫自己都不清楚了,他踩着每一步都重新扎透脚掌的锋利刀尖,佯装正常地刷开了自己的屋门。拉开,关门,反锁。只有这些了,连把房卡插入墙边开关里的力气都不再有了。背脊紧贴着冰冷的房门,被抽空了的安许莫缓缓滑落,坠落许久,才碰到了地板。他坐在门后的木制地板上,四周是一片可怕又如此安全的黑暗。如此漫长而跌宕起伏的一天,终于在晚上的时间,让安许莫发现自己真实的念头。他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可笑而卑劣。从很早的时候,安许莫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同,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受到家人的喜欢。可当时的他,仍然一次又一次地抱着可笑的痴心妄想,企图用乖巧听话、完美达成所有任务来换取周围人态度的缓和。可是并没有。一次都没有。所以安许莫才会早早地把自己血rou模糊的心锁起来,不去看周围的视线,不管听别人对他的判断。他想着,这样自己就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就算跌跌撞撞,他也能看见眼前的路,能走下去。可是现在,安许莫却再一次地犯了性质并无不同的错误。他以为自己只要能看着哥哥就好了,就有力气和希望。可是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迈出了那早早划给自己的警戒线。所以当周谨沉说那些事都是有意谋划的时候,安许莫才会淌血,会受伤。他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该有的位置,为什么偏偏要妄想自己能够触碰太阳?安许莫对这样的自己痛恨至极。他原本就只有一个光源,可他却差点永远把自己锁进了黑漆漆的,没有钥匙的木箱里。不能这样……他想着,幸好……幸好自己刚刚在哥哥面前没有失态。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安许莫伸手想去摸索,可是面前漆黑一片,空无一物,他什么都摸不到,只能收回手来,握住自己脚踝。手中有了实物的感觉终于让安许莫冷静了一点。他扶着门慢慢站起来,背脊倚靠在坚实的木板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双腿也泛着阵阵酸痛。但好歹是站起来了。安许莫摸索着把墙边的开关,按了两下才发现没有亮起来。房卡没有插进去,他又躬身弯腰,在地板上一点一点地寻找了很久。“滴”的一声轻响,屋内终于通好了电源。刺眼的灯光亮起来,他下意识抬手挡了下眼睛。光明恍如隔世。安许莫扶着墙走进浴室,他撑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把冰凉的水一捧一捧地泼在脸上。哗啦的水声持续了许久,他才渐渐冷静下来,关掉开关,看向了面前明亮的镜子。镜中的男孩脸上全是未干的水珠,倒是遮挡了一点那吓人的苍白。他的唇瓣仍是嫣红的状态,就像是一个铁面无私的判官,时刻提醒着他之前的过错。以后就不会了……安许莫想着,他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犯。只要能看着哥哥就好了,只有这一点是他十七年来刻入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