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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弓箭对准敌人。 双方厮杀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混在一块,弓手疯狂地向房上的敌远程兵种攻击。 但夜行人的远程兵种却陷入极大的困境之中,双方混在一块,他们出手有了顾忌,生怕伤到了友军。 李纵云猛得一个回马枪,竟又把对手逼退了两步,夜行人首领明明知道自己武功强过李纵云,李纵云的体力已是接近崩溃,可就是制服不了对方。 正文 第024章 女俘 李纵云在拼命,其它各处战场上的将士也在拼命,不过他们所处的情况比李纵云好得多。 他们虽然没有弓手配合,可在兵力上占的优势更大,他们的对手也要弱一些。 但是打响沈家反攻第一击的,却是李纵云所处的前院,夜行人首领被李纵云逼得步步后退的时候,眼角突然多了一点温柔,接着是巨大的愤怒。 他大吼一声,长枪一挑,李纵云也打疯,根本不作闪避,长枪用力一刺,双枪交加,两个人闷哼一声,各自退了一步。 首领大声叫道:“阿语,怎么了!” 只是全场的目光全集中那个负了伤的女夜行人身上。 她的嘴角多了丝鲜血,而动作也不如方才那般敏捷,更紧要的是,她身边只有两三个人护卫着! 账房那边已经没有声音? 胜利!胜利!胜利! 沈家的家丁坚信胜利马上就要降临到他们的身上,现在他们更有信心,也更有决心,拿到一场辉煌的胜利,所有人提起长枪,竟是又发动了一波势不可挡的攻势。 而夜行人的志气,则在这刹那间被严重打击,虽然诸个战场都还在苦战,虽然他们还足以自保,但是他们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胜利的信心和决心。 李纵云的枪法更加不可思议了,对于一个已经打疯的对手,任黑衣人首领武功远高过李纵云,却越战越是惊心。 “杀!”这一次率先杀出来的还是程展,只是他仍然先挑出一枪,然后再大喊一声。 他那对手在江湖上也有好大的名头,却是程展这一击却是习得沈知慧方才一击得手的精骨,方位十分刁钻,认位极准,他刚听得一声杀之后,程展的银枪已经从背后刺入他的心脏。 程展浑身是血,却因为一击得手却变得越发勇猛起来。 沈知慧的出手就更毒了,她连击双掌,两个夜行人已经消无声息地倒了下去,那女夜行人想起自己的伤势,突然明白过来,惊呼一声:“这是碧波掌!” 碧波掌好大的名头,夜行人这边是战志全消,眼见着对方强援越来越多,自己却是厮杀得疲软了。 程展打得顺手了,枪法也是越显精见,时不时刺出一二招妙数,他带着邓肯、段七一帮人又是从背后杀出,这战局完全扭转过了。 “碧波掌?”夜行人首领眼皮跳了两跳,他不由自主地叫道:“撤退!” 这个乡下的恶霸实在太厉害了,太强了!比不得其它土恶霸,有这么强的武力,有这么精良的装备,手下有这么多高手,自己太大意了! 都是我的错,我应当再探查得清楚一些,再带一些好手过来! 他不顾息自己的生命,可带来的这八十个弟兄是跟着自己厮杀出来的好兄弟,比骨rou还亲啊,不能让他们全失陷在这里! 他一边流着悔恨的泪水,一边率着部下就往外冲,房上的十几个弓手和暗器手大吼一声:“看暗器!” 接着一齐出手,将程展的追击缓上一缓,然后他们会合上其余两股人马,就往村外撤退。 按例有几个死士冲出来挡住程展他们的追击,只是敌前撤退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特别是敌人处于上风的时候,一路追杀、截击死伤不少,再退到村外半里地的时候,白斯文和郑勇锋的三百人马杀出来。 他们以逸待劳,当时把夜行人的队伍截成了两段,还好他们只是来捡便宜的,不想干上一场恶架,夜行人首领才带着残余的十来人杀出去。 只是他看到身边只剩下十个多人的时候,再回想出发的时候是非常完整的八十人,不由大哭起来,旁边有人相劝道:“家主,咱们还是先退一退吧!” 兵败如山倒,整个队伍现下连士气都没了,他也纵声大哭起来了:“我们这么多好兄弟都失陷在里面,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这些人马是他两代人辛辛苦苦才经营起来,今日竟然损失了这么多,怎么能不叫他痛哭啊。 旁边有人相劝道:“家主!再不走就不行了,天一亮,沈家的人马就会出来搜查的!他们可是这一带的地头蛇!” 他握紧了拳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我们再回去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被打散的弟兄!” 他们一行人又往回走了半里地,在天亮的时候才找到了两个失散的同伙。 这所有的一切,站在山头的七家联盟都看得清清切切,林老爷淡淡地说道:“看来沈家胜了,可是自古邪不胜正啊,沈家长久不了!” 他用了麻管事的话头,麻管事乐滋滋地说道:“林老爷说得极是!” 陈昭重却是已经谋划下一步的计划:“今天可以说是很完美的一夜了!沈家伤了元气,可是他们更是损失掺重……哈哈哈!” 黑衣人又是又前探了几十步,再也不敢探了,再往前走,就是沈家村的基本地盘了,黑衣人人首领抹了抹眼泪道:“大家先回家吧!” 只是他刚 起步,他猛然想起一件最紧要的事情:“阿语去哪里了?阿语!你们谁看到阿语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想到这桩事情来,当即有人说道:“自打突围出来之后,就没见到四姐了,十有八九是……” 首领提起长枪,就要杀回沈家村,只是几个亲信当即强行把他拖走了,连声道:“我们还有好几百弟兄,首领,您别灰心!我们马上回家!” 他却是大哭起来:“阿语,都是我的错,我不应当把你抛下的!我不应当带你来的,我马上带人来救你,我带五百人,不,是一千人来!” 他的阿语,确确实实失陷在了沈家村,成了沈家的俘虏。 沈家这一役虽然是胜了,却是实实在在的惨胜!整个沈家的伤亡超过一百人,或者说,相当于沈家的那个百人步队损失殆尽。 战死三十七人,重伤五十人,挂彩者六十余人,损失远远超过来犯的八十人,沈家从来没有受到这么重的打击。 沈家也没到遇到过这么强劲的对手,只是沈家的私兵经过这次一次恶战,已经成长起来,按李纵云的话就是:“我把这个队伍带出来了!” 他们有这样的信心:“连这么强的对手都是手下败将,我们还怕什么!” 牺牲换来的战果是找到尸体四十一具,生俘七名,都是重伤后才被俘,另外郑家和白家的联军也送来了五具尸体和六名俘虏。 以绝对优势的兵力预伏,仍然付出这样掺重的代价,死伤者甚至超过贼人的总数,程展很愤怒! 三十七个死人,即便一个死者即便只抚恤三十贯钱,就需要一千多贯了,何况三十多贯钱只够烧埋,抚恤、烧埋、汤药之类林林总总算起来,至少就要支出三四千贯。 经过这一役,沈家当真可以算是伤筋动骨。 他派人找来燕琴君,让她草草算一算要花多少银钱,一边又指挥着善后。 燕琴君报了个五千贯的大数字,程展手上没有这么钱,转念一想,先开出张空头支票:“凡是重伤的弟兄,明年家中少交一成的租子,至于殉职的弟兄,那家中连续三年免交一成!” 只是很快就有人过来干涉,觉得程展给的甜头不够,程展和他们略略商谈几句,当即决定把一成租子改成两成,其余的抚恤过两日再行商定。 多亏他吞并了七家联盟将近九千亩的良田,家底雄厚了不少,只是明天开始,这沈家村便是哭声一片。 他越想火气越大,转头朝段七问了一句:“这帮贼人是什么来路?” 段七拱手道:“小的亲自去审问两遍俘虏,怕弄死了人,所以没敢用刑,这帮狗贼手下硬得很,嘴也硬得很,不肯吐半句实话!” 沈知慧朝程展打了个眼色,程展一边点头一边道:“把那帮狗男贼全给我带到大厅来!” 除了重伤昏迷的两名俘虏之外,邓肯立即押来了十一名俘虏,程展朝下扫了一眼。 这些人个个怒目直瞪程展,虽为楚囚,但在气势上半点也不输给沈军的私兵,只是衣衫破坏,浑身是血,脖子上都有雪亮的快刀侍候着,最右边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美妇人,容貌颇美,衣衫尚算完整,两条剑眉颇有英气,长得珠圆玉润,分明是大家闺秀,不似江湖中人。 程展却一眼就认出这女俘就是昨夜与自己交手的那女夜行人,不由狠笑一笑:“你们这帮贼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还不老实交代!” 十一个人俘虏不置一言,扫了一遍屋内,先是眼中有些意外之色,接着又冷冷地看程展一眼,段七轻声说道:“老爷,这帮狗贼嘴硬得很!要上刑吗?” 他已备好种种刑具,老板凳、夹板之类一应俱全,程展却没有这么多耐心:“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沈知慧替他说了想说的话:“十一颗脑袋,一次砍一颗,看你们的嘴有多硬!” 程展击节赞道:“我们的方法一向是先砍头再问话,段七,挑个好砍头的给我拉出砍了!” 被拉出队伍的那人神色大变,开始破口大骂起来,程展只问了一句:“你想招不?” 他只是啐了程展一口,又大声骂将起来,粗话连天,程展手一挥,段七带两个手下把这汉子提了出去,不多时,只听到一声掺呼之后,段七提着一口粘满血的单刀走了回来,大声说道“夫人,老爷,都办得极利落!” 程展这么一出手,这剩下的十个土匪神情大变,有破口大骂的,有人默默无语,有人眼里多了两滴泪水,程展又扫了一眼:“有谁要交代的?” “呸!”那美妇人朝程展吐了口水:“要杀要剐都由你,老娘十八年自会来找你这小狗报仇!” 这伙人一下子都骂开了:“沈家的小狗,要杀要剐都由你!老子十八年又是一条好汉!” 只是没了方才的硬气,有人是哆哆嗦嗦地骂开,程展毫不犹豫地说道:“再拖一个出去祭一祭昨夜殉职的好弟兄!” 他眼一斜,却看到燕琴君被吓得缩在屋角,眼睛却只盯着那美妇人看,她当即发觉程展正在看她,脸一红,赶紧退出屋去。 段七又拖起一个俘虏,那家伙双手又腿用力挣扎,却不肯说一声服软的话,程展又说了句:“段七,你再拉一个出去陪考陪考!省得等会大考吓得尿裤子!” 这前厅之内杀气腾腾,这剩下的几个人都有些俱意。 这少年年纪极轻,却如此心狠手辣,任是他们见惯了世面,却都被程展的手段吓破了胆,只有那个美 妇人仍是面不变色,对程展更是怒目以视,大声骂道:“小恶霸,**你十八代祖宗?” “真是痛快!真是痛快!”段七押着那个陪斩的俘虏走了回来:“老爷,接下杀哪一个?” 程展这回却不急,转身坐在虎皮大椅上,和沈知慧相视一笑。 那个陪斩的俘虏已经面无人色,敲开牙齿的时候不长了! 在土匪中过的那些日子,教会了程展许多东西。 整个房间的空气凝固起来,这些俘虏不敢正视程展的眼神。 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程展刚想开口,段七猛然指着那个美妇人叫道:“老爷,我认出来,这就是银剑夏语冰那个臭婆娘!” 程展又看了那美妇人一眼,嘴里脱口而出:“这婆娘就是白马银剑中的银剑吗?白马银剑果然是侠侣风范!你可要认准了!” 段七正声道:“小人怎敢欺骗老爷!” 程展狂笑起来:“好一个白马银剑,好一对侠侣夫妇!” 白马银剑这对侠侣夫妇在随郡名声极响,他们上一代就是名动荆州的侠客,到了宇文不凡这一代越发发达了。 白马宇文不凡骑术惊人,马上马下都是顶尖的好手,银剑夏语冰剑术惊人,是名门高徒。 随郡杆子群起,据说这对侠侣一力铲除不平,诛杀了许多大小匪首,手下有一支数百人的武力,极得官府和士绅的赏识,被人赞为“荆州第一侠侣”。 白马宇文不凡因此得了一个幢副的官职,江湖上只知道他们剑下斩邪除魔,哪料想他们竟然也是一对大盗。 程展的眼睛精光四射,他紧紧盯着夏语冰:“你们那个首领就是宇文不凡了!好一对狗男女,私下竟是干这种勾当!” 夏语冰又“呸”了一声,骂道:“老娘就是铲除你这种无恶不作的小恶霸,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他身边一个汉子也跟着“呸”了一声,还吐了口水,还有个汉子叫嚣道:“你这个小恶霸,强霸人家的田产,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等我们宇文老爷点齐人马杀